季司宸按了按两边的太阳穴，有些头疼。
“怎么了？”程皓天皱眉，将手中的酒杯放到一旁，伸手扶住了季司宸快要到下的身子。
“是我不该拿照片刺激你的。”
他之前也不敢给季司宸看，可是他想想不过是一张几年前的证件照而已，所以就没太放心上。
他给季司宸的文件，是何云昔从丹麦回来的时候，曾经准备投简历的简历表。而后面，却是他在丹麦时候的事情。
“没有，我没事。”季司宸仰起头，闭眼靠在沙发上。
“大概是没有睡好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二嫂真的很努力，不仅是每年都拿奖学金，还有多次在CTBUH学生设计竞赛等过奖呢。”程皓天越说越兴奋。
“我可打听过了这个比赛，听说这比赛连参与资格都要审查，可不是随随便就能参与进去的。”
“嗯。”
季司宸将资料一页一页的翻下去，下面全是何云昔获奖的报道和资料。
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从来没有了解过她。他只是知道，她在丹麦年年都是靠奖学金过活的，却不知道她手里有着这么多的荣耀。
那当初她是抱着什么样的一个心态，放弃那边的事业嫁给自己的？
“我真好奇，当初她是怎么放弃这些回来的。”程皓天摸着下巴，说出了季司宸的疑问。
“放弃什么？”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颜子墨一手插在口袋里，一直手推开门，走了进来。而莫少然也笑盈盈的，跟着身后进来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
“二哥让我查的资料。”程皓天立即上前，将两杯倒好的酒递给了两人。
“我可事先说好了，我们可是很久没聚了，今天不准找任何的借口不喝。”
颜子墨端着酒比划了一下，喝了一口，意思自己可没有找借口，转身走向了季司宸。
他一只手搭在季司宸的肩膀上，人向季司宸靠了靠，看向了季司宸手里的资料。
“昔丫头的资料？”颜子墨突然严肃了起来，他拿起一个烟点着，深深地抽了一口。
“我听说你在调查三年的车祸，当年我就在现场，看着老爷子把你送她的手链收了起来，看着他们停止了搜救。”
这些年来，他因为这事，便于季司宸有了疙瘩，少有私下见面的时候。
“大哥，我从来不怪你的。”
“我知道，我是自己在怪自己啊。”颜子墨苍白的一笑。
“皓天说，昔丫头没死？”
“不知道。”季司宸眉头紧蹙，看着手里的文件。
“我不清楚。”
他真的不能确定，自己看到的人就是她，可是他又想要相信是她，这样他还有一丝希望。
“哎，其实昔丫头去世的时候，我去过你的家里。”颜子墨伸手将烟灭了，拿起酒杯，一口喝下。
“去我家？”
季司宸抬起头，这件事他一点都不知道，竟然没有人告诉他。
“我当时是去拿些昔丫头的东西送到季家老宅，后来我让张妈去了。”颜子墨说着又喝了一杯酒下肚。
“怎么了？怎么了？”
程皓天原本还在跟莫少然聊着其他事情，看到颜子墨又灌了自己一杯酒，有些纳闷。
“大哥，你怎么了？这么喝酒伤身啊。”程皓天伸手就要去抢颜子墨的酒杯。
“你别拦，不喝着酒，我今天这话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颜子墨一把打断了程皓天，将刚刚倒好的酒一下灌入腹中。
嘭的一声，他把酒杯放在了玻璃茶几上，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东西，丢给了季司宸。
“我在翻昔丫头的时候，在抽屉的角落里，翻到了这个东西。可是大家都在你但是心神不振，我不敢给你。”颜子墨顿了顿。
“但是你现在既然要调查，怕是什么都瞒不住的。”
他知道，季司宸一介入调查，那就是彻底调查。那么还不如有他给季司宸交个底来的实在。
季司宸听到颜子墨的话，总觉不太对劲。他拿起那张折了好几下的东西，摊开在眼前。
那是一张医院的症断书，季司宸扫了一遍，时间是三年前何云昔离开之前的事情。
但是这个不是问题，问题在最后面。
在看到那几个字以后，季司宸几乎拿不住那薄薄的一张纸。纸张从手中滑落，飘落在地上，季司宸几乎呆住了。
莫少然弯下腰，捡起那张纸。
“孕期抑郁症？”莫少然猛地抬头看着季司宸，拿着那张纸，来回看着。
“这...二哥...”
“当时她怀孕了？”季司宸喃喃自语。
“怪不得，怪不得我要给她看病，她怎么都不愿意。”莫少然突然想了起来，但是何云昔的反常。
“但是我只是以为，她只不过是反抗二哥而已。”所以他没往这一层面去想。
“老四，这家医院你知道吗？”颜子墨看着季司宸还是没有反应，问了一句莫少然一句。
“知道，这家私人医院的小少爷，我还有过几面之交。”莫少然愣了一下，认真的看了一眼诊断书上医院标识。
“既然这样，说不定那里有昔丫头就医的记录，你去查查这是不是真的。”颜子墨吐了口气，又转头对着季司宸。
“当初我觉得昔丫头都走了，就不要给你添堵了，所以也没有查这事。你也先别担心，查清楚了在说。”
“是啊，二哥，你别多想了。”莫少然也安慰了一句。
“对了，你们说昔丫头没事，不是有怀疑对象了吗？”颜子墨突然来了兴趣，如果那丫头没有事情的话，那之前的事情就不是事。
“有是有，但是缪斯的老大我到现在都没看见。”程皓天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嗯，对了，二哥，团子的妹妹，因为没有名字，查起来怕是没那么快。”莫少然突然对着季司宸说道。
“团子？不是查二嫂吗？”程皓天有些没反映过来，他们聊的不是二嫂的事情？
“对呀，二哥说看到二嫂跟团子在一起。”莫少然神秘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季司宸的眼睛似乎在另外一个人一般。
“如果那真是二嫂，那团子像你也是正常的。”
那神色，那举动，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像极了。莫少然这下明白了，为什么季司宸会对个小家伙那么好了。
“什么？什么？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程皓天被莫少然这神神道道的话，弄得更加的郁闷了。
“秘密。”莫少然转过身，不在理会程皓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