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季司宸应了一句。
“我明白,我会好好安排。”季司宸无声的叹息着,久久过来,他挂断了点,将手机丢到了旁。
“怎么了?老爷子知道公司的事情了?”程皓天季司宸捂着眼睛不说话的样子,大概猜到了一些。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
季司宸说着坐了起来,打开边上的抽屉,拿出了一把钥匙。
他将钥匙递给何星。
“去,把那份文件拿出来。”
何星一听,先是愣了下,但是很快他就接过季司宸的钥匙,向后退了一步点了个头。
“是。”
“什么文件?”程皓天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懂得发生了。
“他们以前创业时跟老头子签的合同,不过已经过了年效,老头子非要留着纪念,就一直放在我休息室锁着的一个柜子里。”
季司宸耸了耸肩,虽然嘴里抱怨着,但眼角却带着笑意。
“哦?那季叔是什么意思?”程皓天还是有些糊涂,“难道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那这份老旧的合同感动一下严邢?”
“那就不知道。”季司宸轻轻一转椅子,侧面对着程皓天,看着空白的墙。
“老头子都发话了,面子要给,但是绝不能姑息。”
“哟,季叔这是彻底放权呀?”程皓天稀奇的看着季司宸。
以前季明镜虽然退了下去,但是多少都会过问一下公司的事情,有的时候还会替季司宸做了主。
这种牵扯到他以前的老部下时候,要是以前早就跳出来,怎么可能就丢一句话算了。
“谁知道。”
“季总,文件拿来了。”何星从休息室出来,手里多了一份文件袋。
他将钥匙放在季司宸的桌子上,指了指手中的文件。
“这是打算?”
“送到会议室去,严贺会知道怎么处理。”季司宸瞥了一眼,便挥了挥手,让何星赶紧送去。
何星应了声是,便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下了电梯,何星迅速赶到会议室。严贺和季邢还在那对峙着,听到动静的时候,都纷纷看向何星的方向。
何星走到严贺身边,将文件放下,点了个头。
“季总说,您看了便动。”
严贺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文件,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那是一个老旧的牛皮纸文件袋,颜色已经变得暗黄,但是却很完整,外面上了一层细细的蜡,看的出来保管他的人,很用心。
他伸出手,打开了文件。
一份熟悉的文件呈现在他的眼前,就好似时光飞逝,又回到当初一穷二白的时候。
季明镜和他,还要季邢都是白手起家的,当初他们合作,签下第一份合同的时候,也不过毛头小子。
如今季明镜也是儿女成群,联晟壮大了几个圈,占据了铭城经济命脉,这都是他们一手打下来的。
“你看看,我们当初为了公司做了这么多,你真的舍得让公司就这么落败了吗?”
严贺将文件丢了过去,正好落在了季邢面前的桌面上。
季邢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那份停留在那的文件。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没想到季明镜竟然还留着这个东西,他疲惫的坐直身子,手里握着拳头。
他难道就真的输了?
“季董?”一直在一旁守着的陈世豪看着季邢不太对,忍不住叫了他一句。
可是他这一声,季邢似乎完全没听到一般,没有任何回应。
季邢拿起一旁放置已久的钢笔,撇开那份老旧的文件,一手压在季司宸留下的合同里,而拿着笔的手却在颤抖着。
或许是真的输了吧。
几分钟之后,何星兴冲冲的回到了办公室里,将两样东西直接放到了季司宸的桌面上。
程皓天定睛一看,一份是何星刚刚拿出去的牛皮纸文件袋,而另外一个......
“哇靠!真的有用?”
他稀奇的拿起那份黑色的文件夹,打开文件的时候,他想都不想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真的签了?这种合同都肯签?这文件是特效?”
不过是看了一份老文件,竟然连这种无理的合同都肯签,程皓天真的觉得太神奇了。
“退居幕后从此无权管理公司事务,上交所吞资金填补空缺。”程皓天合上文件,用手背拍了拍手中的文件。
“这可是完全的坑啊,而且你连他有多少钱都算进去了,你还有什么没做的?”
“不是还有给他年分红吗?当年打下联晟现在的地位,他也是功不可没,我没有直接抹杀他的所有,已经很仁至义尽。”
季司宸拿过程皓天的手里的文件,确认了一下签字,又合上。拿着那个文件和手里的文件,把刚刚那把钥匙放到了文件上面,递给了何星。
“放到原先的地方。”
“是。”何星拿着文件转身又一次进了休息室。
“不是,你怎么知道他看了那份旧文件就会签字的?”程皓天还是有些不明白。
“不是我。”
季司宸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联晟外的繁华。
“我是父亲。”他说。
“他在赌,赌季邢对公司还是有情的。”
程皓天连连点头,“不过季叔也有感情用事的时候,真难得。”
“他从来不打无把握战。”季司宸嘴角无声扬起。
他太了解自己的那位父亲了,他会让自己拿出这东西,就算准了,他会妥协自己。
“那个陈世豪呢?你打算怎么处理?”程皓天问道。
目前看来都是处理季邢的事情,可是陈世豪这个帮凶,他似乎还没说要怎么处理。
“这种人不能留。”
季司宸一回头,便看到何星已经放好文件,拿着钥匙从休息室里出来了。
“何星,之前让你准备的解任书呢?现在发下去。”
“是。”何星赶忙应声,丢下钥匙就要走。
“顺便将律师信也带上。”季司宸又添了一句。
程皓天看到季司宸这般,觉得一股寒冷从心底向外涌出。季司宸真是事无巨细全部都准备妥当了,所有的人都是徒劳而工。
他拍了拍胸脯,还是他们是兄弟。
这样的二哥,谁敢跟他为敌,那就是作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