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奎老的焦灼不同,李任此时内心竟有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石珲在接连三日没有逮着荒草小队,勃然大怒,在一番查探后,才知道荒草小队投入了李家的怀抱。
石珲越发气愤,同时后悔当日没有早下手,居然放任荒草小队在驻地乱走,最后勾结了一个势力不逊于石家的李家!
石珲哪里肯善罢甘休,觑准李任不在李家的空档,野火小队一行人来到李家。
石珲使人在李家门外递帖子,就说一个叫凌云的人请荒草小队前去一聚,将古远方等人赚了出来。
李家守卫虽然就在一旁,但不明就里的他们让石珲把人轻易掳走了。
石家。
“呸,石珲,你这个王八蛋,居然敢向自己人下手!”
莫少强被吊在房梁上,遭遇了一顿毒打,石珲亲自动的手。
“哼,我有什么不敢的,驻地就有我石家的一份,我要处置你们,执法堂也不敢说个不字!”
石珲确实没把驻地的条条框框放在眼里,他唯一忌惮的是李任。因此,石珲不惜请动家中的天元供奉,在骗出荒草小队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五人。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就算你们傍上了李家又如何,我杀了你然后毁尸灭迹,即使李任亲自前来,也拿我无何!”石珲得意道。
另一边,万俟良盯着同样被吊着的古远方,神色复杂。
“古远方,你会想过自己有今天吗?这大半年来你死咬着我不放,如今,你还有反抗之力吗?”万俟良嘲讽不绝,“没错,你是有理由恨我,但你为什么不反省反省自己?当年的你如果不是一个窝囊废,阿柔又怎么会跟我走?”
“你没资格提她!”古远方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破口大骂,“你个杂碎!就是你害死了她!”
万俟良目中闪过一丝懊悔,但很快就被凌厉取代:“不,我给了她最快乐的日子,虽然我离她而去,但我不曾害她,只是她想不开!”
古远方气愤填膺,恨不得挣脱束缚,手刃万俟良:“住嘴!我不允许你侮辱她!”
“哈哈,你在说笑吗?如今的你有什么能耐说这句话!”万俟良大笑,“放心,看在阿柔的面子上,我不会折磨你,我会让石少爷给你一个痛快的!”
石珲打莫少强打得累了,让野火小队的成员接着打。
要说石珲和荒草小队有什么罅隙么,还真没有。平日里就是互相看不惯,折损两句推揉两下,给自己找个乐子而已。
要不是自己阿爹老是指责自己无所事事,还拿自己大哥来鞭策自己,石珲也不会一头热铁了心要做出点让他阿爹刮目相看的事情。
于是,石珲想像他大哥一样组建一支拓荒小队,然后找到了野火小队的队领万俟良,亮出自己的身份。万俟良一看,原来自己一直傍着一棵大树而不自知,计上心头,想趁机将自己的对头荒草小队拿下。
石珲也是昏了头,甚至用喜欢荒草小队的成员方玲为借口接近荒草小队,但两边积怨颇深,尤其是万俟良隐瞒了与古远方的恩怨,荒草小队自然不会向石珲靠拢,最后石珲被激起了真火,单纯地认为荒草小队看不起他石家次子的身份。
莫少强是个直爽性子,看不惯石珲的作派,因此只要看到石珲,莫少强都会和他犟上。此番石珲有意将荒草小队一锅端了,自然对莫少强重点关照。
万俟良从关押古远方的房里出来,见到石珲,请示道:“石少爷,唯恐夜长梦多,不如…”
与其说是请示,不如说是唆使,万俟良做了个手势,明白地暗示了石珲。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如此,那就全杀了。”石珲目露凶残之光。
“嘭—”
房门被踹开,一队人马气汹汹地闯了进来,领头之人正是李任。
原来,李任回府宅之后,还没消化完今日人族执法队带来的讯息,就听闻荒草小队不在府上的消息。
李任察觉事有蹊跷,着人去访,才得知真实情况,将守卫狠狠地惩教一顿。
随后,李任点齐人马,直奔石家,同时,又令人带话给执法堂,务必派遣炎卫到石家。
“你就是石珲?”李任站在最前方,开口质问道。
“李任!你是什么意思!竟然敢闯我石家!”石珲懵了,谁给李任的胆子,居然敢擅自闯入一个世家的府宅。
“我有吗?”李任满不在意道,“我光明正大进来的,不像某些宵小,不敢来我李家要人,居然趁我不在,将人哄骗出来再下手!”
“来人啊!给我拿下他!”石珲气坏了,他大声叫喊,最好是把他阿爹也叫出来。
事实上,不用石珲开口,李任带着人马冲入石家的举动第一时间就有人禀告了石家家主石豪。
石豪震怒,带着石家守卫匆忙赶到石珲的处所。
“李任,你这是什么意思!”石豪亲眼目睹李任身后的人马,怒不可遏,李任的行为已经严重挑衅了他石家的尊严。
“石家主,你别动气,你先看看石家公子做下的好事再说不迟。”李任不慌不忙道。
石豪回头一看,就看到房内的野火小队成员以及被吊在房梁上的遍体鳞伤死活不知的莫少强。
“隔壁房子还有被令公子禁锢的其他冒险者。”李任适时地提醒一句。
石豪愤怒的目光最后落在石珲身上,那是被气的。
“李任,就算我儿做得不是,这也不是你该插手的事。”石豪回过头来对着李任,冷冷地说。
“所以,我还叫了执法堂。”李任笑道。
“你今日若不给老夫一个理由,我石家与你李家不死不休。”石豪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
李任摇摇头,下一秒李任说出的话让石豪满腔的怒火瞬间被浇灭。
“石家主莫非忘记了龚大人?”
龚大人?
龚清越!
石豪瞬间听懂了李任的话,但正是听懂了,石豪才慌了。
石豪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反问道:“李任,你休要含血喷人,你有什么凭证!”
“凭证我没有,但石公子所作所为和那些人如出一辙,不得不惹人怀疑。石家主不需着急,只要执法堂的人过来一查,就能水落石出了。”
李任面无表情,但心底里的兴奋难以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