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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痛苦的领悟

陈羽出现在世人面前时,一身褴褛,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老百姓。

而且,还是家境特别穷的那种。

这种形象,每个村子都能出十几二十个。

陈羽就这样,手里拿着个破剑,径直地站在夏侯绝返程的路上。

“特么的,你敢拦天下第一的路,是嫌自己命长了么?!”夏侯绝手下最小的徒弟看到这一幕,狞笑道。

“诸位,圣上说了江湖事江湖了,才允许尔等挑战大唐武林,但若是杀了这手无寸铁的村民,就是对我大唐的挑衅,你们怕是会不去自己的家乡了。”说话的,是一位身穿玄铁重甲的侍卫头领。

这些精锐,人人身披重甲,名义上是皇帝派来引路,实则也是监视夏侯绝的举动。

侍卫头领不忍陈羽被杀,语气虽轻,但充满威胁。

“呵呵,大人息怒,此人可是拿着个剑呢,不算手无寸铁。”夏侯绝眯着眼看向老头,说道。

“你,把剑放下,回去吧,别在这瞎掺和了。”其中一个侍卫走上前来,向陈羽劝道。

“谢谢,跟你们头领说一下,等会带着手下的人闪开点,别崩他一身血。”陈羽淡淡地说道。

闻言,这个侍卫的眼中,竟是看疯子一样的表穷。

摇了摇头,这个侍卫便一脸古怪地,反身跑向头领禀告。

低声把话带到,侍卫头领上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

“那人疯了,你也跟着一起疯,还不赶紧把他架开。”侍卫头领怒道。

“用不着了!”

当陈羽这句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手中的破剑,动了。

这一刻,侍卫头领忽然瞪大了眼睛,仿佛白天见到了鬼,还是阎罗王级别的。

剑动,天地动。

整片天地,仿佛被剑气所摄。

清风是剑,白云是剑,树木是剑,枯叶是剑,尘土是剑,无穷无尽的剑,就连无处不在的空气,也是剑!

如此恐怖的剑威,别说见,就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侍卫首领知道,今天,他们遇见高手了!

“我去……我们撤!”

侍卫头领一个激灵,赶忙带着侍卫朝远离夏侯绝的方向撤去。

“请问阁下尊姓大名。”夏侯绝一脸凝重,意识到眼前之人怕是远胜他遇见的所有高手。

“我的名字不重要,你就把我当做是一个收债的,就行。”陈羽道。

“什么债?!怎么结?!”夏侯绝问道。

“死人债,用命结!”

下一瞬间,绝生剑意摧毁一切,笼罩周天。

陈羽目光抬头望天,地面撕裂,天穹仿佛也要破碎掉,然而陈羽的双眼中,始终透着漠然之意,仿佛没有了任何的情感。

“这是什么剑法?!”夏侯绝茫然道。

“仙剑,我苦寻二十年,才得到的剑法!”陈羽青年平静的说道。

夏侯绝闻言,眼中闪烁了一抹苦涩道:“怪不得,这么强……你,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如今,天下第一的名号,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就如同这一剑一样,这本不该是我想要的,我的大半生都在追寻这一剑,然而当我真正找到这一剑的时候,我却发现,我一直追寻的东西,已不再是我的信念,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没有学会这一剑!”

陈羽淡淡的说道,剑幕笼罩天地,撕碎一切。

夏侯绝,死了。

很简单地,死在了他的剑下。

他的这一剑,强大到无法无天,任何人无法抗衡的地步。

然而,这却不是陈羽想要。

原来,陈羽的师父,老头子,就是北地剑仙。

他的剑法,的的确确犹如仙人。

这剑法,就藏在那把破剑之中。

不过,想要领悟剑中的剑道,却并不简单。

只有感受到了极致的悲恸,绝伤的痛苦,才能用出这一剑!

月儿和李昆仑的死,让陈羽悟出了这一剑。

剑者,出剑无悔。

可是当陈羽对夏侯绝用出这一剑的时候,心中,却尽是悔意。

直到这一刻,陈羽才知道老头子为什么不教他剑法。

可惜,他知道的已经太晚了心如刀绞。

陈羽此时的心情,仿佛碎裂成了千片,万片,无法愈合。

虽然,此刻陈羽已经回到了现实,站在了那青石台阶之上。

但是,他所经历的那一切,太过真实。

真实的,就仿佛前生的经历一般,让他无法忘却。

现在,陈羽的脑子一片混乱,仿佛,连他的记忆都要错乱。

他自己的人生还没有经历完,却经历了三段不同的人生。

可想而知,那种冲击力有多么强大。

这一次,陈羽没有再踏步前行,而是闭上双眼,忘乎所有,沉浸到之前所经历的世界中,去感悟。

他将这些经历、那些信念,都排斥在外。

他告诉自己,那都是他人的人生,不是他的人生。

他陈羽,只是一个旁观者。

“万魂一念”之术,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陈羽的神念一分为四。

其中三个,与之前的经历融合,去感悟,去吸收。

而作为核心的记忆,则负责统领一切,不让陈羽的记忆混乱!

四种记忆,逐渐低融合在了一起。

虽然在现实的世界中,时间只过了短短的半天不到。

然而,在融合了前三个记忆后,陈羽却仿佛经历了三次重生!

这三次重生的经历,给陈羽带来了无数的好处!

当“万魂一念”所分神魂完全被陈羽吸收后,陈羽这才睁开了双眼。

只见这一刻,他的双目,恢复了清明。

而那三种记忆,则为陈羽带来了诸多感悟。

“这三次的经历,十分难得,几乎每一次,都在大彻大悟之后,突破桎梏!”

“第一次的世界,九儿让他所信奉的佛法崩塌,爱上了一个女妖。然而最终,九儿的死,让他的心,大彻大悟。”

“第二次经历的世界中,他所敬仰的大侠,却为了他的祖传剑法,将其最亲的人杀死,随后他修炼独孤九剑,亲手复仇,在悲痛中大彻大悟,完成了他最初的梦想。”

“第三个世界,更为悲惨,他追寻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却发现,失去的东西,才是真正值得他追寻的,这,同样算是大彻大悟,就如同佛要参透八苦才能大彻大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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