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御目送着她上了二楼的楼梯,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到尽头,才开车离开……
而这时候,时千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王桃花的声音,“这几天唐队长那口子不在,我们院可真清静啊。”
她的步子不自觉顿住时,听王桃花的婆婆陈大妮嗑着瓜子,声音含糊道:“可不是嘛。”她抬手将手里的瓜子壳往破了一半的簸箕里扔,见没扔进去,用脚踢了踢,踢到跟前,也不管它进没进去,将脚收回来,继续嗑着说道:“要说这唐队长人可真孬,那死丫头每次指着他鼻子骂他,他也能忍住一声不吭……”
王桃花拿着个鞋垫,用钩针钩着毛线做着小鞋说道:“是啊,我上次可是亲眼看见她又砸桌子,又砸碗的,真不知道唐队长是怎么受得了她的……”
两人不知道时千就站在门外偷听,所以陈大妮还在继续,“而且那死丫头连个饭都不会做,她也不怕被人笑话死!”
王桃花说道:“就她那性子,还能怕被人笑话?”
陈大妮嗑着瓜子嗤笑了声,“唐队长可真是瞎了眼了,我当初要把你堂哥家的闺女说给他,他还不肯,看他现在都娶了个什么玩意!”说着,她呸了声,将瓜子壳吐进了簸箕里。
时千忍无可忍的打算冲进来,刚转了下脚尖,就听王桃花说道:“小橙当年才十六,说给唐队长不合适。”她像是怕惹了陈大妮声音,转而道:“不过我倒是听建国说,新来的那个姓何的女人……好像很早以前就跟唐队长认识……”
时千拿着袋子的手,不自觉攥紧,指甲深深浅浅的嵌在掌心里,她却像是毫无察觉似的,陈大妮八卦问道:“以前就认识?老相好?”时千的心咯噔了下,牙磨得咯吱作响……
王桃花摇头,“不知道,但是我觉得那丫头怎么看也比唐队长现在这口子配吧?”
她说到这里时,不经意抬眼见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惊得腾地站起来,腿上的毛线掉落在地上,滚到陈大妮的脚边,她将瓜子扔进桌上放着的簸箕里,捡起毛线来骂骂咧咧道:“你想死啊!这毛线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县城里买的,弄脏了,我看你拿什么给我孙子做鞋!”
王桃花见时千走进来,本想忍着尴尬提醒她一嘴,不想她拍着毛线上沾着的灰,说道:“天天做事毛毛躁躁的,哪有半点像是要当妈的样子?你这次要是再给我不小心把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了,你就别想再跟建国过了,我非得说的让他跟你离婚不可……”
王桃花听到这里,不顾时千是否在场,红着眼说道:“那个孩子流掉是我的错吗?要不是你非要让我天天在家里帮你干农活、喂猪,还不让我休息,我能累得在田地里头晕倒吗?”
陈大妮恨不能撕碎了她,“家里头的人,哪个怀孕了不干活?你当你家是地主啊?你别忘了,你跟我家建国结婚,可是未婚先孕,你家一分钱不要,求着让我们建国娶你的!”
王桃花被她挖苦的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这时,女人温温柔柔,夹在着明媚笑意的声音传来,“陈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