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儿与言岭自然不会相信这些表面的现象,毕竟若这谦王爷真不是一个极有野心之人,他也不会与言庭狼狈为奸了,而对于他当初为什么要禅让皇位也怕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吧。
这桃村距离谦王爷的封地虽是不远,两人也是花了不少时间,而洛熙和在他们两人进入璃华国边境之后也是销声匿迹了,苏玉儿虽是怀疑过洛熙和的动机,言岭却表现得十分不以为然。
虽说这是两人第二次来这里却也是隔了些时日,这谦王爷的封地距离王都是十分的近,因为谦王爷在百姓心中极受拥护的关系,璃华国皇帝也不敢将他的封地许在边境那种战乱不断的地方。
于是两人凭着之前的记忆准备先去谦王府打探消息,然而等两人赶到时,眼前的谦王府却是十分寂静,两人眉头一皱,飞身进入了王府之内,里面却是空无一人,而书房里更是空无一物。
两人心中顿时闪过一个不好的消息,刚从方才进来的地方出了王府,便看见一个人正在门前扫地,样子大约五十几岁,是个一脸红光的老人家。苏玉儿看了言岭一眼道:“看样子不是上一次我们看见过的王府里面的人,应该是新来的,去问问吧,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言岭看了眼那个老人家,在看了眼自己旁边王府的红墙,终是点了点头,同苏玉儿一同走上前去。
那老人家见苏玉儿与言岭两人走了过来便是停了手中的工作,看着二人道:“两位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苏玉儿抹了抹眼睛轻轻啜泣了起来:“我与我家兄长是苦命人,家中最受宠的弟弟生了病,家中的钱早就花了个精光,于是爹爹便把我买到了青楼。兄长从小甚是疼我,便带着我逃出了青楼。因为衣物竟是被毁,我们便偷了青楼中的两件衣衫穿好,这才逃了出来。以前在家乡时我们兄妹二人早就听闻谦王爷的名声,便想来谋个差事。”
那老人家闻言上下打量了二人一下,看见两人的样子也不像是作假,便也收回了打量的目光道:“哎,这天下哪有这般的父母啊,真是造孽,只是两位还是赶紧离开吧,谦王爷昨日便是离开这里前往京城了,好像是因为皇上身体微恙,又无成年的皇子主持朝政,这才派人来请王爷一家子即刻赶往京城的。老朽这里有十两银子,你们先拿着,找个地方安定下来吧。”
苏玉儿接过那老人家的银子,便拉着言岭要往地上跪去,那老人家一看吓了一跳,连忙拦住两人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两个人以后可要万事小心啊。”说着叹了一口气,便进了王府。而两人在那老人家离开之后,也是消失在了王府的门前。
站在拐角处,苏玉儿再次打量了一眼,不远处的王府,里面依旧十分安静,也没有半点气息,“言岭,你怎么看,刚才那个人的话。”
言岭顺着苏玉儿的目光看去,轻轻地皱了皱眉头道:“我觉得他应该没有说假话,而且看王府的样子也不像有人的样子,刚才我去书房看过了,里面的东西全部被带走了,看来我们也只能跟着到京城去了,我想这次那个皇帝身体抱恙怕也少不了谦王爷的功劳吧。”
苏玉儿点了点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言岭,“我想也是,只是我担心洛熙和会把我们再调查他们的事告诉言庭,那样的话,很有可能谦王爷会把所有的证据都毁掉。”
言岭却是一笑,“这个你就多虑了,就算洛熙和不相信我们也极有可能不会把这件事告诉言庭,因为言庭这个人疑心极重,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洛熙和的,洛熙和想要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报仇自然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至于谦王爷,他能和言庭走到如今这个地步自然是握有言庭的把柄,不然的话,你觉得言庭有什么理由不杀了他?”
苏玉儿闻言,虽心中依然有些不放心,却也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言岭的话,于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两人便又是立刻上了路。
也许是因为皇帝身体抱恙的关系,王都的盘查十分严格,好在两人虽是王爷王妃,但在言庭即位后便是退出了众人的视线,倒也是轻轻松松地进了城。璃华国的王都比破月国的京城还要热闹几分,苏玉儿的钱庄虽也在璃华国有分店,却并不是太多,而这璃华国的王都却是恰好有一个。于是两人在拥挤的人群中挤了半天,终于是到了苏玉儿钱庄的分店。
钱庄里面的人很多,里面的人也是忙得不可开交,这件铺子的掌柜虽说是苏玉儿选的人没错,那掌柜的却是并没有见过苏玉儿几次,自然是认不得的。那掌柜见苏玉儿两人走了进来只当是一般的客人,便迎了上去:“两位客官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们这里提供存钱服务,以及其他各类服务。”
苏玉儿摇了摇头道:“掌柜的,我们不需要这些服务,我们是来找你谈事情的。”说着便拿出一块腰牌递给了那掌柜。那掌柜自然认得这块腰牌的,便是连忙将两人领进了后院。
后院的环境极其清静,全然没有前院的那般喧闹,三人走了不过片刻便是到了大厅。那掌柜的连忙将苏玉儿二人请到了上座,自己坐在了苏玉儿右手边的位置上“不知主上,这次前来璃华国,可是有什么事?”
苏玉儿抿了一口茶,道:“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在这璃华国王都也有些是时日了,对这王都发生的事也是极其了解的吧,那你可知道谦王爷回京一事?”
那掌柜的听闻苏玉儿提起这件事,倒也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都十分清楚,苏玉儿对掌柜的要求十分严格,如果没有做好,很有可能就会丢了饭碗,但是他们的月钱却也的确是对得起苏玉儿那严格的要求“这件事属下是知晓的,谦王爷回京那日,我也是去看了的,听说的圣体抱恙,但是之前皇上不久前还出来巡视过,这一病倒有了几分蹊跷,不过谦王爷在百姓口中名声极好,倒也没有人把他和这件事扯上关系。而这谦王爷回来便是直接进了宫,听说是皇上的圣旨。”
苏玉儿与言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和他们的猜测极其相似,果然皇帝的病跟谦王爷脱不了干系。然而更让两人惊讶的是,这谦王爷竟是直接入住了皇宫,而不是在皇宫外设置王府,虽说是皇帝下的旨却也始终有几分蹊跷。
那掌柜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严肃,便也识趣的离开了。那掌柜离开后,苏玉儿这才转过头对言岭道:“看来这件事确实不简单,我们今晚夜袭皇宫吧,我想我们要的所有证据应该也被谦王爷带进了皇宫,毕竟那里是对他来说最安全的地方。”言岭轻轻恩了一声便不在说话,深深皱起的眉头却告诉着苏玉儿言岭正在思索着什么。
夜晚的皇宫带着几分安静,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灯火的温暖。自古皇宫的构造都很相似,于是在言岭这种从小就在皇宫生活的人来说,找一个人也是十分简单的。因为对皇帝身体抱恙一事极为怀疑的两人并没有直接去找谦王爷,而是去了皇帝的寝宫,不料这皇帝的寝宫却是分外热闹。
苏玉儿与言岭相望了一眼,便翻身上了房顶。轻轻移开了几片皇宫特有的琉璃瓦,屋内的情况便是一目了然。璃华国的皇帝正躺在床上,气息极重,嘴唇上带着淡淡的紫色,分明就是中毒的迹象。而屋子里的人分别是太后,皇后还有谦王爷。
皇后坐在谦王爷的身侧,任由谦王爷把玩着自己的玉手,而太后直直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十分生气,但是三人却是谁也没有说话。
谦王爷抬眸扫了眼面前的太后,嘴角嘲讽的意味十足:“看着那个废物成了这个样子心里不好吧,我的母后。哦,不对,儿臣应该叫您太后才对,毕竟您并不是本王的生母。”
那太后听谦王爷这样说,眼中神色一暗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哀家自认待你不薄,皇儿更是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谦王爷却是哈哈大笑出声,一把丢开了皇后的手走到太后身边,眼睛里一片的杀意:“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不跟那个废物争皇位吗?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坐上去的,那我何不成全你们,让你们继位后也没办法对我下手,怎么样,本王的这一招是不是比你那招要高明得多。你当初收买的太医我已经找到了,只要我愿意当初你用你生出来的女儿换我这个男婴的事就会全部公之于众,还有你如何害死我苦命的宫女母后,以及你如何给父皇下毒以谋取皇位。你知道我为了这一天等了多久吗?我就是要看你们从高高的位置上狠狠地摔下来!”
那太后闻言却是一惊,一张脸上满是恐惧:“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怎么会知道,我明明做得很干净的!连皇上也没查出什么来!”
谦王爷看见太后这幅样子甚是满意,轻轻地靠在太后耳边说了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些冤死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便从太后的身边退开了,而太后却好像真的看见那些被她害死的人一般,发出一声惨叫便晕了过去。
苏玉儿与言岭两人看到这里皆是眼中神色一暗,眼看谦王爷便是要回自己寝宫的样子,两人心下一急,从皇帝寝宫的房顶飞身而下,跟在谦王爷身后去了他所住的寝宫。
谦王爷的寝宫距离皇帝的寝宫并不是太远,而在他寝宫往右再走几步便是御书房,因为他如今是代政的关系,回了寝宫没多久便是被人请去了御书房,而苏玉儿与言岭也是趁此机会潜进了谦王爷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