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儿,苏盼秋觉得有些疲累,对小惠说道,“小惠,你过来扶着我躺下去,这样坐着我觉得有点痛。”
“是,姑娘。”
小惠小心翼翼的扶着苏盼秋躺下,“姑娘,你饿吗?”
“不饿。”她现在就知道伤口痛了,哪里还有什么胃口去吃什么东西。“小惠,你去帮我问问,看看张御医有没有什么能止痛的药丸。我---我现在真的觉得伤口痛得难受。”
“是,奴婢这就去。”小惠见苏盼秋痛得难受,脸色也越发苍白了,赶紧跑了出去找张御医去了。
坐着不舒服,躺着也不舒服,苏盼秋觉得自己这样躺着真的是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伤口又痛又痒的,想要挠一挠,可是手一刚放到伤口上面就痛,“痛------”
醒着难受,还不如睡着了好。这样想着,眯了一会儿,到真的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小惠去找了张御医回来时,就看到苏盼秋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小惠将药丸放下,轻手轻脚的出去顺便带上了门。出去了,正好看到小安子端着盘子进了院子。
“姑娘睡了?”小安子问道。
小惠点了点头,“是啊,睡着了。”
小安子看了看自己手中端着的粥,“王爷让我给姑娘做些吃食送过来。”
“我刚刚问过姑娘了,她说不饿,只是觉得伤口痛的难受。”
“可---姑娘都好久没吃东西了,这样睡着什么会不会吃不消啊。”
“可姑娘好容易睡着了,先放着吧,待姑娘醒了我再去给姑娘做去。”
“也只能这样了。”小安子叹了口气,“姑娘身子现在如何了?”
“其他的都还好,张御医也说了姑娘没有伤及要害没有大碍的。只是---毕竟姑娘是个女儿家,那伤口痛得她只说难受呢。”想到苏盼秋痛苦的样子,小惠就眼眶红红的,还伸手揉了揉眼睛。
小安子知道苏盼秋待小惠好,所以小惠担心苏盼秋也是正常的事情,只能安慰她,“你也不必过于担心了,你也知道张御医说了姑娘的伤势没有大碍。”
“我怎么能不担心,姑娘都是为了我才会受伤的。”小惠说道,“看姑娘痛的那个样子,我心里难受的很。”
苏盼秋因为推开了小惠才受伤的事情,王府里大家都知道了,都在说小惠好福气跟了个好主子。小安子自然也很清楚苏盼秋受伤的事情,虽然并非小惠之过,但是他也为小惠捏了把汗,就怕她会因为护主不力,让主子因自己受伤而受到王爷的责罚。却没想到,王爷这一次却并没有责怪于她。或许,是因为王爷这次想要惩罚的另有其人。
“能跟着姑娘,是你的福气。”
“我知道。”小惠说道,“姑娘待我一直都很好,从来没有人像姑娘那样待我好。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让姑娘受伤的。”
“嗯,王爷那边还有事情,姑娘若是醒了以后什么需要你只管来找我。”
“嗯,我知道了。”
小安子端着粥离开了,小惠也转身进了苏盼秋的房间,就在外间守着,以便苏盼秋有需要的时候能够及时给她想要的东西。
夜间,小惠半夜起来,只是想顺便进去看看苏盼秋睡得如何。越是走近就能听到隐约的哼哼声。小惠心里一惊,怕是苏盼秋有什么不好,也顾不上失不失礼了,直接就跑了进去。果然见苏盼秋一脸是汗,满脸红彤彤的,闭着双眼在不停的哼哼。
“姑娘,姑娘?”小惠轻轻唤了几声,见苏盼秋毫无反应,就像是做了噩梦一样,不停的哼唧着。便伸手推了推苏盼秋,“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热---好热---”
看苏盼秋一脸不正常的潮红,还不停的哼唧喊热,小惠心里有了计较,伸手探了探苏盼秋的额头,却被苏盼秋额头的热度烫得缩回了手,“好烫!”
“姑娘,姑娘你醒醒啊姑娘。”
小惠喊了苏盼秋半天也喊不醒她,急的不得了,“来人啊,来人。”
“小惠姐姐,怎么了?”同在寒梅园做事的玉梅和兰梅,听到小惠的叫声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兰梅,你去找小安子公公去找张御医来王府,姑娘发烧了。”小惠说道,“玉梅,你在这里守着姑娘,半步都不许离开,我这就去找王爷。”
“是,小惠姐姐。”兰梅应了声,也急忙转身出去了。苏盼秋的身份,其实王府里的人大致也都知道,所以对她是一点都不敢怠慢的。
有了玉梅守着,小惠就急急忙忙去了岳青良的院子里去了。
“王爷,王爷---”
远远的小惠就开始喊了起来,“王爷,王爷不好了。”
晚上,小安子是不必值夜的。当值的是另外一位公公平延公公,看到小惠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急忙迎了上去,“小惠姑娘,可是姑娘出什么事情了?”
“平公公,你赶紧告诉王爷,姑娘不好了。”
平延理解为了另外一层意思,脸色一变丝毫不敢耽搁,快步上了台阶敲响了门,“王爷,王爷,不好了,姑娘不好了。”
房内的岳青良眼睛蓦地一睁开,连外衣都来不及披上一件就冲了出来,捏着平延的衣领,“你说什么?”
平延说道,“是---是小惠姑娘,说,说姑娘不好了。”
岳青良赤红着双目,看向小惠,“你说!”
“回---回王爷的话。”小惠这会儿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战战兢兢的说道,“是姑娘,奴婢方才去看姑娘时,姑娘难受得一直哼哼,奴婢斗胆摸了摸姑娘额头,发现---发现姑娘发烧得厉害。奴婢叫姑娘怎么也叫不醒,就来找王爷来了。”
“发热?”
“是---是发热。”
岳青良松了一口气,看了小惠一眼,转身走了。
小惠抱歉的对着平延福了福身,赶紧跟了上去。
岳青良一边走一边问小惠,“何时发现的?”
“就是方才。”
“可有请御医?”
“已经让小安子公公去请了。”
岳青良没再说话,大步进了苏盼秋的房间。玉梅见岳青良进来了,赶紧起身让开。岳青良上前,弯腰探了探苏盼秋的额头,的确是烫得吓人。“盼秋,盼秋---”
这是岳青良第一次唤苏盼秋的名字,可惜苏盼秋却是听不到。
“热---好热---”
岳青良不耐烦的回头看向门口,“张御医来了没有?”
小惠赶紧说道,“奴婢去看看。”
岳青良挥了挥手,小惠赶紧提着裙摆小跑着出去看小安子将张御医请来了没有。刚跑到院子门口,就看到小安子拖着张御医快步而来。小惠迎了上去,说道,“烦请张御医快点,王爷等着急了都。”
“是,是。”
三个人都快步进了苏盼秋的屋子,张御医给苏盼秋检查了一下,说道,“姑娘是伤口感染了,这才导致了温病。”
张御医在苏盼秋的耳尖处用银针刺了一下,放了两滴血。张御医将银针收起来,从箱子里拿了一瓶药丸给小惠,“小惠姑娘把这药丸给姑娘服下了,过了今晚这热度便能退下去了。”
听张御医说完,屋子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岳青良的神色也明显的缓和了许多,挥了挥手,张御医留下药便也退下了。
“你们也都下去。”
“是。”
这个你们都包括了哪些人,大家自然都是知道的,小惠和小安子也行了礼退了下去。不过,他们两人和其他人不同,他们一个是岳青良的贴身太监,一个是贴身丫鬟,就算是让他们退下了,他们也不敢走远,都在门口候着呢。
“水---水---”
“你说什么?”岳青良靠近苏盼秋。
“水---好渴---渴---”
岳青良将耳朵凑到了苏盼秋耳边,这才知道她是口渴了想要水。岳青良拿了茶杯倒了水,亲自到床边一点一点的喂了苏盼秋喝下。
喝了水,苏盼秋安静了许多。
岳青良拿了锦帕,给她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一夜的小心仔细看护,知道天亮苏盼秋醒来,就看见岳青良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看了看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苏盼秋知道,昨天晚上定然是岳青良一直在照顾自己,所以才会在这么早就在她的房里打瞌睡。
昨天晚上,她虽说昏昏沉沉的,但是还是有一点意识到。昨天晚上她不止觉得伤口痛,觉得浑身都酸痛酸痛的,很是不舒服。后来感觉有人拿东西在她耳朵上戳了戳,后来有人给她额头上放了湿哒哒的帕子。
然后就是口渴得很,感觉到有人给自己喂了水,之后就觉得身上舒服了很多。之后,她慢慢的倒是能够是交了,可是---她还是能感觉到有个人一直在自己身边照顾着自己。那么温柔,那么仔细。
再看着岳青良时,苏盼秋的眼神里就多了几分柔情蜜意。岳青良睁开眼睛时就看到苏盼秋在用那样深情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也是一阵暖意上涌。
岳青良起身,走到床前,摸了摸苏盼秋的额头,“可好?”神态自若,就好像是刚刚才到苏盼秋这里来,而不是在这里守了一个晚上一样。
“好多了,你---一晚上都没有休息?”
“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