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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大结局(下)

月珑泉,依旧轻沙漫绕、泉位于沙丘中央,绿植环绕四围,飞鸟落于四周。

这样的场景对于拓跋琞而言熟悉而带着失落的哀伤。雅墨清虽然没有死,但至今无踪可寻,于他而言,只要没在身边,那便是苦痛。

拓跋琞已来月珑泉三天了,这三天里,他都没有在客桟里待着,而是在月珑泉里来回逛着,因为这里有太多他与雅墨清拥有的过往。

那时,他一身西域客商的装束碰上了女扮男装、打报不平的雅墨清;

那时,他的车辇经过官衙,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把躲在角落里的雅墨清“供”了出来;

那时,雅墨清被他困在官衙里帮着寻“象谷”的解药;

那时,他与雅墨清在月珑泉的官衙里朝夕相处,一待就是数月;

……后来,拓跋琞与雅墨清在月珑泉的夜色下看到了眼中的彼此,再后来,雅墨清因为误会了畅琳而醋意四溢。

……

这一切,都是拓跋琞这一生中最珍藏的记忆。这些回忆越是被勾起,他就越想马上找到雅墨清。而雅墨清如今不知身在何处,又让他陷入无尽的失落。

三天里,拓跋琞去过当年雅墨清开医馆的地方,但却没见着她的身影,虽然依旧是一个医馆,却是一个男子在坐诊,拓跋琞遣人去打听过,也查不出什么关于雅墨清的消息。

今日一大早,肖凌就来禀告,说司马南泽已经到了龟兹边境,明后日便能到达龟兹王宫。这就意味着拓跋琞今日便要离开月珑泉前往龟兹。

“知道了,你下去准备下,晚些便启程离开。”拓跋琞下令道。

“是,末将这就去准备。”肖凌正准备出门,一阵吃痛袭脑后,顿时僵住在原地。

“怎么了?”拓跋琞问道。

“圣上,末将自来了这月珑泉就时感后脑钻痛不已,起初只是略感疼痛,眼下却厉害了许多,许是水土不服的缘故……”

“你这毛病朕当初刚来这里时也曾有过,如今已有加重之迹象,不可轻视,得立即寻个医师看看。”拓跋琞说完,随即示意肖凌去看医师。

“圣上,不过小疾,无需过分在意,再说这就要启程了……”肖凌道。

“那医馆不过在几步之外,朕陪你一道去,看完即刻上路也还来得及。”拓跋琞说着,起身往外迈了出去,肖凌见圣意已决,于是便紧随其后跟着到了医馆。

月珑泉的医馆依旧只有这一个,依旧在原来雅墨清开医馆的地方。想起那时他曾在这里嘲笑雅墨清的名字似个姑子,而她也毫不示弱地说自己是个道长,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拓跋琞禁不住笑出声来,惹得贴身太监和肖凌一脸不明。

进了医馆,肖凌径直走去医师跟前把脉。年轻的男医师听着肖凌的症状,听着他的描述,眼中有些不明的神色。许久,这位医师都不曾开口,反倒是肖凌急了,反问道:“医师,你这脉把了许久,到底如何?”

年轻的男医师面露难色地想了想道:“实不相瞒,这位官爷,您这症,我还是头一回见,一时不知如何治起……”

肖凌听了哭笑不得:“啊?医师还有不懂诊治的,即工夫不到家,又如何开门做生意?”

拓跋琞闻言,也是一脸的不解。

“官爷息怒,我虽医道尚浅,但我家医馆却有位高人执掌,但凡碰上这此鲜见之症,上后堂问问便能解了。”年轻男医师笑着道。

“想不到,这大漠之中竟有如此神医,那便快快请出来吧!”肖凌喜出望外,而拓跋琞闻言,则觉得这里头似有玄机。

“好,官爷请稍等片刻,我这便上后堂问问。”说罢,医师起身往后堂而去,拓跋琞则有意地跟在了后面,随即进入了后堂。

后堂距前厅不远,年轻的男医师带着刚刚诊断时写下的病症页走进了后堂。拓跋琞不远不近地看着他推开一扇半掩着的门,里头坐在窗棂旁有一个挽着发髻的背影,她的身前是一张摇篮,这个女人正摇着摇篮望着里头的婴儿。

见门被推开,随即望向来人处,停了停手,扶住摇篮。拓跋琞朝这个身影投了更深的目光,仔细看清楚时,自己竟然吓了一跳,但见这女人的耳朵上有两个熟悉的小东西,一对红得通透的玛瑙耳坠!

拓跋琞一时愣住了,连呼吸都忘了。是她!那对耳坠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他们之间的信物!别人不知,但拓跋琞是不可能会忘记的。这个女人在这里行医,又精通医术,挽个已作人妇的发髻,轻摇着摇篮中的婴儿,尤其是戴着这对玛瑙耳坠,除了会是雅墨清,又会是哪个?

拓跋琞快步上前,推开了那扇略有吱哄声的柴门,目光如炬地往雅墨清的方向望去,眼中顿时凝起了无尽的水汽,一瞬间凝成了一股清流顺颊而下。

年轻的医师上前阻拦道:“这位官爷,请到前厅稍等……”但见来人将目光直直地投在身后的那位师父处,一步一步似十分艰难地往前走近来,并绕过自己直接站在了她的面前。

雅墨清从拓跋琞进来的那一刻便怔住了,同样瞬时间泪了目,满脸泪光地看着近在眼前的这个一年多来朝思暮想的人。

拓跋琞没有说话,只是任泪水流着,缓缓俯身,伸手去触摸那张同样淌着泪、日思夜想的脸。

“我以为,今生再也没有这样一日……”拓跋琞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人,一寸一寸地确认着,手轻轻抚摸着,甚至于有些颤斗。

雅墨清亦没有说话,听到拓跋琞开口的声音,伸手覆在他的手上紧贴在自己脸上,泣不成声。

……

月珑泉边,拓跋琞与雅墨清并肩坐在水边,虽关外之地无繁花坠枝之景,但却也绿树如荫,直耸入云端,树上鸟叫虫鸣,二人独坐许久,静静享受着这如水光阴。

多时之后,拓跋琞侧脸望向雅墨清,深情款款道:“你可知道,当日之绝情可是将我的心都带进了那江水里去了,为何如此狠心?”

雅墨清抿了抿嘴,抬睫望向拓跋琞:“当时情急,我知你心系母妃,亦不想你遗憾终身,才想出了那么个法子,好在,并没有将事情搞砸。”说着,嘴角现出一丝笑容。

拓跋琞凝视着这笑,蹙眉道:“不,糟透了!”

“这……”雅墨清不解道,“难道母妃在回去的途中碰上了什么事?还是根本就没回去?可我听说寿禧宫里还是照旧……”

雅墨清话还没说完就被拓跋琞打断了:“我是说,你不在我身边,一切都糟透了……”拓跋琞说完望向她,眼中深情如水,像是要将她尽数淹没一般,雅墨清从来都无法拒绝来自拓跋琞的情谊,尤其似这样的深刻动人。

许久,雅墨清才从满满的感动中回过神来:“为何一直都没有听闻大魏皇帝册立皇后,我听说西域三十六国都卯足了劲要在这件事情上争出个输赢来,往王都送了不少公主,王爷……哦,不,圣上就没看上一个?”雅墨清说着,脸颊露出一个美得令人心生荡漾的笑。

拓跋琞眼中闪过一丝怒气,转而佯装生气地抬手轻扫了一下雅墨清高高的笔梁:“明知故问!”言罢,顺势揽住雅墨清往怀里送。

雅墨清笑着钻进拓跋琞的怀里,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依旧是那阵熟悉而令人心安的木檀香,萦萦绕绕地飘入鼻中,浸润着整个身体。

“当日如何脱身的?”拓跋琞问道。

“一跃入江,本以为就此没了性命,好在顺流不远处师父将我救起,还用药吊回了我们母子的命,这才活了下来。”雅墨清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心中不免一惊。

“为何不将此事告知于我?素和那日来从未提起你还活着,竟领着我去寻你的墓……”拓跋琞说着,后怕之意顿生。

“是我让师父这么做的,既然走了,就该彻底些,何况当时也虚弱得很,动弹不得。”

“我不明白,既然还活着为何不来找我?哪怕捎便是信儿也是好的,可是我何时何处伤了你的心?”拓跋琞问道。

雅墨清轻叹了一口气,淡淡道:“我怕成了你的桎梏。”

“此话是从何讲起?我对你是什么样的,你心中难道一点数都没有?”拓跋琞说着,把雅墨清的脸捧了起来,眼睛注视着她道。

雅墨清亦凝视着拓跋琞的双眼,抚上拓跋琞的双手,道:“我何尝不知?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愿用你我之间的这份情囚住你。拓跋琞是全天下的,不是我雅墨清一人的。我知你疼惜我,终不肯与其他女子有牵连,但身为一国之君,雨露均沾、恩泽万方的事却不得不做,尤其是冷落了西域各国的公主,那便不好了。再则,大魏的子嗣繁延续亦是大事,我断不可误了你。”

“你错了!而且大错特错!”拓跋琞直起身子,用手轻拍着雅墨清的额头,“你说的意思我明白,你说的这事确实要紧,也确实要办,但法子却很多。”

雅墨清一脸不明地望着拓跋琞。

拓跋琞勾勾嘴角,脸上现出久违的笑意:“雨露均沾的事儿确是要的,只是妃嫔可以解籍寻几个如意郎君婚了,各国联姻公亦主可以配予其他王子亲王,便谈不上‘冷落’二字了。”

雅墨清还未及明白拓跋琞这些话,拓跋琞已俯身贴进她的脸道:“至于子嗣嘛,你勤快点儿,生个十个八个的也就够了……”

雅墨清顿时脸一红,“你……”

还没等说完,剩下的话就被拓跋琞含入口中,甜蜜而温情萦绕于两人之间,倒映于月珑泉的水面上,一直升腾至蓝天之上……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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