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紫堇抿唇,有些想笑。
这家家户户都为了吃食发愁,他倒好,胖成这样。
“你们懂什么,我这叫富态之相,你们一个瘦的跟啥似的,证明吃的不好,我吃的好,你们懂啥呢?”陈多福一拍自己的肚子,说道。
他听他爹在镇上说,见过那些当官的,当官的一个个都挺着大肚子,看着可有福气了。他肚子比当官的还大,岂不是证明他以后更有福气,一群瘦的跟啥似的,有啥资格说他呢。
姚紫堇看着陈多福一拍肚子,肚子上的肉波浪似的涌动,一圈圈的,不由得打了个恶寒。
真恶心。
看着肥腻腻的。
她也看过那种胖子,胖的喜人,做什么都自带喜感,让人忍不住亲近。
可是这个,真是一个让人讨厌的胖子。
“可是就算你再有富态之相。这件衣服你还是穿不上。”姚紫堇淡淡的道。
你再绝对你长的好,又怎样?
终究是你觉得的。
陈多福冷笑道,“穿不穿得上就不用你管了。反正我要了。”
笑话,穿不穿的上,她的确不想管,因为,她也没打算给他。
“你放心,我也没打算管,因为这件衣服我就没打算给你。”姚紫堇笑着道。
转而看向了辛华,辛华脸色越加冷了起来。
这人好贪心,竟然想要他的衣服。
就算他给,他受的起吗?
“这件衣服就在我身上,你要想要,便过来取。”辛华冷着声音道。
眼神冰冷的自陈多福身上移过,神色极其不耐。
若按照以往有人以这种态度对他说话,早就死了千百八回了。
若不是想着不能搞事情,今天,陈多福就不是断一只手,这么简单的了。
陈多福打了个哆嗦,又朝姚紫堇道,“哎,你快点,让他把这件衣服脱下来给我。”
完全命令的口气,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自信。
姚紫堇摊了摊手,表示这事我管不了,“衣服是他的,朝我要干什么?他不是说了吗,你去拿呀。”
笑话,就辛华这种冷冰冰的语气谁敢过去。
更何况前不久他才在辛华手里断了手,再过去岂不是找死?
想到断手的那种痛,陈多福打了个哆嗦。
“我不管,我的手给你打断了,按理说要赔钱赔礼,钱还没赔,可是礼也没有,我就拿你一件旧衣当做赔礼,不过分吧。”陈多福对着辛华道。
这话没错,可是按照正常的,那也是无心之失,无故伤人,那心中有愧,自愿赔礼道歉,可是他这,明显的强买强卖。
“你让他一个男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脱衣服,总归有些不好吧,而且他凭什么就要把衣服给你,赔钱还不行?”姚紫堇冷笑道。
一边按捺许久的张翠兰接了一句,“那就让女子背过身子,然后把陈多福的衣服给他换了,也就行了,陈家的,你总不能不给人家一件衣服吧。”
姚紫堇看着张翠兰,手止不住的痒痒。
她好想一巴掌呼过去。
姚紫堇还没说话,李大夫又说话了,“哎,我说你这个人,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说了吗,你不说能死是不是?关你啥事儿,别人都没说就你话多,你咋那么爱多管闲事儿呢?”
“你要再多说一句,我就不给你家看病了,以后你自己好好给我掂量。”李大夫又添了一句,果然,此言一出,张翠兰就慌了。
若是以后家里有人生病里,李大夫还不管了,那该怎么办?去镇上要花好些银子呢,而且时间也来不及。
“李大夫,我就帮他们说说话,你看他们折腾多长时间了,这就换一下衣服也行啊。这样子辛华也不会光着身子不是。”张翠兰解释道。
李大夫皱着眉头道,“你闭嘴吧,别让我再听到你说话。”
姚紫堇冷哼一声,说的好听,可到底是什么个意思,明白人一耳朵就能听出来。
她本就不愿把衣服给他,可是张翠兰,偏要让她把衣服给他,你看看辛华的衣服是什么料子,在看一下陈多福的,虽然是新的,可是料子上要分了多少个档次。
绸缎的衣服和粗布的衣服能一样吗?
“都别说了,这件衣服不会给你的,辛华有里衣,他不会光着身子,也不会把这件衣服给换了,你也不看看陈多福的衣服,绸缎的衣服和粗布衣服能一样吗?”姚紫堇出口道,一句话定了终章。
她已经明确表示了,不会把衣服给他。
大家听到辛华的衣服是绸缎做的,内心十分震惊。
我滴个乖乖,绸缎的衣服,那要几两银子一匹吧。
反观陈多福,听到这件衣服是绸缎做的。越发眼红起来。
“如果你不把这件衣服给我,你就赔给我十两银子,赔礼就不用了。”陈多福笑呵呵的道。
她想的很简单,这一件衣服少说也要五两银子,那他就要五两也不多吧,加上之前的五两刚好十两。
十两银子的天价,瞬间又仿佛一个炸弹炸向人群。
十两银子啊,他家不吃不喝攒一年能攒一两吗?
“为何要这么多?能给你一两银子都不错了。”姚紫堇突然道。
陈多福一愣,继而又道,“你原本答应我给我五两银子,现在这件衣服我也不要了,就当再给我五两好了。怎么不是十两?”
姚紫堇轻勾唇角,淡笑的样子夺人心魂,“我何时说答应要给你五两银子了?”
陈多福一怔,回过神又说到,“莫不是你忘了?你答应说给我五两银子啊,我刚说你就答应了呀。”
姚紫堇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半晌才恍然大悟道,“噢,你说那个呀?”
“想起来了吧,快给我十两银子就行了,这事儿就算完了。”陈多福的手一直不管也是痛的,此刻也不想着要衣服了,毕竟,十两银子啊,什么衣服不能买?
他何必穿别人一件旧衣服。
只是,陈多福这样想着,却丝毫没有想到,他能不能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