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紫堇如今算的上是功成名就了,这虽是有些夸张,但也实在符合她如今的地位。虽说宫妇更叫人觉得地位高,如今姚紫堇未婚夫婿乃是国家的大英雄,算得上是耳熟能详,自己也有了些身份,自然地位也是不可同日而语。因此,自从姚紫堇弄了个纺织厂出来,群众早是议论纷纷。
有些人说姚紫堇身份高贵地位斐然,如今却来关心织布的营生,实在是贴近百姓,与其他那些达官显贵确实不相同。
有些人觉得她实在是不同凡响,涉猎多个领域,实在是平常女子,甚至是那些贵女难以企及的。
自然也不可能是都夸她的,亦些人认为她吃穿皆是不愁,如今还整这一出,实难撇清是否有沽名钓誉的嫌疑。
众说纷纭,满城风雨。
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变闹得这样大,也实在罕见。毕竟这官家的太太,哪些手里没个私产,饶是如此也没引得众人关注。所以是,姚紫堇如今的影响力不可谓不大啊。
这外人如何评论,自然是难以影响姚紫堇的,她一心关心的只是作坊的白叠布是否能成功,毕竟这才是与她有切身利益的事。旁的人再怎样说,不说自己管不住,只是对自己实在是没什么实质的影响,那么又何必在意呢。
这一日,她还是如往常一样来作坊巡查,倒也不是不信任工人,只是身为上司却带头惰懒了,下边的人该要怎样勤快。故而,这日日巡查,风雨无阻的。
只是今日也有些小不同,比如如今门外便急急走来了一个人,瞧其身形,是个女子。
待女子走进了作坊,便扬声喊道:“姚紫堇呢,姚紫堇在哪呢,快给本宫出来。”
姚紫堇听闻,皱了皱眉头,这声音多半是那西罗公主的。最近也无甚交集,且对方如今的地位恐怕还不如自己,又怎好这样子大大咧咧,有失体统呢?不过自己好歹不是这边的人,地位的概念倒还没有根深蒂固,也自然不会觉得什么,只是觉得此人阴魂不散实在叫人心烦。
因是心烦,看向姬荇月的眼神自然也不怎么友好,声音也有些沉:“公主大驾,有失远迎。公主可有什么事?”左右的人倒不曾见过姬荇月,也不曾有看人颜色的能力,所以这时听见公主驾到,也不曾想怎么没有公主的仪仗,心里惴惴的,慌忙行了一礼,心里暗暗觉得姚紫堇果然厉害,连公主这样身份的人也可以结交。
看见周围的人慌忙行礼,姬荇月心情也是大好,这姚紫堇周围的人这样敬畏自己,左右都是件长脸的事,但是饶是如此,嘴里的话也不见得饶人:“哟,瞧瞧我们这位二品的诰命夫人,不好好的在深闺中养着,净是来做这些抛头露面的丢脸事,果然贱民就是贱民,饶是穿上了华服,也改不了骨子里的低贱。”
听了这话,周围的人还有什么不懂,这公主身份高贵,可跟姚紫堇那是势如水火,没瞧见这刚见面便这般唇枪舌战的吗?毕竟不了解姬荇月真实身份,还以为是天家的公主,因而碍着身份,才没上前动手,但也是死死盯着眼前人,仿佛她一有什么不好的动作,便会群起而攻之。
而此时姚紫堇心里也十分的不是滋味,觊觎自己的心上人也就不计较了,这三天两头寻自己的麻烦,想想也咽不下这口恶气,便也坏了颜色,恶恶说到:“自然不必西罗公主,怎么说我也是这里的人,算下来也算是国家的小主人,而您呢,一个外乡的客人倒在这里指手画脚主人的言行。要不是我南陵国大度,一般这样的人,好点是被赶出去,若是不好呢,便是两两争斗。这争斗呢必有一伤,你说是主人家的多人伤呢,还是这客家的寥寥几人伤呢?”
这话便是明里说明自己是南陵国的人,怎么也轮不到西罗的人来指指点点。
这姬荇月也不是那样容易服输的人,一听这话,忙顶了回去:“自古主客是重要,可那是平级之间,我是一国公主,无论如何你们也该对我有所礼遇,否则引起些祸乱那你可就是罪人了。如今你这样牙尖嘴利,我少不得治你一个以下犯上,为着两国邦交,我想南陵国皇帝也不好拒绝吧。”
姚紫堇有些无语,姬荇月的天真也真不是常人轻易可想的,邦交固然重要,可自己是有了品级的人,这便上升到国家之间的尊严问题。如今若说自己低她一等,放在国家上便是南陵低西罗一等,这样子皇上又如何可能轻易妥协呢?
也没打算留面子,直直的说:“既如此,你且去上报皇上,瞧瞧皇上是紧着自己人,还是对你这外来人更为好些。若你无事也不要总来找我,若不然,我自然是个嘴紧的,但我管不住底下人的嘴,到时候传出些诋毁公主的言论,可千万莫要怪罪。”
“你!”此话便是拿自己的短处戳着自己,先前的不堪事历历在目,心里愈发讨厌起姚紫堇,看周围的人虎视眈眈,自然不敢上前去和姚紫堇撕扯,便忙转身,走向刚做成的布匹,恨恨的抄起旁边的剪刀,将布剪烂了。
周围的人想要阻拦,奈何她动作太快,待众人反应过来并冲上去时,已经毁了许多匹布了。
伙计们暗叫心疼,姚紫堇也十分愤怒。这布匹虽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但也算的上是极好的布了,如今叫人这样糟践,心中的烦躁顿时转为愤怒,呵斥道:“呵,你好大胆子。我如今可是正二品的夫人,你以为自己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公主?叫你声公主是恭维你,如今的你早是如履薄冰了,哼!你这就随我入宫,来人啊,架着这公主与我进宫面圣去。”
说完便转身出门了,她相信自己的人定会将姬荇月带着与自己一同入宫的。
姬荇月虽然有挣扎,可惜对方人多势众,没有办法,便被人带着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