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儿,你何时变成这样?”闻人婳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闻人崇,没有理会那个张侍郎的话,带了几分失望,开口说道。
听此,那闻人崇身子一顿,看向那张侍郎说道,“张侍郎,朕与公主有事要商议,你先退下吧!”
那张侍郎听此,眼中带了几分不满,却也没有说什么,向皇帝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等那张侍郎走了,小皇帝才看向自己的这个长姐,说道,“皇姐,你怎么过来了。”
闻人婳是与自己一个娘胎里面出来的,从小到大也只有皇姐与自己是最亲近的,自己基本上有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她,如今被她用这种眼神看着,闻人崇心里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我若是再不过来,只怕是你就要被那些大臣们蛊惑,做下错事了!”闻人婳满眼复杂的看着闻人崇,别过脸去,开口说道。
“皇姐,你这话怎么说的,那些大臣们也是替咱们闻人家的江山着想!难道皇姐真的要把这江山让给他们顾家不成?!”听此,那闻人崇眼中也带了几分不满来,看着闻人婳斥责道。
他们的父皇母后被匈奴逼的自裁了,这江山差点就要落入匈奴的手中,如今好不容易南越的江山还在,只是又被顾琛那个贼子盯上了,他自然是要守护好着父皇母后的江山。
“你怎么不想想,当初若是没有顾家的人,咱们这南越的江山早就没有了!父皇母后早知如此,当初才会在自尽前告诉顾琛,说若是顾家能够让南越渡过这一劫,顾琛便是南越的摄政王。”闻人婳看着闻人崇,开口说道。
“父皇母后不过是想要让顾家替我们闻人家效忠罢了!不是让顾家来谋反的!”听此,那小皇帝有些激动,指着闻人婳吼道。
“顾家世世代代都是我南越的忠臣,你觉得父皇母后会不知吗?父皇母后知道我闻人家气数已尽,才会让顾琛当摄政王,只是想给我闻人家最后留点颜面罢了,免得被外人道我闻人家不过是亡国人。”闻人婳见闻人崇还是执迷不悟,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说道。
顾家实力强盛,顾家虽然没有谋反之心,但是哪怕是如此,南越国也一日不如一日了,匈奴频频来犯,早就让父皇精疲力尽了,那日匈奴攻破皇城,父皇母后将顾琛与自己都叫到了寝殿中,交代了身后事,她知道,父皇并不是想用摄政王这个名头来让顾家为他们闻人家效忠,只是不希望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落入匈奴的手中,哪怕最后是顾得了这江山,也便罢了。
“皇姐!你到底还是不是我闻人家的子孙了!为什么要处处帮着他们顾家说话!”看着闻人婳一直在劝自己,闻人崇的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怀疑来,看着闻人婳冷声说道。
闻人婳抿了抿唇,知道此刻闻人崇怕是听不进自己的半分劝了,她顿了顿,才开口说道,“如你所说,哪怕你真的要杀了顾琛,你以为你就能够坐稳这皇位了吗?”
“没了顾琛,我便没了威胁,我如何坐不稳?”闻人崇冷着脸,看着闻人婳说道。
“呵呵……”闻人婳看着闻人崇这般模样,忽然低笑了起来,“崇儿,你太天真了,哪怕是没有了顾琛,还有顾瑀呢!你若是杀了顾琛,你以为顾瑀便会放了你吗?!”
现在看来,还好有顾琛这个摄政王坐镇,不然若是自己的这个皇弟管理这个南越国,怕是不到一年,这南越国就要亡了吧!
“那朕便连顾瑀一同杀了!”
“顾家一脉,还有那么多的子孙,你难道要一一杀了不成?”
“便是都杀了又何妨!谁挡在朕的前头!朕都要杀了他们!”闻人崇显然有些痴狂,一双眸子此时有些红,死死的盯着闻人婳说道,似乎是想要证明什么似的。
闻人婳看着闻人崇这幅样子,摇了摇头,说道,“崇儿,你又何必如此,你若是真能够杀了顾琛,顾家哪里还会容得你再去杀害别人,只怕是早就谋反了!你便是连这傀儡皇帝都当不得了。”
“况且你扪心自问,若是没有了顾琛,你当真能够好好管理好这个南越国吗?你若是真的要从顾琛手中夺回权利,倒不如先养精蓄锐,学会如何治理国家,再慢慢的从顾琛手中夺回权利。”
“那顾氏一族向来忠诚,你若是不去逼他们,他们是断然不会冒着被世人骂的危险去造反的!那顾家老爷子最是疼惜羽毛,绝对不会让他们顾家百年清白因为顾琛而落下污点,只要你不动他们顾家,那顾琛忌惮顾老爷子,想必不会造反,不然,拿顾琛早就可以造反了,何必迟迟不动手?”
“可是这样每次都被顾琛压着的感觉,朕一日都受不了了!”闻人崇知道闻人婳说的有道理,但是他没有那个耐心,他只想要用最快的速度,把皇权抢回来!成为这南越国真正的皇帝!
“崇儿,你是皇帝,你自然要比寻常人更加学会忍耐。”闻人婳见闻人崇这幅痛苦的样子,轻叹了一口气,走到闻人崇的身边,轻轻拍了拍闻人崇的肩膀,开口说道。
若是可以,她也不希望看到自己从小疼爱的弟弟如此辛苦,可是这是他的命啊,这个弟弟的心里始终有个心结,若是他自己不解开这个心结,只怕是她说得再多,也没有用处。
“忍耐,忍耐……朕已经忍了十年了,还要忍多久……”闻人崇有些疲惫的将脑袋靠在了闻人婳的肩上,轻声的呢喃着。
闻人婳轻轻拍着闻人崇的背,眼中带着心疼,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原来也不过是一个娇宠着长大的公主,想要什么便有什么,谁都不放在眼里,可是今日看到自己的亲弟弟这幅样子,闻人婳忽然意识到,自己也该长大了,不该再那么任性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