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中一双经过岁月洗礼见多了各种阴谋诡计的眼睛震惊的看向了冷峄,心里一阵的惊骇,冷峄竟然是幕后黑手?
这个时候的黄庭中是丝毫没有怀疑刘止戈的话,根本也没有想过一切可能都是刘止戈的猜测跟污蔑。
刘止戈平日里是用纨绔子弟模样示人,但是他的本性如何,黄庭中自问还是不会看错的。
刘止戈是有大智慧大本事的!既然世子说是冷峄,那一定就是冷峄做的。
冷峄愣了一下,眼底的冷意更浓,皱眉看向刘止戈:“世子,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世子觉得是我做的,那请世子拿出证据来,我是不会接受世子对我的随意诬陷的。”
刘舜的震惊并不比冷峄少,他看向了刘止戈,沉声问道:“止戈,你这么说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当然有了。”刘止戈笑着道:“最简单直白的一点,那就是冷峄对我的浅浅动过心。”
冷峄听完还没有什么反应,刘舜的额头青筋暴起,突突的直跳,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刘止戈!”
“父王。”刘止戈挑眉一笑:“我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不是在开玩笑。”
他越是这样的反应,刘舜越是气得要死:“现在在说关系到长沙安危的国家大事,你的儿女情长是不是自己关上门再谈?”
“父王,我说的也是关系到长沙安危的关键事情。”刘止戈一本正经地道。
只是刘止戈的这副模样不仅没有让刘舜消气,反倒是让他怒火更甚,咬牙道:“刘止戈,休得胡来!”
“父王,你听我说完行不行?你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一点耐心都没有,这么暴躁不利于养身!”刘止戈挑眉道
刘舜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压制自己快要爆发的火气,这才咬牙道:“好,你说!”
“冷郡守,我刚才说的你对我家浅浅有过别的心思,你不会不承认吧?”刘止戈定定地看向冷峄。
冷峄依旧冷静淡定,简单地复述事实:“当时沐大夫为我治疗过旧疾。”
“你的意思是说,你对我家浅浅没有其他意思了?”刘止戈根本就不信冷峄的说法:“你要是我家浅浅没有意思的话,那瘟疫时她被人算计失踪时,你为何那般焦急?当然,最后你没有我这么坚持,你对浅浅的心意自然是不如我如此的坚定。”
他的女人都敢抢,冷峄真是在找死。
“你给孤说重点!”冷峄还没有发作,刘舜就忍不住了,这个混小子,他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做什么?
“重点就是,渔女又不喜欢我家浅浅,影子门的人更对我家浅浅没有其他意思,为何杀了云相的时候,独独的留下浅浅没有动她?”刘止戈冷冰冰讥讽的目光落在了冷峄的身上,“冷郡守,你是不是可以给我解释一二?”
冷峄刚要开口,却被刘止戈给打断:“当然了,你可千万别说什么影子门的人有原则,不杀除了任务之外的人。你刚刚才说过,影子门是冷血无情,只认钱不认人的。他们杀了云相,为了不被人发现不给他们惹来麻烦,最稳妥的方式就是要杀了当时的目击者,而杀了浅浅是他们必然会做的事情!”
刘止戈冷睇着冷峄,慢慢的一字一字清晰的说道:“但是杀手没有这么做,冷郡守,你知道这是为何吗?”
冷峄的目光转冷,没有说话。
刘舜已经从中察觉到了异样,忍不住问道:“为何?”
“那是因为,出手杀死云相的根本就是为云相追查凶手的冷郡守!”刘止戈的话让黄庭中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盯着面上波澜不惊的冷峄。
就连刘舜,在看向冷峄的一瞬间,目光也是带着无尽的寒意,寒意之中似乎还糅杂了淡淡的杀气。
冷峄依旧无比冷静,无所畏惧地迎着刘止戈的目光,沉声问道:“世子的意思是我杀了云相?我为何要杀云相,世子可有证据?”
“问得好!”刘止戈双手一拍,然后后一摊:“其实我没证据,更不懂你的想法。”
刘舜一听,气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狠狠的瞪了刘止戈一眼之后,怒斥道:“你既然怀疑冷峄,总要有个理由,这里可不是让你胡言乱语的地方!且冷峄是临湘郡守,是长沙国的重臣!”
“理由嘛,当然是有的。”刘止戈笑着道:“这事且让我慢慢道来。”
刘舜的眉角直抽,他怎么会生了这么个不靠谱的儿子!
“为了增加可信度,我还请来了证人。”刘止戈微笑道。
他的话让刘舜眉头一皱,问道,“什么证人?”
“那就是沐浅浅。”刘止戈笑着说完,转身出去,亲自将沐浅浅给带了进来。
刘舜看了黄庭中一眼,因为事关重大,屋内并没有其他的人,而他让刘止戈进宫的时候,分明没见他带了其他人过来。
沐浅浅到底是什么时候跟着一起进宫的?
“我就担心有人要害我家浅浅,所以回来后,就让暗卫带她悄悄进宫。”刘止戈微笑着解释。
沐浅浅行礼之后,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冷峄看了沐浅浅一眼,发现她双眼根本就没有看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发堵。
冷峄深吸了一口中气控制住他的情绪,等着刘止戈揭穿他的“罪行”。
“现在我就可以说了。”刘止戈一本正经地道:“当日我为了治病,将浅浅带入宫中,此事想来大家都知晓。”
“嗯。”刘舜纵然是不喜欢沐浅浅,但不得不承认,刘止戈说的是事实。
而且,正是因为沐浅浅,才让刘止戈避免了中毒而亡的事情,这让刘舜的心情在面对沐浅浅的时候,稍微有些复杂。
刘止戈看了众人一眼接着道:“好了,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正是因为有浅浅,所以,我被刘束下毒也没有死,那是因为浅浅察觉到了我漱口水里被刘束下了药。还有我身上的旧疾,也是浅浅给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