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世子没有证据的话,还请不要随意的诬陷他们。世子一句轻飘飘的话,对他们来说,都是杀头的大罪。”刘束腾的站了起来,眼底透着怒气。
刘止戈笑了,感慨地道:“看来三王子倒是相当厚待自己宫中的下人。”
“诚如世子所言,我母妃过世的早,我全靠着他们的照顾才到了今天,我能护他们多久就护多久。纵然我人微言轻,但我也绝不允许有人随意的诬陷他们。”刘束冷着脸明显是动了真怒。
刘束的一番话,让他的贴身女官吟夏感动不已。
“你急什么?我何时说过是他们做的了?”刘止戈冷笑:“我说的是你!刘束!”
刘束神情一僵,不解的看着刘止戈:“世子,你在说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装吗?假装自己维护宫中的下人,实则是想将我的注意力转到他们头上,刘束,你可真是个好主子,找替罪羊找的如此不动声色,我对你好生佩服。”刘止戈的话里字字带刀,刺得刘束面色苍白。
刘止戈的话,让吟夏忍无可忍的走出来跪下在地上道:“若世子执意怀疑奴婢等人,不如立刻调查,事情并非我等做的,还请世子调查之后,还我等一个清白,也请世子不要在冤枉三王子。”
“好一个忠心护主的奴婢,好一个爱护下人的三王子。”刘止戈哈哈一笑伸手,杀杀将一个东西交到了他的手中,他随手就扔在吟夏面前:“你看这是什么?”
吟夏不解的捡了起来,展开一看,这是一身婢女的服饰,她疑惑的抬头,问道:“世子,这不过是宫中普通婢女的服饰,有何不妥?”
这个太普通了,除了女官之外,宫中的大部分婢女都是穿着这样的衣服,刘止戈拿着这么一件随处可见的衣服扔到她面前是什么意思?
刘止戈笑了,说道:“尚衣局怎么说,你们三王子特意找他们定了一批婢女的服饰,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吟夏愣了愣后想起这事,忙解释道:“世子,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三王子年幼,觉得好玩,这才去尚衣局亲自去办这件事情。那个时候,三王子弄错了尺码,那些衣服已经全都封在库中,等到适合的时候再给新进的婢女使用。”
弄错尺码是浪费一些布料,作为王子来说,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倘若世子偏偏要追究,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错事。
吟夏不太明白,平日里世子虽说不亲近三王子,但是也没有故意的找过三王子的茬,今日这是怎么了?
刘止戈笑了,看着刘束说道:“你倒是有个好婢女,到了这个时候,还为你说话。”
吟夏不就是担心他随便的抓个刘束的错处为难刘束吗?
“世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刘束面色为沉静,依旧是平日那副淡定不起眼的样子。
“世子……”吟夏刚要开口,就被刘止戈打断:“如此说来你应该知道那库中的衣服有多少。”
吟夏一呆,下意识的点头应道:“奴婢自然知晓。”
“那你为何不去库中看看,还有多少?是否跟当日的数目一样。”刘止戈的话说完,吟夏拿着手里的婢女衣服没有应声。
刘止戈被气笑了:“怎的?你以为是我把里面的衣服偷出来,好让里面的数目不对吗?”
吟夏没有回话,但显然就是这么认为的,毕竟刘止戈是出了名的爱胡闹,这世上,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刘束,你很聪明,但是,你还是百密一疏。”刘止戈转头问道:“太医来了吗?”
“已经在殿外候着。”杀杀沉声道,顿了一下道:“王上也在来的路上。”
“如此甚好。”刘止戈跟杀杀的对话让刘束愈发的不解。
刘束的眸光深了些,却茫然地问道:“世子,你这是何意?”
到了这个时候,刘束依旧镇定如初,让刘止戈都不得不佩服:“你真是可惜了!”
刘止戈说完,也不再多言,而是站在那里等着刘舜,刘束看了刘止戈一眼,袖袍下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不大的一会儿工夫,刘舜走了进来,看到殿内这情景,眉头皱了起来,瞪着刘止戈道:“你又胡闹什么?”
“请父王看一出好戏。”刘止戈含笑说道。
“你不好好的在你双雪殿,跑到刘束的宫中做什么?”刘舜总觉得刘止戈出现在这里,就没有好事,他这儿子行事不拘一格,但是却不是真正胡闹之人,所以他才更加担心。
“父王马上就知道了。”刘止戈看了一眼杀杀,“怎么,冷郡守还没有到吗?”
杀杀还没有回答,冷峄便已经走了进来,走到刘舜面前施了个礼。
刘舜免了冷峄的礼之后,并没有问冷峄,而是看向刘止戈:“你把人都折腾到这里来做什么?”
“当然是揭穿给我还有王后下毒的幕后黑手了。”刘止戈的话说得吊儿郎当,但是看向刘束的目光却是那样的冰冷。
“父王明察。”刘束直接的跪了下来:“儿臣绝对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不知道是什么让世子误会了儿臣。”
刘舜对于刘束,说实话并不是特别的熟悉。
他只记得自己的这个儿子性子软,对谁都是好脾气,其实这样的人并不适合在宫中生活,好在刘束多年来不惹事不闹事,平平安安到现在。
“你又闹什么?”刘舜皱眉问着刘止戈,真正让他头痛的是这个家伙。
要能力是有能力,偏偏又桀骜不驯,让他欣慰又心塞。
“父王可曾还记得当日我的漱口药水里被下了什么?”刘止戈问道。
“泽泻。”刘舜当然是记得清清楚楚,这东西要了王后的性命,又差点夺走他儿子的性命。
“没错。”刘止戈含笑点头,只是那笑容中没有丝毫温度,冷得瘆人:“当日,浅浅在我双雪殿中见到了给我漱口药水下毒之人,那人是宫中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