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恍然大悟:“姑娘高明。”
苏婉微微一笑,摆摆手,示意宛如下去。
房中只剩下她一人的时候,她呆呆的陷入了沉思,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察觉到呢?
他如此聪明应该感觉到了吧!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沐姑娘!”阿然开心地跑进了沐浅浅的刘止戈在宫外的宅子里,对沐浅浅温婉浅笑。
“阿然?”沐浅浅惊讶地看着本来应该在王宫中的阿然,还没反应上来,额头一痛,就被刘止戈弹了一下。
“怎么?见到我太高兴了,傻了?”刘止戈含笑凑到了沐浅浅面前问。
“你怎么把阿然带过来了?”沐浅浅奇怪的问道。
“我来这里住,自然带着他们过来了。”刘止戈说着摆摆手,杀杀让抬着东西的人赶忙将那些全都整理好,放到刘止戈习惯的位置上。
“你住这里?”沐浅浅微微皱眉,他是世子,眼下长沙国又值多事之秋,他跑到这里多少有些不妥。
刘止戈看到她的样子失笑:“怎么?不行?”
沐浅浅还没来得及说话,刘止戈直接往小榻上一躺道:“不行,我也来了。”
“你住到这里,就不怕惹事?”沐浅浅有些担心地问。
“能有什么事?”刘止戈不以为然地道:“我一向我行我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最重要的是,沐浅浅自己在宫外,他不放心。若将她接进宫住,他同样不放心。
宫中人多口杂,就连他都被人下药,王后都能被毒杀,还有什么事不会发生?
唯有住在宫外,他跟着她一起,这里全是他的人,他能安心些。
宫里,刘舜知道之后,气得脸都黑了,皱着眉头部:“他就这么出去住呢?”
黄庭中无奈弯腰赔笑,他能说什么?世子如此行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个混小子!”刘舜头痛的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扫了一眼书案上的东西,问道:“林妃送来的?”
“是,王上。”黄庭中笑着应道:“最近林妃特意在自己的小厨房里炖好了补品送来,让王上宽心,多注意身子。”
“林妃倒是有心了。”刘舜意味不明地道,眸光有些幽深。
殿外,刘束呆呆地站在那里,刘容路过看到了,有些好奇地喊了声:“三哥?”
“四弟。”刘束回过神来,温和应答。
“三哥在这里在做什么?”刘容好奇问道,往旁边看了看,那是父王的寝宫:“可是要去看父王?”
“不是,我只是随便走走,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这里。”刘束温声道。
“其实,咱们应该去看看父王的。”刘容笑道:“母后突然发生意外,世子又力保沐浅浅,惹得父王伤心难过。虽说最后证明母后之死与沐浅浅无关,可谁知那是不是真正的真像呢?”
“世子好像……”刘束说到这里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该说,忙闭口不言。
“世子怎么了?”刘容好奇地追问道。
刘束想了想后轻叹了一声:“刚刚我似乎看到世子令人抬了东西出门。”
闹了那么大的动静,用不了多久便会在宫中传遍,刘束就算是现在替刘止戈隐瞒也没有意义,早晚都会知道的。
“世子抬东西出门?为什么?”刘容焦急的追问道。
“不知。”刘束摇头:“世子性情一向洒脱……也许是有什么急事吧。”
刘束的几次欲言又止让刘容摸想到一些事情,笑着点头:“也是。”
“我就不打扰三哥了。”刘容笑着说完之后,告辞离开。
刘束看了一眼不远处刘舜的寝宫,目光闪烁了一下,这才转身。
刘容与刘束分开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人打听刘止戈的行踪,听完了之后,惊喜得差点蹦起来:“刘止戈搬到外面去住了?”
刘容稍微权衡一番之后,满脸焦急地跑去找刘舜:“父王!”
刘舜看着刘容,他以为他掩饰的很好,可他脸上极力隐藏起来的幸灾乐祸笑容还是在不经意之间泄露了出来,就这一点,足够刘舜知道些什么了。
对于这个儿子,刘舜是越来越失望。
如今长沙国如此情况,他们一个一个还不知道多为长沙国着想竟然还整天的想着自己的小心思,整日勾心斗角,让刘舜寒心。
“何事?”刘舜压着火气平静的问道。
“儿臣无事,只是担心父王劳累,这才过来探望,还请父王为了长沙国的千万百姓保重身子。”刘容满脸关心地道。
“王上。”内侍进门刚要禀报什么,却被刘容一声利喝给打断:“闭嘴!”
刘舜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问道:“怎么?有什么事情是孤不能知道的?”
“父王。”刘容似乎是被吓到了,忙跪了下来,“父王,儿臣是、是……担心您动怒。”
刘舜不动声色的说道:“什么事,但说无妨。”
刘容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这才说道:“儿臣听闻,世子似乎是搬出宫去,去跟沐大夫住在一起。”
“嗯。”让刘容意外的是,刘舜竟然没有动怒,反倒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刘容一肚子的话愣是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刘舜却已似笑非笑的问道:“你是不是想说,刘止戈是不满当初孤怀疑沐浅浅给王后下毒,他这才愤而离宫?”
刘容的心思一下子被点破,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心里忐忑不安,突然就觉得一向宠爱自己的父王似乎也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宠。
他自以为聪明的举动,在刘舜看来却是愚不可及:“想学别人来挑拨离间,多下点工夫,这样粗浅的方法,让孤看来都替你觉得丢人!”
刘止戈素来随性,以前也不是没在宫外住过,只是现在王后新丧,比起之前有些不合时宜罢了,却根本就算不是新鲜事,此时刘容意欲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着实可笑!
“父王,儿臣没有……”刘容惨白着脸想要解释,却被刘舜一个字给吓没了音:“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