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止戈刚一踏入仁德堂,里面就是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朝他看了过来。
馆主盯着刘止戈两眼发光,果然只要有沐浅浅在,世子爷就会格外关照仁德堂,这大腿一定要抱稳了!
馆主迎上去点头哈腰地道:“世子大驾光临真是……”
客套的恭维话还没有说完,刘止戈面色沉稳却不失得瑟地道:“嗯,我送浅浅来坐诊。”
“别耽误病人的时间了。”刘止戈目光一转,看向了仁德堂里看诊的诊台,因为他以前经常来,馆主破例给沐浅浅安置了一个。
他倒是记得清楚位置,直接拉着沐浅浅走了过去,还不忘转头对她招呼着,“浅浅快来,别耽误你看诊。”
沐浅浅的嘴角抽了抽,他还真是不见外啊!
“来,浅浅,快来!”刘止戈见到沐浅浅傻站着,他直接拉着她,轻轻的一按她的肩膀,让她坐了下来。
他感觉手下的肩膀是那样的单薄,看着沐浅浅纤细的小身板,忍不住在心里轻叹一声,浅浅实在是太瘦了,应该给她好好的补补。
本来她就瘦弱,经过了瘟疫、落水这一系列事情之后,愈发的清瘦了。
他心里这么打算着,就直接把杀杀喊过来吩咐了几句。
杀杀愣了愣,但还是听命的出去,将消息传递回去,让他们早早的准备一些滋补的东西,给沐姑娘补身子。
“你不忙吗?”沐浅浅转头问着刘止戈。
外面还有那样的流言蜚语……好吧,就算是他说解决了,他也应该有很多事情吧?能不能不要坐在她身边陪着她?
“浅浅,你不用担心我,我不累。”刘止戈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差点没晃花了沐浅浅的双眼。
呃,人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愣是把沐浅浅惊艳的忘了赶他。
最重要的是,沐浅浅也知道,就算是想赶,也不见得能把这位大爷给赶走。
沐浅浅坐在这里,拿出了医案来看。
刘止戈好奇的凑了过去,问道:“浅浅,你不用看诊吗?”
“不用。”沐浅浅暗中磨牙。
刘止戈坐在这里,谁会来看诊?前几次的经验还不够吗?
馆主见到刘止戈只是坐在那边,他识趣的没有过去,其他的大夫也就是看了看,然后收起了好奇心,继续给病人看诊,毕竟是见怪不怪的事了。
“沐大夫。”出乎沐浅浅意料的是,她本来以为自己不会有病人的,却没想到,才坐下,就有病人过来。
一见到病人,沐浅浅立刻认真的看诊,问病情,诊断,写药方。
一个接着一个病人,沐浅浅忙而有序。
每一个病人都认真对待,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找出病症,用最合适的药物配伍。
刘止戈单手支腮,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她,她认真给人治病的模样,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严肃了几分,却有着一种认真的美,越看越觉得好看!
忙了一天,沐浅浅都有些累了,可她的心情极好。
“开心了?”刘止戈好笑的问道,看她看诊的时候,双眼亮晶晶的,可见她对行医这件事情有多大的热情。
她说她要成为大医,那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嗯。”沐浅浅点头,不用她说什么,那上翘的唇角充分的表明此时她的好心情,“我没想到这么多人来找我看病。”
“为何想不到?”刘止戈看到她好似孩童的幸福笑容,整个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你治好了瘟疫,早就名动临湘城。如今,你的名字可是家喻户晓。”
“以后找你来看诊的病人只会越来越多。”刘止戈笑道,“你离一方大医的距离已经不远了。”
“不。”提到这个,沐浅浅是十分的郑重跟认真,“我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不过,我早晚有一天会成为大医的。”
刘止戈眼睛惊讶的微睁,随后,弯了起来,他的浅浅对成为大医的执着,令他动容。
“嗯,一定会的。”刘止戈点头,“先回去吧。”
沐浅浅点头,刚要离开,馆主却走了过来,捧着一个匣子,递给了她:“物归原主。”
沐浅浅一愣,接过了匣子,这才想起来,这里面放着的是什么。
太后赐给她的簪子,当时去医治瘟疫的时候,她怕自己回不来,担心自己死后,这簪子流落在外,落在有些人的手里,惹来祸事。
本来想着让馆主交给刘止戈,让刘止戈还给太后的。
想不到,她竟然还能活着出来,再次拿回簪子。
刘止戈好奇的看着匣子,心里已经是抓心挠肝的好奇,但并未多嘴去问。
“浅浅,回家。”刘止戈说到这个家字的时候,感觉心里都是甜的。
“嗯……不行。”沐浅浅刚刚答应下来,又快速的摇头。
刘止戈不解的看着她,沐浅浅抬头,肯定的说道:“我还有给一个病人去针灸。”
等到站在郡守府门口的时候,刘止戈的脸都黑了:“你说的人是冷峄?”
沐浅浅点头:“冷大人的身子还需要再针灸几次,要配合药物才能……”
“回家!”刘止戈拉着沐浅浅的手,脸瞬间就沉了下来,别的病人也就算了,真当他不知道冷峄对浅浅抱着什么心思吗?
沐浅浅没说话,只是看着刘止戈,明亮的眼睛是那么的干净,不带一丝杂念,他瞬间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
“我真是栽在你手里了。”刘止戈低咒一声,拉着沐浅浅长驱直入的进了郡守府。
郡守府一如既往的还是那样清静,只不过,有刘止戈的地方,又哪里冷清得起来。
“冷峄!冷峄!”就刘止戈这样的大嗓门,死人都能被吵醒,冷峄又怎么会听不到?
冷着脸的冷峄出现在刘止戈面前,问道:“世子,有何事赐教?”
“我家浅浅过来给你针灸。”刘止戈大大方方的将沐浅浅给拉到了身前来,只是他却不要脸的拉紧她的手,充分的展示着所有权。
“不用了。”冷峄拒绝,“我的病情又不严重,这么多年也无碍,现在更不重要。”
“浅浅,听到了吗?他说不用了。咱们回家吧。”刘止戈等的就是冷峄的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