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骂我!”蛇女顿时炸了毛,举起匕首就向九烛身上刺去,却被九烛用蛇剑挡开,两人刹那间怒目而视,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苍涟回头看了看两人,神色平静没有制止的意思,两人的秉性他已经知道很久了,已经到了见怪不怪的地步。等两人吵的差不多了,苍涟才说道:“云昭好像已经逃走了,我们怎么办?”
他的话让两人一愣,随即面色大变向地面看去,果然,云昭的影子已经消失无踪,顿时……两人又再次吵了起来,不过这一次换了目标,他们的话对准了逃走的云昭,各种谩骂声不绝于耳,这其中还夹杂着他们对彼此的喝骂声。
“又不能吃到他的神魂了,我们离开吧。”苍涟淡淡的说了一句,径直转身离开了这里,仿佛对一切都了然于心。
“这一次我们怎么向他交代?”蛇女和九烛对彼此喝骂不已,只差出手了,却也没有多耽搁,而是跟着苍涟离去,蛇女带着怨气的声音传到了苍涟的耳中,让他的目光微微一顿,淡漠的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彼此争吵的两人,缓缓道:“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云昭的厉害他也见识过,对我们应该不会有太多惩罚的。”
“或许吧……”两人的谩骂声消失,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向身后,那一片黑暗深处,隐约有些光亮传来,乍看很是黯淡,却隔了很远也能看到。悄然回头,两人的神色有些复杂,对望一眼之后便向苍涟追去,三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中,看不到丝毫踪迹,这里也犹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只是虫不再叫鸟不再鸣。
黑夜的山林中,时常会有鹧鸪的怪叫声回响,但当身影踉跄的云昭走到某处所在以后,天地间仿佛寂静了下来,淡淡的威压弥漫四野,让周围的山林格外静谧。抬眼望去,那是片荒草丛生的地方,怪异的是这里竟然没有一棵树,丝缕细小的荧光散碎的洒落在周围,隐隐以这片荒草之地为主。
“就是这里了!”云昭眼前一亮,从自己嘴角拭去丝缕鲜血,让血迹遍布手心,然后轻轻向前一按。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黑暗的荒草周围竟然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弥散出的波纹痕迹形成一座圆圈,直径足有十丈!高也有两三丈,就在云昭的眼前化成了一片田园似的地方,而偏偏这个地方只有云昭一人能看见,其他人即使站在这里也不会发现丝毫异样。
笑了笑,云昭径直走了进去,当他穿过波纹之后,这里立刻恢复了先前的模样,仿佛这一切都是幻觉,随之消失似乎只有云昭一个人而已。但实际上,这是阵法的妙用,一个非常简单的隐匿阵法,却是除了破界人无人能够掌握的秘法,云昭就身处其中,只是无法用肉眼去看到。
“还是这里好,哪怕没有人,也比外界勾心斗角好的多!”坐在一个方桌前,云昭捂着左肩上贯穿的伤口,抚摸着方桌上圆润光滑的岁月痕迹,他似乎是担心自己的血污秽桌案,坐下的模样也是小心翼翼,沾血鲜血的手在自己的衣襟上擦了又擦。
最后,他抬起头,看向了正厅上的墙面,云昭轻轻打了个响指。黑暗的房间瞬间大亮,泛黄的亮光就这么充斥在了整间屋子里,屋子不是金碧辉煌,更没有火烛燃香,就像一间普通的屋舍,平淡无奇却氛围温馨。屋舍内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只是云昭所凝望的墙面上却有一幅画,一幅惊为天人的画作!画上有一名白衣女子,明眸善睐靓丽怡人,天姿国色下也难掩黛眉间的清纯,看得久了,便有心动之意。
一幅画,画中一名白衣女子,云昭却仿佛看得入迷,画中的飞花烂漫,足下的芳草萋萋以及只画了几枝的桃花,似是寒落初春,更令这幅画多出了几分动人之意。唯美的画卷,这也是他整个房间里唯一的留念,此处被他布下了无数惊人阵法,无论任何人来想要攻破阵法都绝非易事!他很自信,自信到以身化阵破界而出,更是为了能够接近画中的这个女子。
“画落,我以本心阵守你一十五年,虽然想继续下去,但有些事已经到了我无法控制的地步!这个世界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强者,我必须依附其中最强大的才能有机会再见你一面,而现在,我找到了一个人……”提及此事,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最后苦涩的笑了笑说道。
“我力量孱弱,想要修炼更是难上加难,想要见你更是遥遥无期,这个世界看似是机遇,实则是一个樊笼!困住无数强者的樊笼,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但我知道,一直呆在这里不会有什么结果,而且……现在我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以前认识的朋友背叛我,重伤的我再继续唯有一死!我想要活下去,为了见到你我必须要活下去!”看着画中的女子,云昭握紧了拳头,沉闷的喘息声在房间中很是清晰。
幽谧的深林,寂静的一如往常,虫鸣鸟叫再度响起,这片被阵法掩盖的荒草之地的阵法气息忽然浓郁了许多,忽明忽暗中似乎在紧压,向荒草中的某一处涌去。
苏清的家里,露雅坐在沙发上捧着碗喝着稀粥,她对食物似乎有着无法掩拒的执着,一天到晚都在吃,而且吃的很多。有时候连苏清也搞不懂,她吃这么多怎么就不会胖呢?苗条的身材依旧,不过她似乎洗了澡,穿着新买的睡衣,光着脚,显得非常随意,手机被她随意的放在一旁,她怔怔的看着电视上播出的言情剧,闪烁的眸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过片刻,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已经是深夜十点多了,她却没有感觉到困倦,一件事始终萦绕在她的脑海,苏清无意间的那句话让她很是在意,这世间没有能够连续起来的梦,尤其是在苏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