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年愣住了,聂小倩站在镇妖谷谷口,无情的冷风吹当着,吹得聂小倩手里面那宫灯都是有些许的飘忽不定。
宁公子?这次又来所谓何事?
这个宁公子是他想的那个宁公子么?那个宁公子是宁采臣?宁采臣来了这里很多次?或者干脆就是宁采臣把燕赤霞弄到这里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凤年觉着自己似乎是完全没有办法搞清楚这个事情了。
他坐在那一片片清澈的湖水上,脸上带着尴尬与迷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燕赤霞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口中的宁公子是宁采臣?”
聂小倩微微一笑:“你听着便是了”
说完这话,她轻轻的开口:“燕赤霞道长,哦,或者说不知名的某位道长。并不是那位仁义高尚的宁公子来了,而是我来了”
白天枯坐在镇妖谷的角落里,身上被绑着九条锁链,听见了聂小倩说的这话,当即便是笑了一下。他知道,恐怕是自己的那个小师侄也是经历了永昼之后的变化,这才是被聂小倩操控着肉身来到了这里。
他勉强抬起头,脸上胡渣到处都是,看起来沧桑而又无力:“原来是聂小倩你来了?怎么着?不让我见一见我的师侄?”
白天的脸上带着笑容,但是这时候的他双目无神,白凤年几乎是在一刹那之间就操控了聂小倩的身体,他抬起头,往前走了几步,抚摸着白天的双眼:“师叔,这是怎么回事?”
白天冷冷一笑:“怎么回事?这不就是永昼之后的真相?你不是已经经历过一个永昼了么?不然你也不会来到这里不是么?这就是完整版的聂小倩的世界”
白凤年愣住了。
他之前只是想到,聂小倩的世界跟自己有关,可是,这个时候为什么还是与这白天附身的燕赤霞有关?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完整版的倩女幽魂?
他坐在白天前面的地上,抬起头看着白天:“师叔,告诉我真相吧”
白天瞥了一下嘴,真相?什么是真相?没有什么东西会是所谓的真相,这一切不过是人世间的经历,人世间所必须存在的一切而已。
他伸出手:“有酒么?好久没喝这玩意儿了”
白凤年从自己的戒指之中拿出来一壶酒,这是聂小倩来之前特意买的。
白天喝了一大口,然后才是说道:“真实的倩女幽魂就是这样子的。倩女幽魂其实一共有三个主角,一个是绝对的主角聂小倩,一个是宁采臣,另外一个就是燕赤霞了。所以永昼之后,发生改变的一切,其实都是在这三个人里面发生改变”
“这三个人其实就是这个世界的核心,周围的一切都是会随着这三个人的变化而变化。其中变化最大的就是宁采臣了。他得到了皇帝的信赖,又是金榜题名,在这种时候,公主看上了他,他借助皇家的力量掌控了蜀山,而他首先对付的人,就是我”
白凤年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故事,这个故事有点长,但是让人觉着胆寒,甚至是有点毛骨悚然。
白天:“他找到了蜀山的三长老,而后联合三长老以及皇家的人杀了掌门,立三长老为掌门。我们杀死的树妖姥姥乃是这三长老派出去的,所以三长老要对付我,巧合的是,宁采臣如果想要继续向上爬,他就必须杀死了你”
白天瞅了一眼白凤年,脸上带着淡淡的神情:“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就必须在皇帝面前找一个替死鬼,那即是我。所以我成了联合女鬼欺骗他的无良道士。两个人一拍即合,将我关在镇妖谷之中”
他又喝了一大口酒,神色淡漠:“这既是你想要的真相,一点都不有趣,但是挺真实的”
白凤年无奈,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宁采臣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白天噗嗤一声笑了:“为什么会被变成这个样子?这还不简单么?权利以及金钱能够改变一个人,也能够让一个人内心最深处的那一抹邪恶无限制的放大,宁采臣就属于这种”
他说完,又是叹气:“我心中有所触动,但是我只怕是没有时间能够领悟出来浩然正气了”
白凤年一愣:“师叔,您的意思是?”
白天咧开嘴一笑:“不错,我这几年也没有闲着,在领悟浩然正气的路上一直是走着,从来是没有停留,所以,有所领悟。只是,我的时间所剩无几,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最后的一日领悟出来这浩然正气”
白凤年低头沉默,历史是不可能被改变的,即便是被改变,他的记忆里面也是会被时间进行修改,而现如今,他的记忆里面,那本书的最后依旧是写着那句话,代表着白天没有时间了。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师叔啊,你一定能够成功的,加油”
白天轻轻地摇着头:“我寿数无多,现如今你们已经是来了,我也是可以安心地离开这个一梦百年的世界了。我会去领悟,即便是不能够成功又能够如何?我依旧是我”
说着,他拿着那壶酒放在半空之中,一饮而尽。
他缓缓的靠在这山谷墙壁上,似乎是睡着了。
白凤年站在他的身边,手中缓缓地凝聚出来一把长剑,那赫然是君子剑。
他扭头,一步一步的走着,眼底装着点点的深沉。
聂小倩在他的识海里面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白凤年一笑,笑容温和,如同百花盛开,万物消融。
他的声音冰冷而又让人毛骨悚然:“自然是杀几个人,喝一壶酒,凑一出热闹”
白凤年的手中,君子剑上面的寒光越来越强盛,看着就如同这天地之间一片苍茫的风雪。
他朝着京城走去,若是不回,便是不回。
......
公主府
上合公主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我说墨香,你说我哪里不如那个小妖精了?”
墨香低着头:“启禀公主,奴婢方才知道了一件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上和公主眯着眼:“行了,什么事?又是哪个狐狸精勾引了宁公子?”
墨香低头:“奴婢不小心听到宁公子说,说,说那个骚狐狸其实...”她脸上惶恐不安,看的上和公主脸色疑惑。
“什么事,赶紧说?那个骚狐狸怎么了?”
墨香:“那个骚狐狸,其实是个鬼魂!她用了法术让宁公子离不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