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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初心(2)

我喜欢你,就像猫爱鱼的腥;我喜欢你,如同鱼爱水的亲;我喜欢你,好似水躺泥的昵。

展开心扉的喜欢,流露出的味道酸甜搭配着,秋日里的这缕清风含蓄了很久,逾过时间,不逊色春风化雨,一样的润物芳心,一样的纤细无声。手里轻握着的这张纸条,冲击着吕也的视野,这是她递过来的真心现在正幸运的抓在自己的手心,吕也融化着纸条内的墨痕,他想汲取刘玖菊落下的一笔一画,穿过皮肤纹理,钻进心房心室,传遍身上每一处土地。

一句真心,一段问号。女生表达着也询问着,知否是否?

这道光一下子冲散了吕也的迷茫,什么处女座,什么选择,什么无厘头……这些都随着心口上的感触烟消云散,他就像圣诞节时抓住了圣诞老人的小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尽最大努力去压制内心的激动。

他一定是开心的,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自己手上,吕也再一次打开藏在手心里的纸条,他要确保自己没有看走眼,所有的心思都投在了刘玖菊的问题上。

答案不需要思考,自己是喜欢她的,百分之两百的喜欢。吕也想不出比“我也喜欢你!”更合适的答案。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刘玖菊的字迹是一阵勇气,映入吕也的眸子,钻进他的心里。它支持着吕也在那张敞开心扉的纸条上给予了肯定。

我喜欢你,没什么特别的道理,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在初二每周六的那个早晨,在那张小小的方桌上,你我抬眉,目光交接闪过。

不知从哪一刻,心口便为他打了结,当刘玖菊反应过来时,心结已经将她死死的扣住,可能是时间开的玩笑,也许是内心的一时兴起,不知不觉中,心上腾出了一块空地,那是留给自己的喜欢,而吕也在不知不觉中便住了进来,一直待到现在。

好奇着,疑惑着,吕也问着自己,为什么喜欢她,一见钟情埋下的伏笔?那引人痴迷的一颦一笑?还是手里的这纸告白?回忆着种种,补习时不经意的交流,可以交个朋友嘛?课堂上纸条的来回穿梭,夫君我美吗?晚自习上微微拉扯的手指,为什么要帮我挡着啊?调座位时的那份拥抱,能不能别走?

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喜欢你的样子,楚楚动人;喜欢你的短发,亚麻清香;喜欢你的身体,纯白诱人……不管是因为你的美,还是因为处过的这段时光经历的事,我喜欢你,不管是肤浅还是深沉,贪图还是珍重,我就是喜欢你了。

这还是一张返程票,起点站吕也,终点站刘玖菊,孙倩的站点是必经之路。

“孙女!”吕也只是悄悄的提了个醒,纸条随着嘴角的动作顶着风抛向了孙倩的课桌。

孙倩闻着声,自然地看了一眼吕也,那张已经抵达半途的车票承载着一段交流,见证了吕也跟刘玖菊爱恋的起点。

假装的那么认真,看着黑板,若无其事的端详着老师的一举一动,手里的笔是激动的,书本上的留白部分被吕也的心乱如麻覆盖,笔尖荡过了一行又一行,他在期盼着,等待着,等待着女生的再次光临。

纸条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手上,这趟过程真的好长,刘玖菊消耗着耐心,秒针转动的好慢,慢的让她不知所措,渴望着枝条上吕也的回答,接受或是拒绝,刘玖菊尽力地相信吕也不会令他失望,可这是个主观题,时间越长,那份自信便会越来越消减,担心跟忧虑堆叠到一起,堵在胸口,有点喘不过气。

沾有了吕也气息的那张纸条再一次折叠压缩,道道折痕加深了几分,纸条的硬度像是少女心一样柔弱了不少,藏着答案的那叠折纸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手上,孙倩轻轻唤了声刘玖菊的名字,就像吕也那样子,答案被抛出,女生想伸手去接着,可理性告诉刘玖菊千万不能。她注视这叠纸落到了自己的课桌上,坠落声很轻,在能量守恒的逼迫之下,它无奈的又向前翻了几个毫无起伏的跟头。

抓住了,女生及时出手,悬崖勒马的拉住了纸条的冲动,愤怒的纸条闹着脾气,答案驾驶着它的轨迹,想来个玉石俱焚,消失的无影无踪,它想溜可怎么都逃不出主人的手心。

不乖顿时变得安分,可刘玖菊的内心却不安分起来,一秒、两秒、三秒……假装听着课,手心的温度再一次加热了纸的内心,吕也的气息被她紧握在掌心,就像抓在掌心的萤火虫,闪着荧光,透着希望。

分针跳动了一下,哒,点开了女生绷紧的神经,她的双手渐渐靠近,温柔地接触着,扣着萤火虫的黑匣子缓缓的打开,生怕放飞它,大拇指与食指呼应着彼此轻轻地夹着纸条的边缘,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剥开一层,如洋葱一样,双眼不敢睁着,眼神规避着,她胆怯着去直视它的内心,一层层的剥开,她心弦一绷,随后又猛地一松,原来她率先看到的是自己的秘密,原以为的迫不及待变成这番慢慢吞吞,谨慎环绕着她,一点点的蔓延全身,遮蔽双目。

“我也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敞开了所有的所有,秘密不再是秘密。她欢心着,蜂蜜浇灌着她心上的土壤,玫瑰花园里的话语绽放绚烂着,血液的红,比唇色更深,淌过每一条血管,流遍每一个拐角。

两份秘密就这样相约到一起,交织绘画出的景象丰满了彼此的内心,刘玖菊拨开了那块乌云,阳光铺在了吕也的脸上,温暖停在眉间,滑过鼻梁,淌进嘴角。男生喜欢极了,沐浴在日光的温柔里,就像花朵一样,向着光,仰着头。

这是相恋的证明,纸条终于支撑不住那份坚定,恋爱的温度使它的骨架融化,失去了支撑,它变得软塌塌,现在的它学了一套缩骨功,能屈能伸,揉成纸团也不是什么难事,被折磨成这副模样,刘玖菊依旧将其握在手心,可能是怕被别人发现吧,她要将这张字条保留着,藏起来,这是她跟吕也的开始,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

这张纸条就像导火线那样,作用巨大到疯狂。不是前后关系又何妨,喜欢又怎是距离能够阻隔的了,孙倩成了两人之间必不可少的桥梁,年度最佳辅助非她莫属,传递字条成了孙倩每天都要进行的活动,那笨拙的操作在这反复的实践中变得娴熟起来,一次又一次的传递,孙倩都难以数清自己过手了多少张纸条。

纸是盖不住火的,孙倩毕竟是个女生,没过多久她便发现了吕也跟刘玖菊的秘密,这下子,她更忙了,孙倩无法想象他俩之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话要讲,有点好奇,可自己却不能揭开纸条看上一眼,爷爷跟奶奶的交流孙女看在眼里,她见证了所有过程,触摸过所有纸条,全心全意的为长辈们服务着,没有一丝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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