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慕晴？
顾璃嫣挠了挠头，说起来她对于戴慕晴的关注点只有她那惊人的美貌而已。戴慕晴的性子如何，脾性如何她都是模模糊糊的。
不，应该不只是她，恐怕除了叶涵芷之外所有人对于戴慕晴都是一知半解而已。
一个在圣族里不受宠几乎跟个透明人一样的备选圣女，在同龄人逐渐开始接触宗门核心权利的年纪，直接被嫁了出去。成人礼一路抽到最弱的对手，四平八稳地“躺”进了四强，又在排名赛里面堪堪赢了一场，才有了第三的名头……
这样的人任谁都不会过多的侧目。
戴慕晴身上除了容貌真的有出彩的地方吗？
“嫣儿，不要小瞧每一个人，何况戴慕晴还是个背负了一个世界的气运的人。”游子卿适时地在顾璃嫣耳边补充道，“况且她还有一个爱她的心狠手辣的母亲。”
顾璃嫣点点头，虽然搞不懂游子卿形容叶涵芷的话，但是关于戴慕晴的她是真的听懂了。
如此说来……
她抬头时目光炯炯，暗红的眼眸里满是信心，像是等着人夸奖一般。
她问道：“这么说的话……游子卿，是不是戴慕晴百岁而立之时，就是圣族大权落定、戴尔东身死之日？”
“聪明。还能想到什么？”
“唔……”顾璃嫣眼神上瞄，若有所思。片刻后她道：“戴慕晴这种算不算是大智若愚？看起来很笨很弱，其实最是知晓要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来前进。她将自己放的位置刚刚好，能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怎么得到自己想要的。所以你说她有未来。
不对啊，那叶涵芷为什么没有未来？”
“……”
怎么嫣儿能懂戴慕晴就看不懂叶涵芷的事呢？游子卿感觉自己有点脑阔疼，还是按耐住头秃的感觉耐心解释道：“在什么位置做什么事情，叶涵芷现在是什么身份？在神族里是什么地位？不过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换了的继承人，还未长至百岁而立的无数天才中的一个罢了。
自己神族内部的事情尚且没有安定下来就妄图去帮助四家八宗的天才们，且不说四家八宗的被帮持的人会不会感恩，单单这些事捅到神族那边，叶涵芷就逃不了一个叛宗的大罪。
她犯了几乎是所有的天才都会犯的错误，太过自信又对未来太过盲目，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有目标当然是好事，就好像我教你的要给不停地给自己定目标一样，有了目标才有修炼的动力。但是在自己尚未成长至可以达成目标的实力就来强行履行目标，那无异于自取灭亡。”游子卿说完，顿了顿，对上顾璃嫣暗红色的清澈的双眼，问道：“懂了吗？嫣儿。”
顾璃嫣含含糊糊地点点头，听是听懂了，就是她一时半会无法将那个温柔乐观的叶涵芷和脑海中自大狂妄的天才形象重合起来而已……
“好了，不说这么多了，这些道理我日后回慢慢教你，咱们现在离开帝都吧，等到了下个城镇我带你好好玩玩。”
“真的？”
“恩！”
“好耶！”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顾璃嫣与游子卿远走高飞，那边已经返回帝都客栈整理行装的渊红宗众人面沉如水，无精打采。
供奉了十五年的血神女，竟身怀无道之力，还背着所有人与一个实力不知身份不明的男人有了苟且。
“荒唐！”
随行的二长老拍着桌子，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到是有几分滑稽，换做往日定要被其他长老取笑一通，只是今日情况已经没人有心事说笑。
醒来得知发生了什么的顾景泉顾不得余毒未清带来的虚弱感，连忙跪地请罪：“是景泉愚昧，十五年来未能查明觉神……顾璃嫣竟是无道之人！”
他的话语中有一闪而过快到无人察觉的失落。
原以为能在神女大人身旁陪伴她走完她的一生……
如今看来
以后，都与她再也见不了面了吧？
顾景泉是一个优秀的宗门继承人，成熟稳重，身手不凡。同样，他也能将自己的心思掩盖的很好很好。
二长老眼神幽邃地看了看请罪的顾景泉，没有说话也没有让他起身，而是把目光转向大长老，道：“大长老，你能不能解释一下顾璃嫣没来及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
大长老这种老狐狸早已在路上构思好了如何面对宗门的质问了，他从容不迫地答道：“二长老管着祭祀自然是不知道宗门内部的拮据！内部物资不足自然是要前去大陆采取的，况且我与二族的交易都白纸黑字写在锯条上！二长老若是觉得不妥可以取来对一对，看看我可有做错！”
铿锵有力。
既然大长老如此，想必必然有绝对不会被抓住的把柄。
二长老和顾铭枭轻轻对视一下，顾铭枭微不可见地摇摇头。
渊红宗向来长老团掌管信仰方面的大事，宗主掌管宗门财政庶事，两者之间权力矛盾冲突不似其他宗门那般明显，但也因为掺杂了信仰的缘故，比其他宗门的东风压西风西风压东风的利益纠葛还要可怕复杂。
这些年来大长老的行事作风越来越离谱，连带着其他三位荣誉长老和下面的长老都有了不好的风气，二长老自认对信仰忠贞不渝，看不惯大长老的形式作风，为了打压这股不良的风气，便与寻来了宗主顾铭枭与之合作打压大长老。
一计不成，二长老有些气馁。
明明荒诞的有违宗规信仰的做法，大长老居然还能如此狡辩！面对信仰忠贞这般严重的问题，大长老第一反应不是向信仰忏悔，而是先洗清自己的嫌疑！
二长老看着大长老熟悉的面庞，觉得自己好像从未认识过这个一起相处了近千年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