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莲子粥，林清月很快便吃了干净。
“瞧五妹妹这样，应该很快就见好了。”见一碗莲子粥已经见了底，路安宁轻笑出声，说的话也宽了姜姨娘提着的心。
“承四小姐吉言了。”
“只是，不知姨娘为何与五妹妹过的这般凄苦？”路安宁思索了片刻，还是提出了心里的疑惑。
她不明白，如果说林清婉是因为生母没了，没得倚靠，那林清月的生母姜姨娘尚在人世，怎么会过成这样。
话一出，刚才还笑着的姜姨娘脸就僵住了，慌忙低下了头，眼神有些躲闪，似乎不敢面对路安宁。
“妾身不过一顶小轿抬来的妾室，只是无才无德，不得老爷喜爱，幸得了五小姐，妾身已心满意足了，日子苦些也无妨。”
见她眼神闪躲，路安宁感觉定是瞒着什么事，只是对方不愿说，应该也是什么不方便说的事，就不再追问了。
“也得为五妹妹考虑才是，若是吃不饱，病了无钱请医，也是害了她。”
说着，从手上褪下一个蓝宝石祥云纹饰手镯，又从头上取下了今日特地插的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拉过姜姨娘的手，尽数塞进了她的手里，“如今还未发月钱，我手里也没有银钱，都是些死物，你将这个拿去，让听味找机会出去，寻个当铺当了去，应该能换些钱。”
姜姨娘低头一看，感受到手里物件的重量，忙要往回推，“使不得使不得，怎么能收四小姐的东西。”
路安宁也不接，强行塞在了姜姨娘手里，“还跟我客气什么，五妹妹都快没饭吃了，你跟我客气，可不是累着五妹妹受苦。”
几番推辞下来，最终还是落在了姜姨娘手里。
一直到路安宁出了林清月房门，姜姨娘跟听味都一脸感恩的目送着她们。
看着路安宁一行人远去的身影，姜姨娘手上抓着手镯发钗的手微微收紧。
听说这个四小姐天天去讨好祖母，如今已经得了些脸面，日子也一天天好过起来。
她没什么野心，当初做妾室也不是她自愿的。诞下林清月，只一心一意为自己的女儿而活，如果不是实在走到绝路，她也不会让听味去求春晖堂求老夫人。
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她的月儿平安康健。
也不知这四小姐来，对她跟月儿，是福是祸。
……
“小姐，五小姐也太可怜了。”佩玉跟在路安宁身后，皱着眉头说。“这些势利眼，看五小姐不得宠就这样欺负。”
“若只是下人，也不敢这么过分，只怕这里面还有主母的一份。”流霜跟在旁边也接话道。
“主母这是为什么呀？怎么如此容不得咱们小姐跟五小姐。”佩玉瘪瘪嘴，也想不通主母怎么那么坏。
路安宁走在前面，也想不通，林清婉跟林清月，又不是男子，将来也不会争林府的家产，柳氏有何不甘，处处打压她们？
又想到那个躺在床上的可怜孩子，路安宁想着，是该去给她那个“母亲”请安了。
“流霜，咱们去一趟母亲那。”想到了就要做，路安宁从不是个磨蹭的人，当即就让佩玉先回去，知会明朗一声，免得他又忧心，随后自己带着流霜往柳氏的远香堂走去。
毕竟是打算了去远香堂跟柳氏吵架的，带个会武功的流霜，她心里有底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