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烟闲着无聊也试着看了一二。
居然是和自己理解中的情节差不了多少的,可分明知道了那些事的人只有自己和十五才对,其他的知情人……
月西楼肯定不会说,十五也不会做鞋子您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
那这消息……
十五听了她的疑惑后微不可见的扬起眉:“你不觉得那女孩和月西楼长的有几分相似吗?”
相似?
有一点点的。
云若烟想了想:“难道那个女孩是月西楼的孪生妹妹?温敛其实生了两个?”
“……”十五无奈的伸手揉了揉眉心,头疼道,“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你就看那小女孩的年纪,和月西楼的一样吗,怎么会是孪生子?”
也是。
这小女孩看上去不过十五,最多十六而月西楼是小时候生了病故而身体羸弱才会看上去年纪很小,其实她都已经近乎二十岁了。
可那样算着时间……
云若烟一拍手,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重重的跳起来:“我懂了!”
十五被吓了一跳:“懂了什么?”
“我就说那一个小女孩能懂什么呢,原来就是这样啊,那女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花魁和赵叙岸一夜风流后生下的,而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那首曲子……那花魁到如今也是鼎鼎大名,她琴艺可是一绝。”
难道……
十五恍恍惚惚:“那花魁和温敛有几分相似,再加上那首曲子,所以才导致赵叙岸当晚意乱情迷,是这样?”
可不是。
云若烟终于解开了心里的困惑,一时觉得手中的画的也沉甸甸的,她叹息道:“我还真的没想到,那丞相府中有四个鬼,真假月西楼和一个刘瑜侃,怎么会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原来……原来就是她啊。”
哎。
竟然输给了这么一个人。
真的是……
云若烟叹息道:“后起之秀后起之秀。”
这丞相的事总算告一段落,前朝也终于权利均衡,没那么多明争暗斗。可云若烟觉得自己在后宫里日子可能不会太好过了,因为最近朝绘的确有些反常。
是日。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她怎么看都觉得这种天气适合出去逛个街喝个花酒,找自己的舅舅下两盘棋。
结果一大早上就……
公公在五更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来啦:“贵主吉祥,陛下邀请贵主前去用早膳。”
云若烟迷迷糊糊,“我刚睡下还没几个小时呢。”
她擅长熬夜,特别是最近那话本写的太精彩了,她几乎都要钻进书里面去了,挑灯夜读大半夜,可不就睡得晚吗?
公公也是挺为难的,“陛下的吩咐,不得不听啊。”
云若烟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虽然是有一千万个不愿意,她还是起了床任由着宫人穿衣洗漱就去了朝绘寝殿。
饭食都是她喜欢的。
糕点甜羹。
她吃的心不在焉的,一有空暇时间就恨不得捂住嘴巴好好的打几个哈欠才行。
朝绘显然也发现了,“没休息好?”
“啊是。”云若烟觉得自己若是实话实说,肯定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她随口扯了个谎,“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做噩梦,我一晚上都没休息好。”
听懂我的言外之意了吗?
我没休息好。
所以我不要在这里吃这些东西,我要回去睡觉,我想回去睡觉,想疯了!
朝绘听后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轻笑道:“嗯,吃完饭你就回去休息吧,孤用午膳时候再叫你过来。”
嗯???
喵喵喵?
云若烟好容易吃完了饭菜被人抬回了寝殿,头一歪就直接趴在床上睡了。
于是……宫人开始八卦。
“这贵主在后宫住了这么久,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毕竟陛下若是不喜欢这位贵主,如何会留着她一直住在后宫?”
“可不是,她最近嗜睡的很呢,还不知道晚上到底做什么去了呢。”
“啊,那不是乱伦吗……”
“什么啊,这位贵主可和陛下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呢……”
……
八卦多了,流言蜚语也就如期而至。
云若烟头疼的很。
“你说我听见这些传言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朝绘日后定然会要迎娶星月为后的,应该也不能说日后,就在这最近吧。这星月要是知道了我的存在,或者听到了这些事,我还不被她吃的渣滓都不剩啊……”
十五听了却是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
天女。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这个天女的梗是短时间走不过去了。
“或许,天女到底花落谁家还说不定。”
这是后话。
云若烟没在意,十五虽然是察觉到哪里似乎是有异常的,可到底也没有继续往下说。
于是。
过了片刻,公公又疲累的过来了:“贵主,陛下邀贵主前去用午膳。”
云若烟:“……”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
这么细水流长的过了半个月之久,就到了蛮王的生辰。
云若烟心思复杂的在软榻上沉思了半晌,皱着眉问:“这次我是向陛下请几天的假呢?”
十五说:“一周。”
“不然试试半个月?”
十五想了想改口:“依照现如今的陛下心性,他两个时辰不见你都如隔三秋,恐怕不会放你出去那么久。”
也是。
不过这个话她怎么总是觉得怪怪的呢?
“等等,你吃醋了?”
十五偏过头,固执道:“没有。”
到底相识许久,云若烟太了解他的心性,暗暗的嗤笑了声,起手揪住他已经发红的耳朵,得意洋洋的道:“朝绘这几天的确粘着我,像是深爱上了我,也像是要粘着我不让我出门的那种。我挺担忧的,你说,万一他真的深爱上了我,要把我收入他的后宫,该怎么整?”
她笑起来,眯着眼,眼底有星辰。
十五伸手一把把她圈在自己怀里,他所用力气不算大,也没有过多的情绪外露,他把头埋在她脖颈处轻轻的吸了颗草莓。
他声音很轻的道:“我会守着你。”顿了顿,“他抢不走你。”
如果非要说这喂狗粮的人到底是谁历害的话,云若烟还只服过十五一个人。
他霸道却也有少年心性。
经此一难后,他虽然是沉稳安静了许多,可到底老练不足,偶尔在她的身上还能看得出他的心慌和醋味。
呵呵。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小奶狗还是小狼狗了。
云若烟果真是如约而至,朝绘在殿中布宴,一道道皆是珍馐美食,她看的眼花缭乱,却也没什么食欲。
行礼:“表哥。”
朝绘抬眼看她,伸手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坐。”
云若烟坐下,朝绘就开始亲自给她夹菜解释这些菜品的名字和含义,他嘴角噙着笑,周身褪去了帝王阴鸷多疑多了几分的干净爽朗。
像是个……邻家小哥哥?
下一秒云若烟就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恶心到了,她皱起眉,虽然有些不乐意,可该做的戏还是不能忘的。
“谢表哥。”
朝绘给她倒了杯酒,是果酒,果香甜腻入口即化,口感在唇舌间炸开,裹着果香酒香。
云若烟也跟着配合的喝。
酒过半巡,云若烟也感觉到自己的酒喝的有些多,导致于头开始有些晕了。
不行,事还没说。
“表哥。”云若烟伸手抓住还望给她倒酒的朝绘的胳膊,晃了晃脑袋找回了几分清明,“过两日是我舅舅蛮王的寿诞,我想去为他庆贺,表哥可愿让我出去在蛮王府暂住几日?”
朝绘果真停手。
他的笑收敛了三分,眉眼处已经笼了些许阴鸷。
他到底是个君王。
从刚坐上这位置的小心翼翼到如今的九五至尊,他亲手解决的有狼子野心的人不少。这其中有奸佞也有忠臣,可他没法,权力需要制衡,否则危险的就是他。
他是自私的。
不过人,哪里有不自私的呢。
朝绘几乎称得上是步步为营,他解决掉了这掌管兵权的右将军,也成功让权倾朝野的丞相身败名裂。
这西凉的权力是大三角。
倒了两个,还剩一个就是蛮王。
朝绘一直都想着除掉蛮王。
故而,现下听到云若烟这么说,他眼底的些许迷醉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思忖了会,他又勾起唇角:“你想要在那里住多久?”
“半月你可准?”
朝绘抿唇道:“三天。”
“十天!”
“一周。”
云若烟一拍手:“成交!”
她的酒应该喝的不少,朝绘也是在这时候才发现云若烟这个人酒品差的不行,几乎沾酒就醉,这般模样和心性的人啊。
她脸色酡红,眼底含笑。
似窗外四月艳阳天。
他感觉到自己喉结处一阵翻涌,他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想要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事实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他的唇已经要印上她的唇时,云若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皱起眉,无意识的呢喃了声:
“墨非离……”
情意,瞬间消散褪尽。
朝绘僵在原地,他正身打量着云若烟,眉眼和轮廓俱是仔细的打量着的。
最后他皱起眉。
墨非离……该是东陵九皇子。
怎么她已经到了西凉这么久,还对那个墨非离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