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声,李煦,张佳,程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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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子声,你能不能让我轻松一点。”
许子声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旁边一个中年妇女嘴里不停地骂着。
许子声却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似的,低着头,长发散落,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妇女看着一动不动的人,张了张嘴,也没再说下去,脸上的表情十分疲惫。
“走了。”妇女拉起许子声,出了医院。
许子声站起来,跟着她母亲走出了医院,天早就黑了,这个城市的夜晚看不到一颗星星。
一向抠门的母亲拉着她做了出租车,和司机讲了半天的价,才定下来。
司机载着她们绕了几圈,才到她们住的地方。
母亲给完钱,司机连停都没多停一秒,嫌弃地开着车走了。
这个城市不算大,但却污染严重。冬天时,尝尝十天半个月都是雾霾天气,常年不见蓝天。
许子声住的地方很偏僻,挨着一条臭水沟,巷子里弥漫着一种腐烂的味道。
许子声的房间乱糟糟的,窗帘一直拉着不见丝毫光亮,桌子上地上散落着一堆照片。
床上散落着她母亲没来的及收起来的刀片,角落里堆着一堆酒瓶。
她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医院几乎已经算得上半个家了。
她的母亲收拾好她屋子里的刀片,看着她吃了安眠药睡着之后,一个人出了屋子。
许子声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已经三年了,一切的源头都来源于那个不幸的消息。
大学毕业没多久,许子声就找到了一份杂志社文编的工作,而她的闺蜜张佳却跑去当了一个战地记者。
奔波于各个战场之间,写了不少新闻,也算小有名气。
张佳是个离异重组家庭,她跟着母亲,继父那有个异父异母的哥哥,叫做李煦。
许子声认识李煦是在她大二的时候,后来也渐渐熟悉了起来,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一起。
得知这个消息后,张佳还开玩笑的说:“我让我哥帮我搬宿舍,没想到搬了个嫂子出来。”
张佳这份工作是很危险的,奔波于战场之间,许子声他们都劝过她换份工作,但她一直没听。
李煦上学早她们两年,她们大三的时候去考了研,现在一边找了个翻译的工作,一边读书。
他和许子声也都见过了双方的父母,正在准备结婚的事情。
许子声下了班就和李煦窝在租的房子里商量结婚的事情。
这是她每天最开心的时候,李煦坐在旁边,看着她在选东西时的纠结,嘴角一直扬着一抹笑容。
张佳这次去了一个战地,一直没传回来消息,他们虽然都很担心,但也没有特别去想。
以前张佳出去尝尝几个月半年的没有消息,刚开始他们还急得去找,后来几次后就慢慢习惯了。
许子声坐在办公桌前,今天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有些慌。
这样持续了一个上午,中午的时候,她匆匆地回了一次家。
一般周六李煦总是一个人窝在家里做那些翻译的工作,今天回到家里却是空空如也。
她感觉不对,拿出手机给李煦打了电话,播出去很久都没有人接,她打了很多,却任然只是那一声声的滴——滴——滴——,以及冰冷的“无人接听”提示音。
她坐在家里,待了很久,让同事帮忙请了假,却一直没接到李煦的回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