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四个人服了药,杨昕言三人约好明早再来后便离开了王家医馆。
王大夫毕恭毕敬的将三人送出了门:“三位放心!我今晚一定寸步不离地看着他们,有任何情况立刻会遣人去告知几位!”
杨昕言取出一锭银子放在王大夫手中:“如此,就有劳您费心了!”
接过那锭沉甸甸的银子,王大夫的脸上乐开了花:“应该的!应该的!您几位慢走!”
杨昕言回到客栈,心情一直难以平静。
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避毒丹若是真能解那几人之毒,那么,这一切定然与慕容婉茹有关。若是她真的还活着……
现在就是不知爹爹那里可有进展?
思来想去的杨昕言决定万一爹爹那边没有进展,那么她就去一趟益州,就算是夜探慕容家她也要搞清这避毒丹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
慕容婉茹……究竟是不是还活着?
第二日一早,王大夫便遣小医童来了客栈,说那四人中的两个男子在五更天的时候醒过来了!
杨昕言心中咯噔一下,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三人匆匆用了早饭,随小医童赶去了医馆。
医馆中,那两名醒来的男子却因为虚弱已经又睡了过去。
杨昕言三人等了一阵,见他们没有再次醒来的迹象,正商量着要再去吊尾巷看上一看时,那名女子竟然在这时醒了过来。
与那两名男子醒来时的浑浑噩噩不同,这女子醒来后虽有些虚弱,可神志却是清醒的,听说面前三人乃是救命恩人后,甚至在床上就给三人行了大礼。
杨昕言与元梦将她扶起,并没有过多的客套,直接问起他们昏迷之前所遇之事。
这名女子显然对之前所遇之事心有余悸,见救命恩人问起,当下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原来,这女子在几年前突然患上了失眠之症,几乎每天都是夜不能寐。
事发当天夜里,她仍旧与往常一样正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她听到一声物体落地的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摔碎了。那声音虽然不大,但对于她这种失眠之人无异于一声惊雷。
此时正值深夜,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她以为是有贼人闯入了家中,她立刻叫醒丈夫,两个人各自拿了木棍,摸黑出了房门。
到了院中,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小贼,让他们吃惊的是东边院中竟然隐约有灯光透出,要知道他们家东边的这处小院可是早已荒废。
因为吊尾巷地处偏僻,再加上名字很是晦气,许多人家都搬走了。如今这整个巷子中只有他们夫妻二人以及西边宅院里一户带着孩子的一家三口仍住在这里。
夜深人静,荒宅火光。
他们夫妻被这亮光弄得心神不宁,便跑到了西边的邻居家中。
由于这小巷中只有他们两家,且两家人又一直交好,为此他们在两家共用的院墙上,开了一个小门相通。
两人从这小门来到隔壁,将东边院子中有灯光之事说了。
他们那邻居嫂子是个身高体壮极为泼辣之人,听说有人三更半夜进了自己家旁的荒宅,二话不说便拎了铁锹要去一探究竟。
当他们也找到了趁手的家伙追过去后,居然发现邻居嫂子竟已倒在了血泊中!
而那荒宅的院门口,则站了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
提起黑衣女子,这名女子不禁打了个冷战:“我们就只比马家嫂子出门慢了一点,没想到她居然就……”
她摸了摸一把留下的眼泪:“那个女人太可怕了!她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站在黑夜里就像……就像……”
元梦替她说完:“就像黑无常?”
那女子摇了摇头:“不!她……她简直比无常还要吓人!她像是地狱里出来的恶鬼!”
“你们有没有看清她是怎么杀的马家嫂嫂?”杨昕言追问道。
“没有!”那女子流泪道,“马嫂嫂她身强力壮一般的男子都打她不过,可那日……那黑衣女人离她还有一段距离,她……”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坐直了身子:“对了!我隐约看到马嫂嫂她倒在地上,她的额头上似乎有亮闪闪的东西,肯定是暗器!那女人用暗器杀了马嫂嫂!”
元梦眼眸一动:“亮闪闪的银光吗?如此说来果然是银蝉子吧!没想到这银蝉子竟是个女的!”
听到元梦这句话,床上的女子突然身子一抖,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她嘴唇抖了抖,最终却没有出声。
杨昕言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见她突然如此失态,心头不禁一动。
元佑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眼神一闪看了看那女子,见她不再说话,出声问道:“然后呢?他们把你们绑了起来?”
女子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讲道:“马家大哥见了马嫂嫂那个样子,当时就昏了过去。而我和我丈夫也被院里出来的另一个女人打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就发现我们三人连带着马嫂嫂的儿子都被绑了起来。”
“他们是什么时候喂你们吃药的?”
“我不知道我晕了多久,只知道是天还亮着的时候,他们有两个人逼迫我们吃下了药。”
“那药吃下去以后呢?你有什么感觉?”元佑问完又加了一句道,“这药的成分王大夫看不出,你将服药后的感觉说出来,也许会有助于我们帮你们解毒!”
那女子点了点头:“吃了药以后没多久我就觉得头晕目眩,然后眼前竟然出现了很多的颜色!”
她的脸突然红了红,不好意思道:“我……我感觉到非常开心,特别特别高兴!似乎身上有用不完的劲,还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喊叫出声!等我平静下来以后,又觉得我周围都是白茫茫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云里飞一样……”
她飞快地看了一眼杨昕言,然后又低下了头:“直到我醒过来,我一直觉得我在云里飞……”
听完她的讲述,杨昕言三人不禁面面相觑,这究竟是一种什么奇怪的药物?
元梦喃喃道:“这听起来确实像是中了毒啊!”
对于那药是不是毒,杨昕言不知道。但是她注意到了这女子方才说的一句话。
她说,这吊尾巷中只有他们两户人家了!
“这位姐姐,”杨昕言问道,“你方才说吊尾巷中只有你们两户人家了,那你可知道有一对夫妇听说也是住在吊尾巷,其中那位妻子名唤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