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何熬过来的?
杨昕言其实一点也不想回忆,奈何对面的慕容婉莹一脸的心疼与关心,让她没有办法拒绝。
“没有人帮,就自己硬抗喽!”杨昕言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可是知道疼的晕过去又疼的醒过来是什么滋味了。那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遍遍地用晨夕决引导体内乱窜的真气,希望它们能回到原本的地方去。只可惜,它们没有那么听话……”
咚——咚——咚——
雅间的门被敲响,岗梅的声音在外边响起:“东家,饭菜送来了!”
“送进来吧!”
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摆了上来,杨昕言吸了吸鼻子,嗯,好香!
看着被饭菜吸引了全副心神的杨昕言,慕容婉莹突然想起了方才杨承煜说过的话。
言儿是个馋嘴猫……
她拿起筷子,为杨昕言挟菜:“饿了是不是?快吃吧!”
美味入口,杨昕言只觉心情都好了很多:“这个鱼好吃,婉莹姨您也尝尝!”
慕容婉莹吃了一小口鱼肉:“嗯,确实不错!”
说着又亲手盛了一碗汤:“别光吃菜,喝点汤,这个鸡汤很好!”
她刚刚将盛了鸡汤的小碗放到杨昕言面前,又拿起一个空碗:“这个豆腐羹也不错!”
说罢又盛了一碗豆腐羹,放到了刚才那碗鸡汤旁边。
杨昕言眨眨眼:“婉莹姨,您这样真的好像我娘!”
她这一句话差点把慕容婉莹说哭了,面前的女孩自幼多灾多难,她一定经常偷偷想念母亲吧!
慕容婉莹努力把泪意逼退,深吸了一口气:“这世间有不少偏向于阴柔的内功,你爹爹就没带你去寻吗?”
杨昕言放下喝尽的鸡汤碗:“婉莹姨,您听说过轻罗派吗?”
“轻罗派?”慕容婉莹仔细想了想,面带疑惑道,“江湖上似乎并没有这个门派,可是,不知为何,我却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也许您以前听哪个长辈说过呢!”杨昕言并没在意,“这个轻罗派的创始人名叫沐轻罗,是位女子。她的一生那可谓是大起大落、跌宕起伏!”
杨昕言的眼中带了一丝向往:“只可惜,那都是快一百年前的事情了。”
“您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提起这个,”杨昕言端起盛了豆腐羹的碗,“那是因为我师祖说我这身功夫就是轻罗派的!”
慕容婉莹挑眉:“你是说那位桂婆婆是轻罗派的高人?”
“嗯,”杨昕言咽下豆腐羹,“轻罗派其实就传了两代,那位沐轻罗去世后,她的儿子继承了掌门之位。可后来这位掌门人据说被仇家追杀,失踪了。他失踪之后,轻罗派没有了主心骨,自然是走的走,散的散了。”
“那按年龄推算,那位桂婆婆是轻罗派后来掌门人的师姐妹喽?”
杨昕言点头:“嗯,我师祖也是这么推测的。他说轻罗派的内功心法极为特殊,我这伤若想彻底根治,需得有轻罗派的内功高手助我将错乱的经脉疏导顺畅才行。”
慕容婉莹心中一凉,听言儿这么说,轻罗派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消失于江湖,如今再找轻罗派的高手谈何容易?
杨昕言几口吃完豆腐羹,抬头就看见慕容婉莹蹙着眉发呆的样子。
“婉莹姨,”杨昕言拿了个新碗盛了一碗鸡汤递过去,“您别担心,虽然找不到轻罗派的高人,但是我爹爹他这些年也没闲着,他为我创了一门功夫,名为‘风回术’,这些年练下来对我也颇有助益呢!”
“风回术?”慕容婉莹惊讶不已,“你爹爹自创的?”
“是呀!”杨昕言骄傲道,“爹爹在年少时去过一个地方,名为回风崖。回风崖下的风势与别处不同,颇为奇特。爹爹遇到我后,日日为我的内伤发愁,后来他想起了回风崖的风势走向,让他有所启发,于是就带着我赶到回风崖。我们在那崖下住了一年多,爹爹每日潜心钻研,终于创出了这‘风回术’。”
慕容婉莹欣慰的笑了:“你爹爹真是个武学奇才!那‘风回术’于你的伤有益,那多多练习不能根治吗?”
杨昕言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婉莹姨,那‘风回术’有助益是真的,但是练起来也是真的疼!晨夕决和风回术同练,能帮我压制大部分作乱的经脉,让我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甚至还能继续习武。但我若遇到真正的高手……唉,本来还能拼一拼,现在就只能跑啦!”
慕容婉莹心疼地看了她一眼:“怪不得你爹爹问我有无治疗内伤的药,我当时还奇怪,一般的内伤岂能靠丹药治好。不过你放心,待我回去,定会为你找些有助内伤的药,到时让人给你送到……送到哪里?”
“婉莹姨,您对我太好了!”杨昕言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您其实不用太担心,您看我这不是也挺好的嘛!您想啊,我现在很有可能是轻罗派唯一的传人了。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虽说有些凄凉,但您说我是不是也能当个掌门了?虽然只有我一个人!哈哈!”
“你呀!”慕容婉莹看着对面拿着筷子摇头晃脑的杨昕言,不禁叹了口气,“说不了两句正经话就要开玩笑,你这些年就是这样哄着你爹爹的?”
“额……”杨昕言仔细想了想,婉莹姨似乎说的对,她和爹爹本来就是两个失去了亲人的可怜人,凑成了一对父女。
这么多年,她都习惯了插科打诨,安慰爹爹也安慰自己。
慕容婉莹看着她怔怔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中了,这个孩子,真是太令人心疼了!
慕容婉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继续为杨昕言挟菜:“别发愣了,快趁热吃吧!”
那种像母亲的感觉又来了,杨昕言吃了一口她挟的笋:“婉莹姨,您对我这么好,您……父亲若是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慕容婉莹愣了愣方道:“我父亲他这些年已经不怎么管事了,家里所有的事务几乎都交给了大哥。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没什么,他若知道杨大哥这些年是这样过得,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