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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恩怨纠葛

也速该死后,家里就剩下两个女人和七个孩子。别克帖儿和别勒古台是铁木真的异母弟。

之前跟随也速该的部众都散了,部落里最有实力的数俺巴孩汗的子孙泰亦兀惕部。铁木真长大后多次受到泰亦兀惕部的打压,在这段艰难的时间里,他也认识了许多未来大蒙古国的开国大将:博儿术、者勒篾、赤老温、孛翰儿出等。

与妻子孛儿帖完婚后,一家子在客鲁涟河源头叫不儿吉名字的地方做下营盘住了。孛儿帖呈上见公姑(夫家父母)的礼物:一个黑貂鼠袄子。

帖木真兄弟三个,带着那袄子见了克烈部王罕脱斡邻勒,帖木真说:“以前,你与我父亲契合,你俩结为安答。我父亲没了,你便是我父亲一般。今将我妻见公姑的礼物拿来与父亲。”随即将黑貂鼠袄子与了。

王罕得了袄子,很高兴,把铁木真收为义子,说道:“你离了的百姓,我与你收拾;漫散了的百姓,我与你完聚。我心下好生记着。”

铁木真的妈妈诃额伦,是也速该从蔑儿乞人赤列都那里抢来的。铁木真现在刚结了婚,蔑儿乞人就来报仇。

兀都亦惕篾儿乞脱黑脱阿(赤列都的哥哥)、兀洼思篾儿乞答亦儿兀孙和合阿惕篾儿乞合阿台答儿麻剌三部蔑儿乞共三百人一起突袭了铁木真的寨子,把孛儿帖和别勒古台的妈妈抢走了。孛儿帖给了赤列都的弟弟赤勒格儿为妻。

帖木真、合撒儿、别勒古台三兄弟前往土剌河的黑林王罕处。到了说:“不想被三种篾儿乞惕们,将我妻子掳了去,大汗父亲,怎么把我妻子救出来?”

王罕说:“我答应过,帮你收聚离散了的百姓。我遵守我的诺言,将篾儿乞惕们灭了,把你妻孛儿帖救与你,你可教札木合兄弟知道。他在豁儿豁纳黑主不儿住着,我这里起二万军马做右手,教札木合起二万军马做左手,相约会的日子,教札木合定夺来。”

帖木真兄弟三个回到家,帖木真使合撒儿、别勒古台往札木合那里去,教对他说:“我的妻子被篾儿乞惕们掳了,咱们本是一宗族的人,这等冤仇如何报?”

又将王罕承诺出兵的话说与札木合。札木合说:“我也听说帖木真安答的妻被人掳了,我心上好生痛。如今脱黑脱阿在不兀剌客额儿。答亦儿兀孙在斡儿洹薛凉格河。合阿台答儿马剌,在合剌只客额儿。咱们可用猪鬃草拴做筏子,径直渡过勤勒豁河,到篾儿乞惕脱黑脱阿那里,就像从他房子的天窗进入一样,把他的百姓全掳了。”

札木合又说道:“帖木真安答的百姓有聚到我这里的,从这部分百姓里起一万军,我自起一万军,共两万军,上马逆斡难河,到孛脱罕孛斡儿只,一同相会。”

帖木真的四叔答里台、堂兄忽察儿也带部下出军,王罕出军一万,王罕的弟弟札合敢不一万,共两万,在乞沐儿合河边阿因勒合剌合纳,帖木真与王罕兄弟会合。然后一起去往斡难河源头孛脱罕孛斡儿只。

到时,札木合已先到了三日。大军将脱黑脱阿妻子百姓尽绝掳了。那篾儿乞惕的百姓,连夜顺着薛凉格河逃跑,大军紧随着,在夜里掳掠。

行间,帖木真于那逃跑的百姓中,唤他妻孛儿帖的名字,孛儿帖在那百姓内听着,认得是帖木真的声音,跳下车来,与豁阿黑臣老妇人一同走来帖木真马跟前,拿住缰绳。

别勒古台的母亲不愿再和儿子相认,走入密林里去。别勒古台把当初劫走母亲的那三百人,尽数殄灭了。

兀都亦惕篾儿乞惕逃走时,营盘里撇下一个五岁的小儿子,名字唤做曲出。那儿子生得好,眼中有光彩,穿着一件粉皮水貂鼠接来的衣裳,戴一个貂鼠皮帽,穿一双鹿蹄皮的靴,军马到时拾得,将来做人事,与了诃额仑母亲。(诃额伦第一个养子)

王罕自带军马回了驻地,帖木真、札木合两个到豁儿豁纳黑主不儿一同住下了。

两人当初做安答时,帖木真十一岁,于斡难河冰上打髀石,札木合将一个狍子髀石与帖木真,帖木真将一个铜灌的髀石回与札木合。在后春间,帖木真、札木合各用小木弓射箭时,札木合将一个小牛的角粘作响头与了帖木真,帖木真也将一个柏木顶的响头与了札木合。共两次交换礼物,许下安答的情义。

他们又再次交换礼物,互相亲近,同住了一年半。

一次起营盘时,帖木真、札木合一同在车前头走,札木合说:“咱们如今挨着山下,放马的得帐房住;挨着涧下,放羊的放羔儿的喉咙里得吃的。”

帖木真噤声立住落后,等他母亲诃额仑来时,将札木合前头的言语说了:“那言语我不曾省得,也不曾回他话,特来问母亲。”

他母亲未言语,孛儿帖说:“札木合安答,人曾说他好喜新厌旧,如今咱们招他厌了。恰才的言语,莫不是欲图谋咱们?咱们休息下,趁夜里好聚好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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