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他都已经和银行打好了招呼,一手取出了五千万留在手边备用。这还只是现金,他还准备好了黄金,以防万一。
煎熬至此,叶妃舒只要能安全回来,钱都不是问题,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哎哎哎,我也希望不是那种情况!”知道自己踩了雷区,卫少卿立刻改口,“你也别太着急了。我听说过啊,快结婚了,女人会心里焦急之类的,万一她是出去散心呢?”
管家在这个时候匆匆走进来,一脸的喜色,“毕先生,叶小姐回来了。”
白禹几乎是立刻就从沙发上弹起来。
门口走进来一抹窈窕而熟悉的身影。
叶妃舒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就多了一个影子,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你去哪儿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低沉醇厚的声线在她的耳边深情呢喃。
他抱得那么紧,她的呼吸都有些难受。
感受到怀里的人在挣扎,白禹松开了手,温柔的目光在她的身上眷恋地流过,还好,没有受伤的痕迹,给人一种只是上午出门去,下午又归家的感觉。
叶妃舒隔开了白禹手,美丽的眉眼间揉着妍疏的疲惫,“被碰我。”
生疏的语气,悄无声息地划出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怎么了?”白禹紧攥着叶妃舒的手腕不放,用着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力度,大的令叶妃舒不适得蹙起了秀丽的眉。
“脏。”轻轻启唇,叶妃舒说出了一个字。落进白禹的耳中,却是在心口里面重重地一击。她是知道了什么吗?
脸色一肃,白禹眸孔紧缩,捕捉着叶妃舒脸上每一个细小的神情变化。
叶妃舒感受得他深沉黑眸里的打量,他在审视自己。
“我说我身上脏。”勉强牵起唇角,给了白禹一个微笑。
她已经三天没有换衣服了,这可是在初夏的季节。
白禹眉头一皱,二话不说,直接将叶妃舒打横抱起来,往楼上走去。
“你先去洗个澡。”白禹将叶妃舒放下来。
叶妃舒点点头,看了他俊颜一眼,低着脑袋进入到浴室里面。
再洗完澡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白禹立在落地窗前,还未等到她出声,他就转过身来,仿佛后面长了眼睛似的。
叶妃舒身穿着白色浴袍,乌黑的头发还滴着水,几缕甚至还濡湿地贴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勾勒出诡异的美。
她看着他,一双大眼睛里面无波无澜。
“不要问我任何问题,我不想说话。”说完,也不管白禹听到这样的话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直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床上的人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
叶妃舒睁开眼在床上迷茫了一会,周遭都是熟悉的摆设,自己喜欢的闹钟静静地放在床头,已经是十点了。
房间的门悄悄地开了一条缝,探出一张白净的小脸,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
“念己,什么时候回来的?”叶妃舒没有想到会在一起床的时候就看到儿子。
毕念己一路小跑着扑到了叶妃舒的床边,仰着小脸看着叶妃舒,“妈妈,明天就是你和爸爸的婚礼啊,我肯定要回来。”
差点就忘记了这件事。
叶妃舒心里咯噔一跳,自己在婚礼前闹失踪这一桩,白禹居然还愿意将婚礼照旧进行?
毕念己笑吟吟地,“我觉得我是最幸福的小孩子,因为我可以见证爸爸妈妈的婚礼。”
难得见到少年老成的念己说出这样稚气的话,叶妃舒心里酸涩,至少有人是真的很希望她跟白禹在一起的,比如念己。
她如果不跟白禹结婚,最对不起的莫过于一直期盼着念己。
叶妃舒掩住眼里一闪而逝的黯然,拉着念己的手,一起下楼去吃早餐。
外面的天气不错,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卫少卿正坐在餐桌边跟白禹用早餐。
“人跟你交代去哪里了吗?”卫少卿感兴趣的是,这人三天失踪到底是去了哪里。
白禹敛着眸光,“她不想说,我就不问。”
卫少卿啧了一声,“这还没有结婚呢,就变妻奴了?果然是马上就要判有妻徒刑的男人。这要是说出去,多少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白禹没有搭理卫少卿的话,甚至是连一个白眼都懒得多给,因为叶妃舒牵着毕念己走近了。
仔细地看了叶妃舒的神色,白净的脸庞,在晨光成泛着珍珠一样的光泽,只是那双眼睛明显是浮肿的。
看上去很像是哭过了……
白禹的心里闪过这样奇怪的想法。
管家通报说,柳晚照来了,准备对婚礼跟叶妃舒做一些通报。
叶妃舒礼貌地起身,走向了客厅。餐盘里面大半东西都没有动过,白禹仔细地注意到她刚才整个过程中几乎只吃了几口,就足够了。
“叶小姐,您看上去起色好像不太好,身体还没有完全好转吗?”柳晚照见到叶妃舒就一脸关心地问道。
叶妃舒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刚才在洗漱的时候也并没有注意到是什么样子,大概那三天消沉得太久,估计在脸上留下了一些供人揣测的痕迹。
将近三十岁了,再不是以往那个通宵工作之后还能光彩照人的年纪了。那些曾经在生命中留下重要痕迹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叶妃舒第一次有了一种自己已经苍老的无力感。
柳晚照心里冷笑,一边将自己整理好的策划交由叶妃舒翻看。
“可以。”叶妃舒合上策划,对着柳晚照微笑着感谢,“辛苦你了。”
柳晚照眼底里面闪过讶异,仍旧是甜甜地回应,“只要给您一个完美的婚礼,我们再辛苦都是值得的。”
叶妃舒点点头,“我也希望会是完美的婚礼。”
回到卧室里面,白禹站在梳妆台前,低着头看着手机。
见他看的入神,叶妃舒走近了,悄无声息地凑近一看,却发现那上面是自己立在一座坟墓前的照片。
山色空濛,她背影单薄,坟头崭新,勾勒出莫名的凄凉。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照片?
叶妃舒心里一惊,难道他找人调查自己?可是也不对啊,如果他知道这些照片的话,就应该早就看到了自己。
白禹自然而然地将手机收进掌中,侧头对着叶妃舒微笑,“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你只需要好好地等着做我的新娘。”
叶妃舒眼底里闪过狐疑,白禹怎么会是这样平静的表情。
“你都看到了……”
“那又怎么样?”
白禹飞快地截断了她的话,深沉的黑眸浓郁得化不开,“都过去了。”
叶妃舒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白禹。看样子他是什么都知道了,知道了封池已经去世的消息,知道她这三天不辞而别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