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里有一句话一直没有对修瑜说,你丫简直就是备胎中的战斗机,黄金备胎,指哪儿打哪儿。
可是这话他不敢说,一旦说出来,修瑜这个脑子里都是蓝心雅的男人说不定会和他断绝关系。
白禹不耐烦地抬高了手臂,时间已经不早了,扫一眼一向手段了得长袖善舞的卫少卿,一副便秘的痛苦郁结的表情,白禹决定结束这无意义的争执。
“给你看一样东西,看看你的女神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纯洁无暇。”
他将手机拿起来,屏幕上放着的正好是他今天在车上接到的那张激情的图片。
修瑜的表情凝滞了,就像是被什么魔法击中了,微妙而纠结。
本来以为修瑜这个疯狂的脑残粉丝会大吼一声这他妈是PS出来的吧,可是他没有,吼出来这句话的竟然是站在一边的卫少卿。
“你从哪儿得到的这照片,这个玩笑可不能随便开的!”卫少卿着急了,风流的桃花眼瞪大了,失去了往日贵公子笑面的惬意气度。
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蓝妙捂住了唇,表情惊惧,颇为顾忌地扫向了身边沉默着的修瑜。
“这照片是赵媛发给我的。你们爱信不信。我没有碰过蓝心雅。”
白禹将手机收回掌中。
蓝妙艰难地吞咽,怜悯地看向了呆滞状态的修瑜,“修瑜哥哥,你没事吧?说不定这照片只是角度问题呢?”
角度问题?
蓝心雅都热烈地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了,还是角度问题?
没有人否认,照片上那个男人的身份。
修瑜几乎是转身就走,明明是大步流星的步子,可是他伟岸挺拔的背影却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狼狈和踉跄,透着股失魂落魄的萧瑟。
“修瑜哥哥!”蓝妙着急地大喊一声,立刻拔腿跟了上去,脚下的高跟鞋再一次歪了一下,她干脆直接甩开了那双不大合脚的鞋子,光着脚追了上去。
“摊上事了!摊上大事儿了!”卫少卿跟世界末日到来了一样惊惧,白禹还是一副波澜不兴的淡然。
“至于吗,不就是失恋而已,这一关都过不去,还能算男人吗?”在白禹看来这就是小事一桩,不值得一提。
卫少卿瞪大了眼,凑上来八卦兮兮地压低了声音,“那个男人你不认识,可是我们都认识!”
故作神秘地顿了一下,看白禹还是没有兴趣的样子,卫少卿憋不住自己先招了,“那男人是修容,那是修瑜的亲哥哥!”
走进电梯里的白禹这才大方地给了卫少卿一眼,“现在可不是做不做朋友的事情了,这可是做不做的了兄弟的事情了。”
卫少卿颇为赞同地大力点头,“这下子好了,牵扯到两兄弟之间了。这个蓝心雅啊,可真是的,明知道瑜子那么喜欢她,还要去招惹瑜子的哥哥。”说到这个,卫少卿的话匣子打开了,把持不住地停不下来。
“你不知道,从小修容的哥哥就是我们那大院里面最牛逼哄哄的。你知道的,从小父母亲念叨的最厉害的人,就是别人家孩子。我们那个大院里面所有孩子都害怕的别人家孩子就是修瑜的哥哥,修容。修容一出现,就跟太阳一样,所有的星星月亮都要暗淡了,就跟不存在了一样。受伤最严重的,就莫过于修容的亲弟弟,修瑜了。凡事在修容的对比之下,就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了。”
走出皇朝夜总会的时候,卫少卿看着萧条的秋景长叹一口气,“现在连喜欢了十多年的女人都是哥哥的了,瑜子的人生,怎么一个惨字了的。”
白禹忍不住白了卫少卿一眼,“你这么八婆,你的女粉丝们知道吗?”
卫少卿一脸受伤状地捧住了心口,扑到了白禹的面前,“人家也就在你面前这样,你这么毒舌,难怪你家爱妃不搭理你。”
爱妃是卫少卿给叶妃舒取的外号。白禹以前的名字叫毕夏,听着就像是古代称呼皇帝的陛下,所以卫少就把叶妃舒叫做爱妃。
夜幕下,白禹的俊颜阴翳,看不出来情绪的波动,就跟一口幽深的古井似的,凛冽而神秘,带着危险的气息。
不发一语,白禹直接摔门上了自己的车,毫不客气地留给卫少卿一个背影。
卫少卿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不能轻易碰触的所在,能让嘴毒且贱的白禹保持缄默的,大概就是叶妃舒了。
冷风萧瑟地吹,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成就了生命华章的树叶扑簌扑簌地往下落,落下的是枯叶,可升起的却是新生的希望。
卫少卿看的入神,面前晃过了张淘淘的小脸,东方的典型面孔,还是个单眼皮,身材干瘦得跟豆芽菜似的,怎么看都是跟他一贯的审美观不相干,可怎么就抹不去她的音容笑貌?
不漂亮的单眼皮,居然看出来风情的神秘东方韵味,干瘦的身材居然看出了青柳的不胜东风的纤弱美感。
着魔了,这个秋天里面,每个人都着魔了!
白禹走进了别墅的时候,赵媛正抱手坐在沙发上。
“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白禹的脚步不停,径直往楼上走去。
这样傲慢的态度惹得赵媛突然间就像是爆竹被点燃了一样,弹蹦起来,冲上来就对着白禹大吼,“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这还用问?
不想接,还有什么原因?
白禹不痛不痒地看了她一眼,他脸上的淡漠跟她近乎癫狂的暴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赵媛的怒气更盛,直接拿起了桌面上的水晶烟灰缸朝着白禹砸过去。
哐当一声巨响,白禹身边的青花瓷落地大花瓶碎裂了,价值连城的古董变成了一堆垃圾。
“赵媛,发病了就去看医生,而不是来找我。”白禹不耐烦地松开了领口的扣子,一贯的冷静淡漠。
“你知不知道我当时都快要被吓死了!你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我了!”赵媛想起那个时候的场景,绝望和无助的恐惧已经刻在了骨子里,双腿克制不住地再一次打起了颤。
哪怕是一个蚊子飞过,眉宇间都会有点变化,可是现在的白禹就跟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径直往前面走去,英挺如松,身长玉立的背影,一步步地优雅踏在汉白玉石的台阶上。
赵媛前所未有的恨,用力地咬住了牙齿,“我是你的妻子!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关心我的生死!”
已经走到了二楼的白禹停下里,站在高处,怜悯地看着底下这个紧握了双拳的女人,“离婚协议一直都放在你的房间里,随时都可以签署。”
赵媛愣住了,可只是一瞬间,神情狰狞,歇斯底里的大吼,“姓毕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等着我离婚!我告诉你,你休想!我是绝对不会离婚的!我可以容忍你在外面玩各种各样的女人,随便你怎么玩都可以,但是毕太太的位置,就只能是我一个人!我赵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