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这屋子的,走到院子外面的时候被这凉风一吹,浑身都打了一个哆嗦。
“唉!等等!”苏音伸手抓住了走在她前面的甑妙至,有些烦躁地伸手挠了挠手背。
“那个,甑先生啊,七公子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苏音想起离开七公子看她凉凉的眼神,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心里凉飕飕的,有些发毛。
难道她有做了什么错事吗?!
不对啊,现在流民那边的病情也受到了控制,如何安置的问题也做了计划,这事情都做完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难道是因为她在其中没有做出什么贡献,所以对她不满?!
甑妙至白了她一眼,只好叹息,“苏先生,日后为公子办事,需多上点心才是。”
“你可是知道,这莲花坞里的人啊,也不是不变的,若是连公子交代的事情都办不好,那公子留着还有什么用处!”
“你是说,公子想把我赶出去?!”苏音呆了呆,她就是想混个饭而已。
“赶出去...”甑妙至这会儿笑得有些隐晦,“凡是做了七公子的人,死也是七公子的鬼。”
苏音觉得这其中太有深意了,“你是说......”若是办事不好,怕是连命都要丢了。
苏音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冷了冷,心中的思绪不停地翻滚着。
“有些事情,苏先生心中有数就行了,告辞。”甑妙至说罢便带着随侍长安离去,苏音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尚阳城的夜晚风大,便是夏日也是比较凉的,萃月看着她傻愣地站了好一会儿,只能上前去劝告。
“姑娘,这会儿天都已经黑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您不饿吗?”
“对,我们是应该回去了,管他怎么想的,我就一混饭的,这什么事情都没吃饭重要,走,我们回去吃饭去。”
麻痹,不想了,好烦!
“是,姑娘。”萃月松了一口气,然后露出了一些笑容来。
姬氏的大宅的隔壁就是莲花坞,在府里还有一个后门可以走过去,这一路月光皎洁,再加上有檐下的六角宫灯照明,所以并不觉得黑暗,两人很快地回到了燕婉芳阁之中。
萃月用火折子点燃了台面上的烛灯,放在桌子上套上了丝绢灯罩,然后又点了一个烛灯去了厨房生火烧水做饭。
晚餐是小米粥配菜萝卜干。
苏姑娘无比怀念今天的那一餐馄饨,更加想着要想甑妙至讨回那两碗馄饨钱。
洗了澡,美滋滋地睡了一觉又到了第二天中午。
若不是这一日九公子带着两瓶好酒过来与她叙旧,她想她应该可以睡上一天。
姬氏九公子是个唇红齿白的美少年,年纪不过十三岁,那容貌实在是生得好看,挺翘的鼻子,饱满十分的唇瓣又红又亮,一双似水水中的凝波,睫毛浓密且修长,瞧着竟然好比一般的女子要美上三分。
瞧着小公子像是天上下凡的仙童一般的可爱,让人恨不得摸一把,可苏音却知道,这小子也是一肚子坏水,贼坏贼坏的,最是喜欢用这副善良无辜的样子去欺骗别人。
不过,真他妈的对她胃口。
昔日苏音穿越过来的时候,刚好成为了和赶往尚阳城的流民一员,当时与这位被人追杀混在流民群里的九公子有个一顿烤鸡的情谊。
两人都将其引为知己,相见恨晚,并且约定了以后共同搞事...哦不,共同干一番大事业。
苏音能顺利地留在七公子手下做一个幕僚,其中也有这位九公子也是出力不少。
“来,先干一杯。”苏音与九公子在院子的石桌边上饮酒,两人喝得半醉,互相吹嘘着自己以前的丰功伟绩。
九公子说的是他当初在姬氏大宅是如何戏弄了那些兄弟和奴才,苏音说着她当初是如何的坑蒙拐骗。
说到得意之处,对视一眼,然后嘿嘿地阴笑了起来。
萃月与九公子的侍从拂尘站在屋檐下,观鼻观心,像是没听到似的,不错就是那嘴角忍不住的直抽。
两人心底都在想啊,这两个主儿混在一起,那怕是要把天都捅出一个窟窿来。
“要说这尚阳城啊,好玩的地方真没几个,我听说啊,最有趣的还是这春意坊。”
“据说这春意坊的烟烟姑娘生得如同天上掉下来的仙子一般,让人瞧上一眼,连马上死了都甘愿了。”
春意坊?!
那不是这尚阳城内最大的青楼么?!
苏音的笑容顿了顿,心道,这小子怕是想去青楼玩耍,只不过碍于自己不敢一个人偷溜去,所以想要拉着她一起......
这事情要是真的做了,若是让七公子知道了,怕是要赏她一碗盒饭。
不过去春、春意坊的话......貌似找些乐子也是不错喂!
而且,跟着九公子一起去的话,不用花钱,白玩啊!
这种事情谁不愿意呢?!
苏姑娘心想,这日子就要过得好吃好喝好玩,这才不枉此生。
于是她嘿嘿地笑了起来,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啊,这烟烟姑娘的曲儿,唱的那是在好听,好听啊!”
“现在不能听不到,实在是一种遗憾啊!”
“不如咱们.....”九公子会意,然后嘿嘿地笑了一声。
苏音觉得兴奋得当时酒都醒了七分,她自个去换了一身算命时穿的男装,带了一把故作风(和谐)流的折扇,嘱咐了萃月看家,然后潇潇洒洒地跟着九公子一块去了春意坊。
后世人都说了,穿越一个不可不去之地,那便是这风花雪月的青楼。
苏音跟着九公子,大摇大摆地进了这春意坊,这刚刚踏进了门口,便有两个身穿清凉的姑娘扭着婀娜的身姿迎了上来,声音娇娇媚媚的,这手都快要伏倒人家的胸膛上去了。
苏音嘿嘿一笑,伸出她手中三文钱一把的折扇挡住了那姑娘的千娇百媚手,正在那姑娘诧异的时候,她反倒是一手握住了那姑娘娇嫩的手。
嘴角挂着邪笑,眼角微微一挑,将那小手轻轻地揉了两把,“哎呦,这姑娘的手,可是生得真好的,这摸上去,就像是上等的嫩豆腐似的,软而不腻......”
“这位小爷,可真是会说话啊,说得蓉蓉我心里都酥了一塌糊涂。”那姑娘不但不恼,而且还娇笑了起来。
从春意坊楼上走过的七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