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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怎么还是这般肆意任性?

“你来了。”

月老苍老的声音之中多了不少欢悦之感,似乎让他年轻了几万岁。

显然,很欢迎他的到来,毕竟两人可是万年老友。

两人很多方面都不同,兮年乖张肆意,万事顺心而为,月老谨遵教条,循规蹈矩。

就是这样千差万别的两人,却成为了难得的密友。

“来了。”

兮年露出了少有的谦和。

婳儿也恭恭敬敬行礼,道,“月和仙翁。”

千年未见这只小狐狸,一股子活力劲儿倒是没有改变,就像那三魄无论么多么孱弱也从未停止过跃动一样。

“嗯。”

月老没有废话,直接拿出了那颗黯淡无光的珠子。

“什么?”兮年不敢相信的上前一步,死死盯着珠子。

难不成,还是消散了......

月老看他如此慌乱,实在感叹小狐狸在他心中的重要分量,抓紧时间说明清楚。

“现在三魄尚在人间,只能靠着轮回一个一个寻来,能不能寻到就要看小狐狸的造化了。”

“那,还是算了。”

兮年想也没有想就拒绝了,拉着她正要离开。

可是,婳儿却不肯走,问道,“有了三魄就可以修炼了吗?”

月老早就料到她会如此问,看着兮年,说道,“是的,且你不仅能记起一切,还能重新继承前世的高深法力。”

“好,我答应。”婳儿很满意他的回答,如果这样的话,今后她就有能力守护好蓬莱仙岛了。

“不行!”

兮年拉住了她,又重复了一遍,“你听好了,本君不准。”

他莫名其妙生什么气。

“为何?”

“你想要做什么,本君都可以答应你,无需这样。”

短短一句话竟藏着无法忽视的乞求。

婳儿听他这么说,感觉莫名心疼,但还是理智占了大多数。

“你也无需这样,我?婳儿要亲手守护好蓬莱仙岛,而不是做一个只能依附别人的菟丝子。”

一时间针锋相对。

月老把珠子放在了婳儿的手心里,严肃说道,“轮回三世是依靠着你的三魂勉强支撑的,如若你寻不得,最后无法使自己拥有完整的三魂七魄,你就会烟消云散。”

黯淡无光的珠子还残留着三魄的余温,熟悉感让她体内的三魂四魄蠢蠢欲动,就像在茫茫沙漠中将要渴死的旅人面前放上满满一桶清凉的水。

唯一的念头,便是痛饮而尽。

她想她已经做出选择了。

忽然,左手传来的疼痛感迫使她停止思考,只见兮年紧紧抓着她的手腕。

她感觉到他在害怕。

婳儿回握住他的手,轻轻说道,“上仙,法力,记忆,我都要找回来。”

苟且将就的活着,有什么意义?

事实上,我对你的喜欢来的莫名其妙,我也不想这般稀里糊涂的接受你的喜欢,现在这样无力的我根本没有资格回应你。

对你不公平,对我也是。

如果不固执的话,那就不是凰翎了。兮年松开了手,轻笑出声。

“可真是不知羞,不过你放心,你是丢不掉本君的,不需找。”

婳儿被他这么一说,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忙解释道,“说什么呢,‘上仙’只是对你的尊称而已,我刚刚只是口误,口误!。”

兮年假装点点头,不动声色的挖了一个大坑。

“那本君允许你没大没小。”

婳儿可不愿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顺口说道,“兮年,法力,记忆,我都要找回来。”

兮年点点头,“好。”

“......”

“咳—咳—”月老适时打断这对璧人的打情骂俏。

“小狐狸,每一世你都不需特意完成什么,只要遵循本心就好,魄自会来寻你。”

婳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小声嘀咕起来,“假如一世能活到八十岁,那三世就需要二百四十年,也就是说,大概二十四天后我就可以回来了。”

天界一日,人间十年,仙岛与天界记时相同。

“本君同去。”

已经等待千年了,兮年不想再等下去了,一日也不行。

他伸出右手,一封信和一颗黑色的药丸出现在了手心。

“仙翁,劳烦送去白茸仙境。”

“决定了?三世轮回中,你们都将变成一个普通的肉身凡人,现有的记忆法力也会被暂时封印。”

月老接过信,心里并不希望他这么做,毕竟轮回三世等同于历劫,况且天帝对他积怨很久,再加上那个不省心的玉鹤。

此路难行,不易。

“嗯。”

月老无奈的摇摇头,“兮年,都活了四十多万年了,怎么还是这般肆意任性?”

兮年捂住婳儿将要发声的嘴,她只好把阻止的话咽进了肚中。

“可能改不掉了吧。”

“唉,真是受不了你。”月老一挥袖,不远处那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就打开了门。

婳儿深吸一口气,便要走进去。

“最后,若你魂飞魄散了,本君就毁了蓬莱仙岛。”

她停住了步子,回头就轻轻拉起了兮年的手,牢牢握住,笑靥如花。

“兮年,我害怕。”

“真是个笨蛋。”

其实,害怕的不止婳儿一人,他也是。

兮年把她抱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

婳儿没有再抗议,而是静静的靠在他的胸口,沉稳的心跳声让她安心,好像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当两人踏进屋之后,门立刻就关上了,月老念了很久的诀,眼前的小屋消便失在了眼前。

“我也是好久没去人间玩玩了,真是期待啊。”

岛民和祭司还在神庙等待着,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女皇还是没回来,樾楠心里隐隐为她担忧着。

金光一闪,栖若稳稳落于庙外,多亏主上的药丸,身体不仅完全恢复,法力更是大增。

“兮年上仙有令,新皇慧根颇具,现于白茸仙境修习一月,赐号胜意。”

岛民纷纷跪下感谢尊神。

他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新皇,她还好吗?”

话一出口,他便知错了。

栖若冷眸望着他,提醒道,“那必然是好的,只是大祭司,你逾矩了。”

“多谢姑姑提醒。”

樾楠忽然失落起来,或许他与婳儿之间已经有了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

那个可爱的小丫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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