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得救,徐谨妧的一丁点喜悦被阴森森的气压覆盖,刚才朱棣从她耳边呼啸而过的那一箭让她觉得不是人力可为,是神是魔未可知。
回头看朱棣,他已将弓弯成了圆月,一直就这么弯着,不曾松散。他双目与刚才的温和柔顺完全不一,似换了个人般,杀伐果决,狠戾断然,炽烈淬火。那弯月弓上已没了箭,朱棣的双目却如同坚韧狠厉的箭,对准了她,她就是猎物。
徐谨妧被这样炽烈的眼神燃烧,不自觉往后退了,微微张开唇,眼睛睁得大大的,远离他。
这又是一只猛虎,比刚才那只还要可怕,因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可杀掉刚才那只老虎,现在他是要来杀了她吗?
“你情愿给太子的魂灵跳舞,也不愿为我跳一支?”朱棣的话语音量和语速陡然升高加快,激得他自己血液上涌到脸上,古铜色的脸变得面红耳赤。
徐谨妧讷讷地解释道:“燕王,一支舞不足挂齿。”
“很重要,你跳的舞很重要!”朱棣拿出一支箭来对准她:“现在命你马上为我舞一曲!”
徐谨妧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了,虽然她知道朱棣不会杀了她,可难确定他怒火焚身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事。
为他舞一曲吧?徐谨妧伸出手来,却觉得硬梆梆的,跳不出来,无奈地摇头道:“对不起,燕王。”
朱棣没有用箭射她,收起了弓,命她道:“谨妧你过来!”不容否定的命令。
徐谨妧却鬼魂附身地扭头跑,才几步,被朱棣抓住,一个反身,他们面对面了。朱棣炽热的双眸紧盯着她,四目眼神在不足一寸的距离间交汇碰撞抹擦,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她的眼神抵御不了朱棣的双眸。
“只肯给太子跳舞是吗?就这么不愿给我跳?以前你是怎么对我说的?在你十五岁那年,我去你家提亲,你却进宫了。现在在一起了,还要避着我吗?”朱棣的问话在一句句地敲击徐谨妧的心。
他越说越激动,难以自控,滚热的气息喷到徐谨妧凉凉的脸上。
徐谨妧想挣开他,却越扭越紧,似乎是被粗大的蟒蛇给缠着了,她哭着泪涟涟,朝天喊着:“为什么允文要救我呢?不如让我给太子殉葬好了。”
这话道出了她心里的纠结和矛盾:一方面要履行太子留下的遗嘱和密旨,杀了朱棣,一方面压抑不住自己对朱棣的怀抱眷恋和思念,要从中选一个和解的办法,太难了。
她已经把自己活生生分两块了,这样的痛苦,不如随太子去了好了。喊出这句话之后,她心里舒畅些了,却无法真的面对死亡。
这句话将朱棣的愤怒和嫉妒拔高到一个没有极限的顶端,越来越高,让他兽性爆发。顷刻间,徐谨妧感觉眼前一片黑暗,等看清楚才知道是朱棣把黑色披风给解开,扔在空中旋绕后,落在地上了。
“你要干什么?”徐谨妧萎缩颤抖着问他,见他眼里的狠戾添了一丝邪笑。
朱棣一句话不说将徐谨妧按倒在披风上,坐在她身上。
这里虽无他人,却是青天白日,徐谨妧觉得羞辱到极点了:“你干什么?走开!”
朱棣发狂地撕裂着她的衣裳,嘴里喊着:“说啊,你这么念着朱标干什么?朱标临幸你几次?”
“朱棣,你卑鄙无耻!”徐谨妧无能抗击狂兽一般的他。
风吹过花草香的时间,徐谨妧就已经全身赤着了,她双手护着自己,没有再去骂他,而是求:“朱棣,不行!”
朱棣根本不听她的话,将自己弄了个一干二净,两人全天然贴着,朱棣在她身上扫荡着,凶煞地喊着:“朱标这个混蛋碰过你哪里?啊?哪里!”他用他的全身来侵袭她的玉体,用他的身体席卷并除掉朱标留在她身上的每一寸味道。
“不可以,朱棣哥哥,我是太子的侧妃啊,”徐谨妧只说了这句话就没能再说了。
朱棣猛兽的霸占欲望全部倾泻在她身上,她无法呼吸,头晕沉看不见了,只有他的声音和气息,完全淹没了她。他用了与猛兽决战的力量来拥有她,攻入她。
徐谨妧只觉得骨髓散架,在“啊”一声惨叫后痛晕过去,汩汩的血液流出,她再无反抗的力,只有任其侵袭。
****后风平浪静了,徐谨妧被朱棣抱在怀里,她已经无须做反抗了。
朱棣爱惜地抚摸着她的脸蛋:“谨妧你还是我的完璧,老天待我不薄。”
徐谨妧一点没有云雨快感,不止是因为朱棣的霸道,更因为她曾在夜里害羞地想过这琴瑟和鸣的事,却不是像现在这样风泳。他们应该是双方敞开心扉的和爱,而朱棣只想着占有,徐谨妧却是带着不纯的目的。
她在宫里学的女则礼法也让她痛苦不已:“太子殿下,我不配做你的女人。”
朱棣对此话烦人,但他得到了徐谨妧的处子之身,心里艳阳高照:“谨妧你不必为了朱标而心烦……”
徐谨妧默默道:“那是你大哥,是太子,不可直呼其名。”整句话没有断句,没有语气变化,如一潭死水。
朱棣连连道歉着:“好好,就按谨妧说的,他是太子。别躺着了,我们回家吧。”
朱棣今日收获不小,喜滋滋,低头看徐谨妧却傻眼了:她全身各处是血红的痕迹,抓的,掐的,啃的,咬的,好好的一块无暇美玉就被自己弄成了这样。她睁眼冷冷地望着天空,眼眸却冷凝了,没有情意流转。
纵使这么赤着身子躺在蓝天白云下,她也没羞了,一动不动,好似……朱棣不想说徐谨妧现在像女尸,他不允许!
“谨妧,刚才是我不对,起来,我们一起回去,”朱棣扶起了她,用风衣包裹着——她的衣裳已经葬送在朱棣的撕裂下,没有可以遮羞的了,就只有用朱棣的大黑风衣了。
徐谨妧痛地根本站不起来,只有靠朱棣把她抱着上马,而且不能骑着,只能斜坐在马上。全身如溶化的水黏在朱棣身上。不这样的话,她没法离开草原,回到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