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刚才亲吻的事情之后,江雪玩不腻地再次趁着空隙,长臂准确无误地摸到周航身侧的快递箱,溜之大吉:“坏人,老是教坏我这种纯洁的小女孩,不和你玩了,绝交一晚上,哼哼!”
江雪抱着快递箱跑进房间,顺手反锁,背靠在门上呼了一口气,从柜子里翻出一把剪刀拆快递。
拆到最后一步时,她竟然没勇气打开,深呼吸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放回了桌面上,转身走了几步,一番冥思苦想还是原路折回,打开了快递箱。
随着里面东西在白炽灯下一点点曝光,江雪的心脏难受地快要窒息身亡,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红润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如纸,难看极了。
透明的玻璃罐子里,用福尔马林泡着一个全身毫无血色可言、皮肤苍白如雪的婴儿。
光溜溜的小身体卷缩在玻璃罐子里,双手怀着曲起的双膝。双眼紧闭,唇瓣微张,一条长长的系带缠绕在身下。
玻璃罐外还贴着一张黄色的便利贴,一笔一划的字体勾勒得龙凤飞舞,形同鸡爪:“送的礼物喜欢吗?这可是当年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血肉哦,啧啧,看看你们长得多像啊!过去了那么久,他可是很想念你呢,特意送他来和你叙叙旧。”
江雪看着这具婴儿尸体,仿佛置身于当年那冰冷的手术台上,亲眼目睹着那个孩子浑身是血的孩子从她的身上脱离出来时,没有挥动双手,没有睁开眼,更加没有刺破耳膜的哭声,却成了她脑海里挥之不去胡的噩梦。
内心随之而来是一阵翻江倒海的犯恶,捂住嘴巴跑去洗手台里吐了好一会儿,胃部才舒服了许多,双手捧着清水送进嘴里清理口腔,完事了顺便洗了把脸。
双手撑在洗漱台上,看着镜中那张沾满水珠的脸,慢慢的和婴儿那张脸叠合在一起,心里无端生起了厌恶。
她和那个孩子才不像!她讨厌顾天,更加讨厌那个和自己长相相近的孩子!
双手缓慢的伸向脸庞,她的指甲毫不留情将白皙的脸抓出了几道红色的划痕,竟慢慢的开始趋向于崩溃的状态。
失控时,江雪将洗漱台上有序摆放的洗面奶以及漱口杯扫到地上,玻璃杯子与地面相碰撞,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仿佛在提醒她只是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那个孩子,早在当年她就引产了,她是亲眼看着他死在手术台上,医生亲手将他放在了手术车里推走了······
江雪闭着眼睛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粗重的呼吸声低喘了好久,这才将失神的江雪拉回了正常的状态。
右手抚摸着心脏处,微定心神后踏出洗漱间,房门外就已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