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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想逃离这个环境

可能是现在的年纪大了,回想这些,内心真的毫无波澜,换作以前早就哭了…。

我知道在我特别小时的时候,我的亲生母亲过来看过我一次,还给我买了好吃的,她离开的时候,她还一直回头看我,但是当时那个时候太小,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就单纯的以为是某一个亲戚而已。

奶奶还在的时候,每一次的年初五,都会带我去我“姨婆”那里吃年例,“年例”是我老家那边的一个习俗,就跟吃喜酒差不多一样的一个场面。我叫姨婆的人,其实是我奶奶的亲妹妹,也是我亲生父亲的妹妹,按理说她是我“亲姑姑”。因为她家跟我家离的也不远就在隔壁村,加上我奶奶会经常带我过去,我也会认识路去。奶奶走了之后,我就再也不会再过去我亲生父母那边了,每一次见我亲生父亲,都是要等到每一年的年例去我姨婆那边吃年例,才会见到他一次。但是有一年,是我家年例,那一年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亲生父亲他竟然过来我家里吃年例了,还带着我两个弟过来,当时我弟对我一点都不陌生,因为我跟我一个弟是同班同学,虽然平时不怎么样跟他有过交流,但是他当时就提出想要进我房间里面看看,然我也带他进去了,他进去我房间里的时候,就一直东张西望的,也没有捣乱,然后就出去了,那个时候我也没怎么跟他说话,就只有一直给他拿吃的。

我从房间里出来之后,我亲生父亲就叫我过来,然后我就坐在他旁边,当时的邻居看热闹真的不嫌事大,一直要我开口叫他“爸”,但是我打死都不叫。当时的我特别的想逃离这里面所有人的视线里,这个时候我亲生父亲看到画面可能也是觉得尴尬,就转移话题了,我没怎么说话,但是他就一直有在说。最后他看我还是没有怎么去接他的话聊下去,就开了一次口,叫我周六过去他家里玩一下,那个时候我还是挺犹豫的,因为心里害怕。也可能是因为我奶奶走了,我太久没有过去过了,以前过去会开心,是因为我旁边还有奶奶,现在过去,我就得一个人面对了,心态没有足够大一个人去面对这些。最有印象的是,有一次我奶奶带我过去我亲生父母家里时,当时我奶奶她去找我太奶奶聊天了,我就一个人在我亲生父母家门口那里待着,自己在那里玩,突然就有一个看上去像是有三四十的男人,他就过来一直在嘲笑我,在那说:“你怎么好意思出现在这里,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过来,脸皮咋那么厚呢你?”,当时我也不敢反驳,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他,那个时候我才几岁,然后我就一直低着头在那,这时我的亲生母亲在里面应该是听到这些话了,就从里面拿了个扫把走了出来,边骂他,边把他赶走,把他刚走之后,我亲生母亲她就看着我慢慢的走过来然后蹲在我面前,摸着我的头说:“不要听他说的话,他就是神经病来的,下次他要是再敢说你,你就直接打他。”,我就嗯了一声,就没说话了。回到我亲生父亲的那个话题,看着他眼神,在那里叫了我几次,然后我也就点头答应了,答应了之后我就离开那个饭桌了。其实那个时候心里是有点期待,因为是真的太久没有过去他们那边了,现在刚好有一次机会可以过去,但是害怕也是真的。时间过的很快,一下子就到了周六了,周五那天晚上,我纠结了一个晚上,然后在想,要不就不去了吧?但是又是我答应的,如果我没办到,那就是言而无信了。

第二天,我还是赴约了过去了,当我决定好过去时,我心里就觉得空手过去不太好,那个时候我是在读二年级,身上没有钱。我就只好跑去问了我爸要,就是想要钱买点东西过去,然后当时我爸就只给了我几块钱。几块钱也没买到什么,我就记得当时就只买了六个小小个的芒果,然后拎着就走路过去,因为我家跟他们家离的不远,走路也就十来分钟左右。

不知不觉的我走到了他们家门口了,那个时候他们家门口没有其他大人在,我就看到我小弟,他当时还是很小,就看起来大概四五岁那样子的吧,我就走了过去,把芒果给他,想让他拎回去吃就好了,我就不打算进去了。然后他没接我的芒果,我就准备走进去一楼那里放好就走的,那个时候我亲生父母的家就已经是三层楼的,而邻居们的家还是那种瓦房,所以相对来说,是挺有钱的一个家庭了。

我刚走进去准备把芒果放下来,就走了,然后我亲生母亲,就这么的碰巧的从楼上走了下来,她看到我的时候,表情是有点惊讶的,然后我就连忙把芒果塞到她手上,说是答应了“舅公”周六过来的,因为我爸是我亲生父亲的外甥,我爸是叫他“舅舅”的,所以我平时也是叫他舅公,我给了芒果跟说了话就准备走的时候,我亲生母亲,就说:“等一下。”,然后她就连忙的把口袋里的零花钱都掏出来塞在我手上,我一直都说:“我不能拿。”,然后她就接着说:“这是我们这边的一个习俗的,亲戚过来都是要回礼钱的。”,那个时候我也没多想,我就相信了她,接过她手中的钱,我就转头准备走的时候,她再一次的叫住了我:“竟然来了,要不上二楼玩玩,再回去呗。”,当时我也是比较好奇他们的二楼是怎么样的,平时我奶奶带去过去,基本都是跟我太奶奶待在一起的,我就没有上过他们家看过,我就说:“好。”,接着就跟着她上去了,上去之后,我看到我二姐在旁边看电视,那个时候因为胆子小,不敢直视她,就瞄了一眼,但是感觉她好像有点凶的样子,就没敢上去打招呼,后来她看到我上来了,就把电视关了,上了三楼,那个时候我没有看到我另外的姐姐们,刚好我亲生父亲也出去工作了,这个屋子里就剩下我跟我亲生母亲两个人了,上来二楼之后,我亲生母亲一直在旁边问:“你吃饭了没?饿不饿?要不我给你煮点饭吃。”,我:“不用麻烦了,我不饿,我吃了饭才过来的。”,然后她:“好。”,就这样子我们母女两个人就坐在饭桌的椅子上。当时我看着我亲生母亲,她好像比我还要紧张,看着她的动作一点都不自然。那个时候的对话,到现在都过去十年了,可我依旧还记得特别清楚,也记得当时她看我的眼神,跟不自在的动作。那一刻我看着她的眼神,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母亲在很心疼自己的小孩的那种慈祥的目光。就在那么一瞬间,我好像体会到了一点点,也就那么一点点的母爱的感觉了。只是我当时跟她的隔阂是真的太大了,我就没有表现的我特别渴望当时的那种气氛。当时的对话是我到现在都还记得特别的清楚,她是一直在努力的找话题跟我聊天,然后后面是她一直盯着我看,而我没有跟她对视眼神。她:“你现在过的怎么样,好不好,你的爸妈有没有打你,平时吃饭会不会吃得饱?你在家里要一直好好的听话,要努力点帮忙干一下活,要勤奋一些知道吗等?”。我就在旁边没有接话来来去去都是:“嗯嗯,好,知道了。”,其实我有没有被打,她是很明白的,只是想让我自己去跟她说一下心里的委屈吧,但是我当时并没有跟她表达出任何的不开心,也没有跟她抱怨过为什么不要自己之类的话。当时的她说话的语气真的特别温柔,温柔中又带一些心疼的情绪,就跟我妈跟她的小孩子说话一样,这种感觉是真的让人觉得很温暖。我也知道那时候的我跟她待的时间不会很长,看到时候不早了,我就站了起来,说:“好啦,我要回去了。”她看到我站起来之后,她也连忙的站起来,说:“你在这里玩一下,等我两分钟。”,我就说:“好。”

她那时候就立马跑下了楼,我当时也不知道她要干嘛去,她下楼之后,我就偷偷的瞄了一下她家的房子,然后过了几分钟后,她回来了,手上拎着一大袋零食,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的最多零食的一次,然后她把零食放在桌子上,又跑进去房间了几秒钟,就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红包,当时的我没有想到那些零食都是她给我买的更没想到她会给我封了一个大红包,那个时候她把红包跟零食拎在我面前,准备给我的时候,我确实慌了,就先开口说:“不用了,你刚刚已经给过我回礼钱了,这些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她就接话说:“回礼钱跟红包是不一样的概念的,你第一次来我家做客,都是习俗都是要买吃的跟给红包的,不然不吉利。”,我当时也没有什么理由来说过她,最后就拎着东西,她就送我到门口,我就走了,走的时候她在旁边说:“回去一定要好好听话,以后有时间的话就过来玩。”,我:“好。”然后我就转头就走了,我没有回头看她,但是我知道她一直都在原地踏步的看着我走。其实什么回不回礼钱,跟什么不吉利,都是她自己编的,她只是想给予我一点点的补偿,做那一刻最尽能力的一些弥补而已。跟她面对面坐在一起的时候我在她的面前没有任何的情绪表现出来,但是在回去的路上我心里就莫名其妙的开始在心里埋怨了,脑里一直都在想着:“你为什么当初要把我生下来,明明你的眼神在说明,你是有在在意我的,可是为什么就不能把我接回去,为什么你能抚养别人的女儿,就不能养我?”,等之类的想法,就是在离开的那么一瞬间就爆发出来了,走在路上的我,眼睛一下子就被眼泪灌满了,眼前的路都是模糊的。那个时候心里真的有着很多不甘,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我看了一下红包,里面是110块,加上她口袋里的钱就差不多150块,在那个时候150相对来说是挺多钱的了。

记得我当时拎着零食回到家里时,我不知道我爸为什么会一直骂我,怪我过去了我亲生父母那边,我去之前他也是知道的,还给了我几块钱给我,但是他没打我,可能就是在责怪我待在那里的时间太长了。直到晚上我妈下班回来了,我大哥跟我妈说了,我回去了一趟我亲生父母那边了,我妈就很生气的把我打了一顿,打的也是比较严重的一次,我也最记得那天我妈打我的时候骂我的话就是说:“你脸皮怎么那么厚,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好意思跑回去,要是我我都没有脸见人了。”。然后邻居知道了这些事情,就一传十,十传百把消息传到了我亲生父母那边去了,从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真正的跟我亲生母亲有过正面的接触过了。那时候我拿了我亲生母亲给我的钱,我就偷偷的给自己留了一些,然后当时是有把那一百块钱给我妈的,对于当时来说一百块钱有点多,我也不知道要拿去买什么,就给我妈了。

第二天早上我想出去卖些东西,想买些菜回来做饭的时候,卖菜的地方是跟小卖部挨在一起的,就连小卖部里的人都知道了,然后他们就过来跟我说:“你身上怎么都是淤青的,是不是又被打了?。”,我说:“没有,我自己不小心自己磕碰到的。”,他们好像一下子就看出我在说谎了一样,就说:“你还是跑回去你亲生父母那边吧,你亲生父母那么有钱,母亲长的又好看,回去那边就可以享福了,就不用被打了。”,然后站在旁边的我不敢出声,就默默的走开了,因为当时在旁边说的人声音有点大就把旁边的人也引过来了,我就再一次的被围观了。

一开始不管他们怎么挑拨离间,不管他们怎么说我,的都没有想过想回去找我亲生父母的,是完全没有那种想法。

直到有一次我开始有点受不了一次次的被欺负,一次次的被排斥,然后那一天心里就有了一种欲望,特别特别的想回去找他们,但是又怕他们会再次嫌弃我,我会在一次要尝试被抛弃的画面,所以我每次去到他们家的附近都会退缩,就只能在他们看不见我的地方偷偷的瞄着他们,然后就灰溜溜的又走回去了。

就自从连我二哥都开始不相信我,我才会有着这样子的一个想法的,可能是觉得,平时对我还挺好的二哥,都不相信我了,就有着一种思想在这里继续待着还能干嘛,啥也干不了,也不会有什么意义存在。虽然我二哥平时也会打我,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会直接在我面前摔东西,就类似于水壶,跟杯子的那些,所以我小时候也是很怕他的,但是每一次我被他们打的全身淤青的时候,他会拿药水偷偷的帮我擦伤口。平时知道我喜欢看到动漫也会给我买碟回来播放给我看,知道我喜欢画画也会去给我买画纸跟颜料还有铅笔给我,跟他有着最好的两个画面,第一个是有一次跟他一起去放牛,那个时候我二哥比较爱学习,他就会带着小凳子跟一本书过去,边放牛边看书的,那天到了下午,我哥还坐在那看着书,然后我就有点饿了,就先回家,又太热了,干脆洗了个澡,带上吃的去找他,那个时候我没想太多,我刚好就换了一身红色的短裤短袖,就过去找他了,把吃的吃完之后,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一起回去,当时是他亲着牛跟拿着书,我就抱着他的小凳子回去,碰敲那个时候的凳子也是红色的,我又是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一个走路姿势。最后可能是引起到牛的注意力了,它就一直追着我跑,我哥当时没反应过来,然后我被吓的一直在叫,他才反应过来,就一直用力的拉住牛,我就快点跑回家里才没事,那个时候我是直接被那个画面吓哭了,而我二哥就一直在旁边笑话我,虽然他笑归笑,但是也会过来安慰我,还有一个画面就是,当时我还没上学,他上学了,然后我姐读初中了,我跟我二哥每一个周五的下午,都会在路边等着我姐回来的,因为那个时候我姐每一次回来都会给我们带好吃的,所以我跟我二哥就有着一个习惯,每一次到了周五的时候,两个人都一起坐在路边,边玩耍边等我姐,两个人最兴奋的时刻就是看到姐姐骑着自行车出现的画面,然后就一起比赛跑步,看看谁能先到姐姐的面前。现在回想某一些时光,心里都是会比较怀念,就感觉不管当时在经历着什么都好,一起都会过去,就跟现在一样,当你再一次的回头看一眼,你就会发现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了。但是我二哥有时候好归好,平时欺负我的份也不会少,特别是过年的时候,很喜欢拿我打趣,而且他有些玩笑是完全不知道轻重,他跟我开过最大的玩笑,就是把鞭炮点燃了,然后扔到我衣服里的帽子里,当时衣服都被鞭炮烫了一个大洞,幸好的是衣服没有着火,不然就…。我跟我二哥感情慢慢的变淡的原因是从他不信任我的那一刻开始的,就是他从外面读书回来了,然后周末他带着我去赶集,就是那天他就给我买了铅笔,画纸,跟颜料,还有吃的,然后回家里我就特别的开心,但开心的时光,果然是最短暂的,中午他睡午觉,然后醒了,他发现他的那“一百块”钱不见了,他第一反应就是我偷的,然后当时的我在扫地,我看他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很开心叫了一声:“哥…。”语音还没落地,他就直接走过来把我手里的扫把拍掉在地上,很凶的说:“你是不是进我房间里,偷了我钱?”,然后我就说:“我没有,我都没进过你房间。”,然后当时我哥完全不相信我,很生气的说:“不是你还有说,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给我把那一百块钱放回原位。”,他说完就直接用力关上了房间门,我眼泪又一次的不争气流了下来。然后晚上我想找我哥聊一下,我看到他我就鼓起勇气站在他面前,因为换成是平时的话,我也不敢主动找过他,因为他的脾气一直都很臭。然后他看到我过来了直接说:“滚,我不想看到你。”,但是我依旧没走,我就站在他面前,直接说:“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昨天我一天都跟你待在一块,赶集回来之后,我真的没有进过你房间,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妈也是一样不相信我。”,然后一说完,我就直接走进去自己的房间里,把门锁上,又一次的哭了起来,是真的觉得自己特别的委屈,当我为了给自己争取能洗掉清白的时候,我是真的鼓起很大的勇气的,但是心又一次的被伤害了也是真的。

当时我没等我哥回答,我就直接转头就走了,第二天,他看到我在扫地,他就走过来了,我就当没看到吧,就一直低着头在扫地,然后他突然的就在我面前停下了脚步,两个手放在我肩膀上,然后我就停止扫地了,他没有在继续凶我了,而是笑着的语气跟我说:“是我误会你了,我想起来了,那一百块钱是昨天跟你去赶集花了,回来太累了,睡了一觉起来就忘记了,才会以为是你拿的。”,当时的我没有回答任何的话,而是默默的走开了,只要他对我的误解解开了,就比什么都重要了,但是我们之间的信任度已经没有像以前的那么好了,让我感觉就是心里有了隔阂。所以从此以后我跟他的距离也就离的越来越远了。

那时候误解是解开了,但是我还是觉得心里特别的委屈,我就走出去门口旁边的大树下发了一下呆,这个时候我家小白好像看出来我不开心了,就走过来摇了摇尾巴,然后舔了一下我手,仿佛在安慰我:“小主人,别不开心啦,你还有小白我呀。”,当时我就跟小白拥抱了一下,然后逗了它一下,它就一直在旁边撒娇打滚的,特别可爱,那个时候的情绪一下就消失了。

甚至有时候我都会怀疑小白就是奶奶可能会知道她不在,我肯定会过的不开心,才偷偷的给我安排的一个小伙伴,所以我每一次不开心的时候,小白都会出现在我面前逗着我玩呢,那时候时候我身边也没有人会愿意跟我玩,也就只有小白一直在陪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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