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一听就爆了，他和端木清第一次见面，端木清帮了他一个大忙，还替他还了外债，这是多么大的人情？司马一直想还，可惜没机会。现在，机会来临，司马狞笑着：“是哪个王八蛋？吴老八？还是瘦子？”
“都不是，是个小杂碎。”简单说下事情经过。
“现在去搞？”
“明天吧，不急，就是和你说声，对了，别告诉端木，他还不知道。”
“我靠，不告诉端木？你疯了？”司马急道。
“看看情况再说，急什么？”任长空挂电话，然后继续看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他有很好的家世，很有钱，人长的不丑，很有自制力，不吸烟不碰毒不嫖，偶尔喝酒，很少喝醉。找女孩也只找单身女孩，从来不给自己惹麻烦。
唯一的缺点，喜欢张扬，喜欢成为焦点。因为张扬，打过许多架。直到认识任长空，才发现自己的张扬根本不够看。于是开始低调，尤其是几个人都在场的时候。
当然，他的低调只是相对而言。比起豹子和端木清这等普通人，任长空依旧是高调的象征。
刚才接到乐苗苗电话，听着里面一些很熟悉的事情，让他突然有了陌生感觉。以前的自己好象也是那样，叫上一堆电影学院或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再或者是嫩模、小明星，一起吃饭喝酒睡觉。在那种场合里，男人不在乎，女人同样不在乎，这个圈子都这么玩。可是，有没有强迫过别人呢？
想了会儿，自嘲一笑，纯粹没病找病，强不强迫又如何？
第二天天亮，司马打来电话：“我去食府，你几点到？”
任长空想了想说：“你先去，我给你打电话。”
“还打什么电话，直接找到那小子，大耳光子直扇，扇服为止。”司马大声说。
任长空没回话，挂电话，穿衣服出门，去找乐苗苗。
过去的一晚上，乐苗苗过的很不塌实，不知道盖乐会怎么对待自己。刘晨更不塌实，她是盖乐女朋友，知道许多事情，看过他打人，很狠很狠，几乎不留手，所以，她也几乎没睡。
任长空依旧是那身装扮，在宾馆咖啡厅坐下，给乐苗苗打电话：“一楼，咖啡厅。”
乐苗苗一个人下楼，很有些不安的跟任长空道歉：“对不起，三哥，给你添麻烦了。”
任长空淡声说话：“坐，喝点儿什么？”
“不喝了。”
任长空没有再劝，直接问道：“你想怎么办？”
“我不想盖乐来找麻烦，昨天我过生日，不知道会发生那么多事，盖乐是刘晨的男朋友，谁知道他有坏心？”乐苗苗有点委屈。
“不找你麻烦是么？给他打电话，就说我说的，让他离你们远一点儿。”任长空很傲。
“就这样？”乐苗苗有点儿犹豫，如果这个方法可行，昨天晚上说一声就成，今天何必多跑一趟。
“当然不是这样，你打电话吧。”
乐苗苗犹豫下说：“好。”先给刘晨打电话，要来盖乐号码，接通后说话：“我是乐苗苗，任长空让我告诉你，你离我们远一点儿。”
果不其然，电话里传来暴骂，先骂乐苗苗，再骂任长空。任长空淡声说话：“挂电话。”
“哦。”乐苗苗挂电话，现在的她更加忐忑。
任长空笑道：“没你的事了，回学校吧。”
“回学校？”乐苗苗呆住。
任长空却不说话了，起身往外走，给司马打电话：“就到。”
宾馆在小王村路把头，往里走上两百多米就是食府。此时的饭店依旧是大门紧闭，司马坐在车里玩手机。
任长空的跑车停在后面，按了下喇叭。司马下车：“端木没开门。”任长空也下车：“那个人叫盖乐，住在北四环玫瑰园，好象有点钱。”
“管他有钱没钱，抓住一顿扇，不服接着扇。”
“万一被人扇了呢？”任长空问话。
司马笑：“查查不就知道了？”
“当然要查，把林子叫出来，让他查。”
司马说好，给林子打电话：“查个人，玫瑰园，盖乐。”
林子骂道：“有病啊，查个破人也找我，什么大事解决不了？”
“有人找端木清麻烦。”司马淡声说话。
林子马上没了脾气：“等着。”挂上电话。
不是端木清面子大，也不是端木清太有人格魅力，事实是在还人情。
孟坤家老爷子的胃病，曾经在端木清的食疗下，慢慢转好，现在能吃又能动，健康许多。
有好几次，端木帮了他们，司马的车，还有一百万，是端木清赢回来的。
任长空输了一百万，是端木清赢回来的。
他们一共五个人，有三个人欠端木清人情，而端木清从来不找他们帮忙。人情这东西，对某些人来说，一直压着会很不舒服。比如这五个骄傲的公子哥。
所以，任长空接到乐苗苗电话，会愿意帮忙。也所以，林子一听事情和端木清有关，就没有二话。
“不告诉坤哥？”司马问。
“不急，听听消息再说。”他俩说着话，端木清举着张红纸走过来，看见他俩，问道：“干嘛？这么早就来排队？”
“你干嘛？”任长空反问。
“饭店生意太好，开门吧，我不高兴，不开门吧，客人不高兴，所以我要招聘厨师。”
“看把你拽的，还不高兴开门？你怎么不去死？”任长空鄙视道。
司马走过去：“我靠，有你这么招人的么？”
巨大红纸，上面写着四个字，招聘厨师。
端木清说：“少废话，裤兜有胶带，帮着贴上。”
司马从他裤兜掏出胶带，横一道竖一道贴好红纸，赞叹道：“你是我见过最有个性的厨子，也是最傻比的老板。”
“不许说脏话。”端木清认真教育他，按电子锁，开卷帘门：“中午在这吃？”
“等下，等下。”卷帘门上贴着好几张白纸，司马揭下来，一条条念。
“狗屁老板，去死。”
“你是白痴么？有钱不赚。”
“我靠，两天了，还不开门？我要还饭盒，你不开门，我怎么还？”
“顶楼上的，老板是高人，卖饭是假，卖饭盒是真，据猜测，手里还有个饭盒厂。”
“你们怎么不去死，想吃饭就排队，不想吃饭就滚蛋，废话什么？”
……
“有意思，真有意思。”司马哈哈大笑。
这时候小荷快步跑过来，冲司马伸手：“给我。”
“给你什么？”
“这些纸，任哥要看。”
“我靠，你是丁丁的狗腿啊？”司马把白纸丢过去。
小荷接过白纸：“谢谢。”抱着纸进门。
“他干什么？”司马问端木清。
端木清叹气：“你们认识的人多，跟我说说，有钱人是不是都不正常？”
“怎么了？”任长空也有点好奇。
“我认为，任长空癌症转移，转移到大脑，神经都不对了。”
“什么跟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司马没有耐性。
端木清小声说：“只要有人骂我，孟坤就特开心，我一回家，就跑我跟前读这些骂人的话给我听。”
俩人明白过来，哈哈大笑：“有意思。”
任长空说：“也就是你，我还从没见过哪个饭店门口能让人留言刷回复的。”
“你俩幸灾乐祸。”
“幸福吧你，除了长空，我还没见过坤哥对谁这么好过，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司马鄙视道。
端木清一听，马上说道：“咱俩换！”
司马认真琢磨琢磨：“不换。”
刚说两句话，司马电话响起，看眼号码，司马说：“你俩先进去，我接个电话。”
知道是林子打来的，任长空拽着端木清进屋：“说说，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以后想干嘛？总不能就开这么个小破饭店开一辈子吧。”
他俩说话，司马回到车里接电话，林子说：“盖乐家是做电子生意的，他爸有个电子公司，他娘有个美容院，规模都不小，盖乐在他爸公司上班，是副总。”
“没案底？”
“没有。”
“小三说这家伙玩粉，在这上面想想办法，能不能关几年？”
“不好查，不要说整个北城，就北四环这一块地儿，就不知道有多少家出货的。”
“那成，我和小三说声，对了，我们在端木店里，你来不？”
“来。”林子挂电话。
司马在车里呆了会儿，按照他的想法，找到盖乐，大巴掌狂扇，扇服为止。可是任长空不同意，无论做什么事，一定要先动脑再动手。
按照目前得到消息来看，这家伙值得一扇。
又呆了会儿，下车，进屋：“我爸又骂我了，让我干点正事，不能老和你瞎混，我爸给我三个选择，一当兵，二做公务员，三去我二叔的公司上班，我就搞不懂，老子又不是没有公司，干嘛要给别人打工？”
“你也做公务员？最好和齐大公子一个单位。”
“我靠，小齐在宗教管理局，而且在外地，和他一个单位？弄死我算了。”
听他俩说的热闹，端木清起身：“你俩先聊，我收拾卫生。”
“你收拾卫生，我们还怎么聊？虚伪！”司马拽着任长空出屋，出门后说：“林子一会儿来，从目前查到的情况看，盖乐家没靠儿。”
靠儿是后台，没靠儿的意思是直系亲属没有在显要部位当官的。
“那就去扇吧，扇到他服为止。”任长空说。
司马鄙视他：“靠，还不是按我说的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