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亨温柔的笑着,他把明珠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的蓝袍揭开,穿还到自己的身上。明珠长长地喘了口气,只不过在他穿衣的一侧身之间,背上白色里衣上浸出的点点血斑,毫无保留的映入她的眼帘。
“你的伤?”
“有东方前辈,你问得多余了。”
可他这样的伤,东方丁丁是从没有給他治过的,明珠明白,他只是不要自己担心,在默默周旋着那个疯子。
她便笑得很美,既然完颜亨不要她担心,说得那么云淡风轻,那她就不能让他知道她在为他担心,那她就要笑得最美。
俩人最美最安逸的笑容都是为对方准备的。
“你现在的身体,好像好了很多?”明珠关切的问。
“东方前辈虽然救回了我一条命,可那也仅只是一条命而已,他也毫无办法。千年太岁给了我一个康复的机会,可东方前辈却没有足够的时间为我调息,所以才留下了胸闷气短的毛病。
东方前辈一直觉得亏欠了我,不过他也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阎罗笑,现在这么一调息,我好了很多,腰都挺得直,再不咳嗽了。”
明珠瘪着嘴,说:“他才不是因为亏欠呢,他号称阎罗笑,却把你治成这个病恹恹的鬼样子,他还有什么颜面在江湖上混?现在不过是为了挽回他自己的颜面罢了,我才不想理会他呢。”
完颜亨宽容的对她笑着:“小坏蛋。”
完颜亨的笑,向来都童叟无欺,平静慰心,可心中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以前他没敢想过还要见她,所以对残败了的身子也毫不在乎,甚至还自轻自贱,但现在他太需要了。
东方丁丁对他用药用针灸,他的身体是比以前好了很多,可他真的失去了武功。
没有武功,没有人脉,没有一点优势,更多的还是无处不在的桎梏。
现在宝宝与他成了真正的夫妻,他便更焦虑了,他知道肩上的担子更重了,这煮酒躲在黑暗的后面,他在等什么、谋划着什么?
“我想抱你。”明珠羞涩的说。
躺了下来,完颜亨将明珠团成一团,紧紧把她软绵绵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
“我、想、放进去。”
她红着脸有点口吃,这么主动。
完颜亨笑了,亲了亲她的小手儿一口,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内。
“草木萌动,万物新生,睡一觉,一定会好的。”他轻轻说。
完颜亨抱着明珠,俩人忘我的进入了梦乡。
煮酒把他们带到了一间大大的房间,大大的雕花碧纱帐木床,轻纱曼妙仿佛透明似空,暖帐生香算是竭尽奢华和喜庆了。
“金子,珠儿,今天突然成了你们的好日子,太让我们措手不及。心蕊最挂心的就是你,她若天上有知,一定会为你们高兴的。
现在我送你们一个安全的家,可算是为她尽了一分心可好?等东方叔叔给你们治好了病,从此你和金子在这里永结琴瑟之好,可好?”
煮酒无聊的表白,让明珠润了眼:漂亮师父。
煮酒一闪一闪的重眸,在她面前不停的晃动,晃出了她不敢回忆的心蕊模糊了的脸,晃得她要窒息。
明珠淡淡的,没有太强烈的反应,只低低的说:“谢谢。”
完颜亨将明珠端端正正的倚靠在椅子上,牵着明珠的手,恭恭敬敬的给东方丁丁叩了三个头。
“一谢前辈对我夫妻的救命之恩。
今日我给不了宝宝三书六礼、凤冠霞帔,却与她结下琴瑟之好,便只好欠了她。前辈对我夫妻有救命之恩,拳请前辈代我夫妻二人的高堂在上,受我们拜谢他们的生养之恩。
二请前辈辛苦。
以后让宝宝可以有一个平常妇人的生活,一世安康。”
东方丁丁老大的不自在,他无亲友、无妻儿、无欲望,唯有对这术经岐黄永无止境的痴迷。完颜亨这一弄,竟然闹了他一个大红脸,像个小孩一样的,一时间手足无措,嗯嗯啊啊的连一句喜话都说不出来,心中却莫名的舒坦着,瞬间多了些什么东西。
但完颜亨是诚心实意的,一声“夫妻”,明珠却哭了。
完颜亨起身,又对透着森森寒意的煮酒说到:“现在还有未来,煮酒,我和宝宝的性命就交给你了,多谢你对我们的照顾。你我兄弟一样的交情,说多了就过了。”
完颜亨对东方丁丁如此诚挚,而一句“兄弟情”,让煮酒的面色抽筋一样的缓了缓,那个属于——前主人——他的身体,柔软的生长了一种酶,慢慢发酵,溶化了他愤恨的心和满肚子的阴谋。
煮酒说:“只是委屈了珠儿,我的确很是于心不忍。
红妆喜服,总要吧?”
满满一眼眸的温柔,完颜亨回首低声在明珠耳边耳语着:“别哭、小傻瓜,要吗?”
“不要,我只要你。”
完颜亨点头笑着:“是。做得了我的妻子,我的宝宝就不委屈。”
他和煮酒,俩人和风细雨的对视着,醉翁之意不在酒,人前他们互道着兄弟,皮下可谁也信不着谁。
牵着明珠的手,完颜亨却没放下,抹去她哭得稀里哗啦的泪水,微笑始终挂在他的唇角:“宝宝,没事了,从此,我想永远永远陪着你,等万事平息后,你我游弋在仙山云海间,永远永远。宝宝,有不老神功,我们一同长生不老可好?”
“不老神功?嗯,金子,你若要,我一定给你。”
明珠唯一能动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她又回头含羞笑着,对东方丁丁和煮酒说:“多谢。”
煮酒终于对着完颜亨,因为完颜亨的“懂事”,会意一笑。
完颜亨虽然一直照顾着明珠,拖着重伤的身体也在坚持,但并不是同榻而眠。现在,他们终于是夫妻了,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即便是有双或几双无处不在的眼睛盯着他们,也再挡不住纱帐含笑承欢,罗衣轻解的旖旎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