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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出发,北上

破除前世的不公,他必须要有多准备。

皇甫明琛手指一下一下的轻敲桌面,眼神深沉的透过窗户望向院中,从他醒来开始,他便在一步一步的做局,将所有他身边的危险隐患全部除掉,当然了,这些都是暗中进行的,神不知鬼不觉,那些在他身边布下暗线的人都以为只是意外,可是意外多了,时间久了总是会有人反应过来的,因此他要准备,待备足了足够的资本和实力,再伺机出动,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好啦,你先下去吧,明日一早便出发。”皇甫明琛回神,见卫衡还傻愣愣的杵在那里,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开口赶人,真是的,这里是他家小人儿的闺房,他这么一个外男怎好意思对待!

不得不说,皇甫明琛的占有欲相当的强大,哪怕只是一间闺房,皇甫明琛都不愿意让他的侍卫多待。

关于这一点,不论是卫衡,还是鬼影,他们都没意识到,所以呀在这个时候,他们没闹明白自家爷闹的是哪门子的情绪。

“爷,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明日出发。”鬼影在前后检查了一番明日出发所备的必需品之后,来到墨家小院汇报,可惜了他一开始进来就垂首,所以并未看到自家爷脸上的不满。

而在场的猪队友,卫衡,抱着不死贫道死队友的心态,左右不是自己一个人,现在多你一个不多的想法,也就没有提醒他。

是以,鬼影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惹的皇甫明琛不快而不自知,以至于后来被罚的莫名其妙,感觉自己好无辜,当然了,被同罚的卫衡到底还是没有跟他说明,这些是后话。

现在的鬼影仿佛天生神经不敏感似的,毕恭毕敬的向皇甫明琛问道,“爷,您真的要亲自北上吗?那里的天气并不适合您的腿伤恢复,要不让小墨大夫随行?”

还别说神经虽然缺了根,可是说的还真的挺重要的。

没离开的卫衡在一旁听了他的话,立马想到这几日小墨大夫为自家爷按摩的事儿,还真是,自从小墨大夫从墨神医的手札中学得的一个按摩技艺,经过几次的按摩,爷的腿疾明显看上去改善了许多,隐隐有些起色的样式了,再者不说这个,光是小墨大夫与墨神医的关系,有他跟随,多少于他们有些帮助,方便他们去打交道嘛,是不是!有熟人好办事。

“是啊,爷,这段时间有小墨大夫在,您的腿也好上不少,要不就让小墨大夫随行吧,不然其他大夫我们也不放心。”

“道是可行。”那边的是徒弟,这边的也是,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套套近乎什么的。皇甫明琛听了觉得颇有几分道理。

只是...皇甫明琛微微皱起了眉,他是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一世他的王妃身边怎么就多出了这些个人来?

他还想着乘他家小人儿还小就把人收到身边,免得被其他男人给叼走了,说到底是自己心里没底气,没自信啊!现在怎么就平生多出这么两个人来,虽说小溪村的这位是不足为惧的,都已经有婚事在身了,他是不担心的,可是那边的,是谁,哪里的,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他该如何是好?

好生烦恼啊!

皇甫明琛拢了拢衣襟,鹰眸闪着微光扫了眼前的两人,而后定定的看着鬼影,算上前世的时间,他们跟自己相处最久,只消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他们在想什么要说什么要做什么,他都能猜出一二来,所以在鬼影说起小墨大夫的时候,他确信他事前定是先斩后奏的了,“小墨大夫可是答应了?你没强迫人家?”

“呵呵,爷,属下这也是为您着想,想着有个大夫随行也是方便一些不是。”鬼影讪讪干笑了两声,对于自己私下做的小动作供认不讳。

无论是卫衡,还是鬼影,皇甫明琛从未怀疑过他们的忠诚,故而对于卫衡和鬼影他们私底下做的,他也并没有生起怪罪之意。

他们出发点是为了他好,是以,他并不想责怪他们。

“既然如此,那便这样吧。”皇甫明琛轻叹一声,便允了他说的,“无事了,你们就先退下吧。”

“是。”说完,两人终于是离开了。

......

......

翌日,晨光微熙,乡间弥漫着一股薄薄的雾气。

今日又将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

村间小路上,已经有几个勤于早起劳作的村民们踏着步子,或于田间耕种,或于村外不远的小镇上赶集。

只是他们只专注于自己眼前的事情,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村尾靠近雾山脚下相近的两个院子,再一次人去院空。

一辆低调质朴的马车行驶在村后的小道上,这条路本就是当初墨尘方便他们自家往来村里村外所修的,现在倒是便宜了皇甫明琛一行人。

马蹄踏踏,车轮辘轳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再也消失不见,犹如它初初来时那般毫无征兆,现在它走时亦是悄无声音,丝毫没有打扰到村子的宁静。

此时,唯二知道他们离去的,那就只有他们提前打了招呼的村长兄弟二人,毕竟有一个与他们有至亲关系的人爷要同行。

只是这一次,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亲人再见之时已是物是人非。

马车内,同车而坐的除了皇甫明琛与卫衡主仆二人外,现在多了一个墨成文,作为皇甫明琛随行的大夫,美其名曰主子的腿疾需要大夫料理,而墨成文便是负责他日常腿疾的治疗,如今他医术不见长进,这按摩技艺倒是精湛不少了。

车外,驾车的是一名暗卫,有卫衡指明由暗处来到明处充当车夫的,而鬼影与鬼魅骑马在车前打头领路,他们身后还有八名护卫骑马左右随行,这些个侍卫都是在暗卫和鬼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良才。

他们此行本就隐秘,不宜与外人道来,故而选用的都是在暗处的人,而隐瞒身份亦是必然的,是以皇甫明琛依旧化名黄姓商人。

于是,一队人,有主子,有管家,有侍卫,有大夫,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出发启程了。

墨成文透过车帘望向车外,熟悉的院子,熟悉的农田,倒退着远去,他到现在还觉得不太真实,他真的要远行了?

现在的他,直到坐在马车上,听着车轱辘声,他依旧觉得云里雾里的,他是怎么就这么答应了同他们一起走的?

找师傅?可以吗?他回想起师傅与师妹临走之时交代他的话,心里很是矛盾,既想出去闯一闯,可又害怕出去村外的世界。

自小,他最远的也就师傅带他去了一次晋川城,然后......就没有了。

他迷茫的看着车外不断倒退的农田树木,对于自己这次出行也很是没底,万一惹了师傅不快该怎么办?可是人家黄公子邀请,他又拒绝不了。

诶,事已至此,希望师傅不要怪罪于他才是。

想了许久之后,他收回心神,拱手向皇甫明琛见礼,问道,“黄公子,我们此行目的地是在何方?家师与师妹二人如今可还安好?”

是了,出发前他们找到他,说起邀他一起同行之时借用的还是墨神医与小王妃的名头,虽说不是骗,可是也是存在哄骗之意。

一早,皇甫明琛便端坐在马车内,听着车轮滚滚的声音,他正在闭目养神,对于墨成文的问话,他没有马上回答。

须弥,他轻咳了两声,才睁开双眸,对墨成文颔首说道,“小墨大夫,墨大夫与...墨姑娘如今安好,只是路程偏远,故而我们需要些时日才能到达他们所在之地。”

憨厚的墨成文实诚的直接脱口问道,“有多远?”

说完,他才觉得自己说的有些不妥当,遂而搓着双手,有些手足无措了,他神色慌乱的看了看皇甫明琛,生怕自己不知礼数的冲撞了贵人,他心里多少有数的,眼前的黄公子必不是一般人,他虽自称是商人,可他通身的贵气还是让他忍不住的会有些拘谨。

“黄公子,成文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您见谅。”

墨成文小心翼翼的表情,车内的两人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不过两人面上心里都不太在意他说的,毕竟能当墨神医徒弟的人自有他过人之处的,莫欺少年穷。

“黄某理解,小墨大夫不必放在心上。”皇甫明琛难得好心的回到,只是面上淡淡的,爷看不知喜悦还是不悦。

爷都这么说了,身为爷的得力属下,卫衡自然也是要好好对墨成文解释一番的,他侧目说,“小墨大夫,您请放心,我们是得了确切的消息的,墨大夫与小...墨姑娘二人一路北行,此刻正歇脚在北方的一座小城镇,我们来此本就是来寻墨大夫救治的,此时得了消息,我们自然是不敢遗漏的,只是路程过于遥远,我家主子的腿疾严重,这才相邀小墨大夫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不是,待到了目的地寻到墨大夫,还劳烦小墨大夫引介才是。”

其实仔细想想,若不是他身上有一个墨神医徒弟的身份在,以他一介农夫的身份,就算他家爷在怎么平易近人,待人温和,他是真心没资格与自家爷同车而坐的。

身份,地位都摆在那里,不是谁能破除的。

如今他们出行在外,他们是要隐瞒身份行事的,面上他家爷是一介普通求医的商人,而他们不过是爷的侍从,况且爷发话了,现下这境遇,繁文缛节什么的不必在意,能省就省,他们为人下属的,自然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卫衡侧目,拱手向墨成文欠身说道,“小墨大夫,此行路途遥远,还劳烦你辛苦一番,照顾好我家主子的双腿,事后必有重谢。”

“严重了,不必如此的。成文此次答应一道出行,一来也是思念师傅与师妹了,二来其实我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如何,说来也是成文借了黄公子的东风。”墨成文一听,立马干笑的说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腼腆着脸上有些微红,淳朴的山里人说话实诚,一两下就把自己的心思给交代了。

交了底的墨成文,说着说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尔后又不知道自己还要说些什么,于是便沉默了下来,而听了他实话的主仆二人,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这个拘谨的人,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也一起沉默了。

遂而,马车内一时陷入了静寂。

墨成文生怕他们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又尴尬无比的补充说,“那个......师傅往年远行,去的多是近的地方,且时日不长,只是此次北行,路远日长,成文实在担忧不已,只是成文从未出过远门,实在不敢独自一人远行......”

“小墨大夫谦虚了,能得墨大夫青眼的,必然有你优势在,眼下黄某腿疾在小墨大夫的几日按摩下,已略见起色,这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这才让手下劳烦到小墨大夫,黄某心中实在有些过意不去,还望海涵则个。”

“黄公子,折煞成文了,成文实在不敢当,不敢当的。这些都是师傅传授的,成文只学了皮毛,若是由师傅亲自为您治疗,您的腿疾必是能痊愈的。”居功一说,他墨成文是从来没有想过的,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最是清楚了,他才只学了手札中记录的按摩技艺一些皮毛,便有了几分成效,若是好好精通一番,倒是不错的。

是以在皇甫明琛与卫衡对他左右夸赞的时候,他并未迷失自己的心智,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在师傅手底下才学了这几年,他自认他是尚未出师的,所以在师傅与师妹不在的日子里,他也只敢看一些简单的风寒热症,正骨包扎之类小病小痛,往大里去的病症,他都是要求村民们去镇上的医馆就诊。

“对了,黄公子,我们此去需要多少时日?”墨成文看着车外已然有些陌生的环境,他知道自己已经哺育他的生养之地越来越远,莫名的他心中有一种惆怅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直到重新踏上这片故土,他明白这是一种离乡背井的游子之心使然。

“若是全程马车,约莫要一月左右才能到达。”就是不知墨大夫与墨姑娘是否还逗留在那一处小城。皇甫明琛心里如是想着,希望那时他们并未走远,而他还赶得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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