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珍宝拍卖5
“爹爹，他们是不是想太多了？”
灵筱听着楼下这样那样的对话，她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显然她对楼下那些人思路广泛的脑洞表示佩服。
谁说只要有把好兵器就能天下无敌了？
不是应该是人神合一，才是天下无敌的吗？
兵器只有用的趁手与否，没有好坏。
......
在绝对的势力面前，若只有一把好兵器也是徒劳，哪怕是绝世好剑最终还是会葬送在无良主人手中。
“脑补过甚了。”墨尘借用了灵筱跟小莫经常说的一个词，脑补，可不就是这回事。
这些年，墨尘在灵筱和小莫相处的模式中多少也学了一些他们在前世积下来的新词，当然有些词还是形容的很贴切的，一针见血般的精准。
墨尘很赞同灵筱说的，他点点头应着灵筱的话回了一句，“这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这些人未必都有。”
孟齐：......
师傅您说的这么犀利真的好吗？您就不怕下面这些人听到了来群殴您？
呃...不过，呵呵，他貌似很想看看自家师傅的实力究竟有多大，他坐在桌边，支着下巴细细想着，眼里冒着精光，扑闪扑闪的，一看就知道没在想好事。
嗯嗯，他越想心里越是雀跃不已，好想要围观一下是怎么回事？莫非是跟小莫待久了被同化了？
可是他转念一想，自家师傅又说的很有道理，楼下这群人可不就是脑补过甚了，纯粹是想太多了。
李老：脑子他懂，可是脑补是啥玩意儿？没听过。
“怎么感觉下面的人像是千年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似的，不就是一把剑么，用的着这么狂热？”灵筱嘴里嘀咕着，她稀奇的看着下面这些人在第一件拍品展露真面之后，顿时纷纷喊价竞拍，这场面，这气氛...
噗呲——一支箭正中红心。
李老感觉扎心了，怎么听着都感觉自己就是被列属在某个‘千年没见过什么好东西’的行列里！
听听，听听，他家嫡嫡亲的干孙女说了什么，‘不就是一把剑’？那种不屑的语气，那种轻蔑人的感觉，他怎么听着都像是自己被鄙视了？
李老抹了一把脑门看不见的虚汗，他庆幸自己还没来及表现出来，刚才他还想着要跟他们介绍这把剑来着，若不是自己年纪大了反应有点迟钝了，不然现在被干孙女鄙视的人当中就有他一个，好险啊！
不然等他吧啦吧啦说了一通再被干孙女鄙视，哼，他不要面子的啊！
李老心里委屈的揪着衣角，嘤嘤嘤......怎么办，能进珍宝阁的东西哪一件不是北国顶顶好的，不夸张的说哪一件不是擎苍大陆上顶顶好的，可是他家嫡嫡亲干孙女是眼光太高了，还是不识货，怎么都看不上的呢？这要他怎么送见面礼？
他轻戚了一声，心里又是苦恼又是无奈，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要是他家干孙女连这里的东西都看不上，他该拿出什么来认这门干亲，好有压力怎么办，怎么感觉自己手头的家底都不够送给干孙女当嫁妆的？
得亏了三人不知道李老此时心里在想什么，不然一个个的铁定是不会在理他的。
人灵筱的嫁妆她自家爹不会准备的说，要您一个糟老头关心这些？
还有啊，您老还没跟人家商量认亲的事呢，人家还没说同意不同意的呢，怎么这会儿就叫上嫡嫡亲干孙女？
臭不要脸的。干孙女还有嫡嫡亲这么一回事？
没听说过。
李老表示，很多干亲都是说着说着就认下来的，他先练练口，以后喊起来顺心又顺口。
......
不过此时三人更不知道，今日听了墨尘和灵筱一番与他们而言再正常不过的对话，让李老在心中坚定了一个信念，只要一有机会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好好收罗宝贝，美其名曰为灵筱增添嫁妆，难得有一个娃娃入了他的眼，他对灵筱的喜欢和宠溺是不比墨尘少的。
可等到了未来的某一日，他见墨尘和灵筱随手就能拿出一件不亚于珍宝阁珍品的东西，而且就连喝茶的茶具茶盘都是灵器所制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飘了。
呵呵...
李老开始怀疑人生了，他觉得自己前面的几十年算是白过的了，而他到底是赖上了一对怎样逆天的父女呀？瞧瞧，他们手中一件两件的，看到最后，他又羡慕又心惊的，到最后可以说是麻木了，更甚者连他自己最后都能随手拿出一件灵器来，不过这些都是他干儿子和干孙女孝敬他的。
李老心里不论是怎样戚戚焉的，墨尘和灵筱他们可管不着，他们一大一小依旧端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眼神看着楼下激烈的拍卖现场。
“哇，爹爹，您看，他们这次还拍卖人参诶，不过看着品相一般，应该只有五百年的吧。”灵筱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楼下一件件被揭开真面目的拍品，看到第三件拍品的时候，分神跟墨尘聊着，“唔，不对，爹爹，这株人参的年份有点不对劲。”
能进拍卖区的人都是见过世面的，而能进拍卖区的拍品自然也是数一数二的好东西，拍品的好与坏，他们还是能分得清的。
“此乃出自迷泽森林的地精，年份有五百年之久。”莹姑娘揭开第三个侍女手中的托盘，“这五百年寿数的地精有何功效，莹儿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很清楚，起拍价一千金币，老规矩，价高者得。”
珍宝阁中拍卖是以特用的金币计价，一个金币是以一百两白银兑换的，而一千金币便是十万白银，想想这株人参，五百年呢，反正都是贵族皇权才用得起的，价格不贵，不贵。
灵筱瘪了瘪嘴，兴致缺缺的看着楼下为之争夺激烈的场面，心里不禁轻嗤一声，“爹爹，您说他们都是怎么想的？”
“这株人参只有四百八十年，与五百年还差些火候，这株人参摘得有点早，可惜了。”墨尘闭上眼睛，散开自己的神识扫了一下侍女托盘中的人参，哦，北国人称呼为地精，尽管这株地精看似已经有五百年了，可到底是时限不足啊，从一个医者的角度而言，讲究的是精准，差一丝一毫都不行。
李老：！！！
这样就知道人参年份？
难怪都说高手在民间，他果然没看错人，能随手就拿出一瓶药液的人，深藏不露啊！
李老看不出墨尘是从哪里得出了这株地精具体年份，可身为珍宝阁的药师执掌者的他是知道，当初这株地精的鉴定者就是他的挂名弟子齐药师，最初的时候就是因为不确定这株是不是真的五百年，小齐还让他掌眼来着，当时他只觉得看着怎么都不对劲，可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又看不出来。
李老目光灼灼的看着父女二人，耳朵是一瞬不瞬的听着他们俩的对话，现在他知道了，原来只是年份临近五百年却不足的缘故，嗯，受教了。
先前他若是只对他们父女起了希才怜悯之心，那么此刻他看着墨尘就像是看着一尊大神般的双眼冒着精光，他对墨尘多了崇拜之意了。
只是不待他有所表示，他的红心再一次被扎了一箭。
“哦，没意思。”灵筱憋着嘴，下巴支在窗台上，无力的说，“爹爹，这里的拍卖好像都没什么好东西。”
原以为其他拍品不怎么样，至少有一株人参什么的，可以看看，没想到啊，她兴致少了又少，灵筱见一件件被奉为珍宝的，在她眼中，这些还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东西，比他们自己手头上的差远了。
墨尘揉了揉灵筱的脑袋，轻笑说，“筱儿，若是实在觉得没劲，要不爹爹带你去街上逛逛其他的？”
“诶诶诶，别呀，才开始呢，后来还有几件呢，我们再看看。”李老一听，诶呦不得了，他还没来得及跟他们再亲近一些呢，怎么就要走了呢？不行，绝对不行的。
李老心里着急忙慌的，脑门上更是直冒汗呢，他是顾不得先问问墨尘是如何看出药材的年份的，现在他心里只想着要如何留住墨尘父女俩，最好是能一举定下他与他们父女俩的关系，认个干亲什么。
此时他心里是将寻来宝贝的人给骂了个遍。
呸，没眼力见的家伙，寻个宝都寻不好，没见他家小闺女不喜欢吗？
哼，一群不识货的家伙。
李老心里暗搓搓的取出了一本小本子，将这些都通通给记了上去，小黑屋，小黑屋，全都关小黑屋去。
某些寻宝的人哭：您老家的小闺女不喜欢关他们什么事？他们只负责寻宝，完了还要保证您家小闺女喜欢？他们这是躺着也中枪吗？
老天，冤枉啊！六月飞雪啊！哦，不对，他们这里是常年冰雪天。
六月，还是有雪的。
“李爷爷，北国不是一直不跟外面的其他国家接触的吗？”灵筱无聊的拨弄着窗边的小绿植，“那下面的拍品都是怎么来的呀？”
李老正寻思着该找什么话题来说呢，这不，人家小姑娘主动问了，他求之不得呢。
“诶诶，丫头啊，其实北国没有完全不跟其他国家接触，其实在坐的还有不少中泽和苍文的人，天祁郡虽说是北国最南的城池，地处大陆北端，又常年积雪，其他普通国人受不住这边的寒冷，所以来这边走动的多是修士，偶有几个靠近北国的临近小镇有人会来走货，当然啊，我们北国人还是很喜欢去其他国家走动的。
你看呐，刚才第一件拍品是冰玄铁所铸造的，那个符亚大师便是苍文国第一铸造大师，由他铸造出来的刀剑，把把都是绝世之作，以往他可是为苍文第一大家墨族的御用铸造师，不知五十多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使得这样的大师愤然斩断与墨族的关联，这次若不是那小子的面子，符亚大师才肯将这把尚未开封的好剑放于阁中拍卖。”
李老说到符亚之名的时候，墨尘不由得僵硬了身体，他神色有些莫名，只是他一直正对着窗外，隐在衣袖下的双手微微握紧，这一切都是背对着雅间里其他人的，谁都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就连灵筱也没发现。
李老完全不受影响，他继续说着，“哦对了，丫头啊，你小姑娘家家，应该不喜欢舞刀弄枪的，爷爷知道今天呐下面还有几件玉石首饰的，我们再看看，药材呢，爷爷这边也有一些藏品，到时候爷爷带你跟你爹爹去爷爷的秘密地区看看，我们不急不急啊！”
李老为灵筱答疑解惑之际，说着说着还拿自己的私人藏品做诱饵，为的可是能留住父女二人。
只是他瘪了瘪嘴，心里是不住的骂下面那帮做事的人，真是坑人的货，害他还要动到藏品来讨好嫡嫡亲干孙女。
哼，坑人的货表示他们在坑也没李老您坑！
“呵呵......”孟齐旁观者清，对于李老老小孩卖萌瘪嘴的动作，呵呵了一声，这会儿子爷爷都喊出来了，您老的自来熟功夫不错，他比了比大拇指，他自叹不如啊！
“哦，李爷爷，这里的修士真是很厉害吗？”灵筱一边听着楼下莹姑娘拍卖完这第三件拍品，一边分心问李老。
没办法，雅间里的四个人，她爹爹一个专心于医药和修炼的人，对周遭的事不甚关心，能知道几个国家的人土风情已经不错了。
她呢，还小，记忆里最多还是在鬼界和异世界里的经历，对于擎苍大陆上的事儿，不清楚。
而孟齐呢，是从鬼界穿过来的鬼修，就算接受了这具身体的记忆，可是一问三不知的，她也很无奈啊。
那么最后就李老一个人是北国土著，所以她只能问他。
问到这个，李老可是很自豪的，放眼望去，整个擎苍大陆六国，能有哪个国家能比他们北国好的，光修士一事，他们北国就已经独占鳌头了。
“那是，我们北国的修士当然厉害啦，我们珍宝阁里的修士更顶顶好的。”李老挺直了腰板子，说话的声音响了不少，“整个擎苍六国中，以中泽为首，苍文，北国都有修士，而三国中只北国地处最是独特又偏僻，完全不利于与他国交流，尽管如此，可在修士一案上北国确实修士最多的一国，虽中泽是大国，但比不得我们北国修士多且强大，这也是为什么北国能一直能固守北方，而无人来犯的原因。
而之所以大多修士都喜欢来往于北国，一来是整个擎苍只有北国有拍卖会，二来是北国最是适合修士生活，凡在北国境内，特别是天祁郡附近修炼，皆是事半功倍。故而现在是越来越多他国的修士纷纷前来北国，定居是不可能的，但是偶尔住上个三五十载的犹未可知。”
“原来如此。”废话，北国蕴含灵气，自然适合修士修炼了，只是为什么云，靖，还有西璃三国没有修士呢？这是个迷。
话题聊到这里，自然而然的也就说道他们三人的来历了，当然之前李老不问，不代表他对他们没有心存疑虑，毕竟是活了一把岁数的人了，人精一个的老头，虽说他是很欣赏墨尘的天赋，可不代表他就不想问个清楚，所谓知己知彼嘛，问清楚了说不定他就知道该怎么投其所好，最后顺势认个干亲，那他的人生就美满了。
“对了，墨尘啊，你们是从哪儿来的，不用匡小老儿，小老儿眼睛亮着呢，你们肯定不是北国人，也不是中泽和苍文来的，这三国的人呐，多少小老儿可是见过了，你们的口音不像，而且呀我可从未听说过像你这么有医学天赋的人物。”
“李爷爷，那万一我们就是在这三国之中的某处山里的山民，而恰好我爹爹人就是这么低调呢？”灵筱转头，俏皮的搭了一句，“我爹爹可是十年如一日的深藏功名于身，不爱显摆的。”
孟齐和在空间里听八卦的小莫：呵呵！
可不就是低调，堂堂三十多年前的神医，隐居山里几十年，甘心只做一个村民，能说不低调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