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媛媛把何依拉到一旁,轻声解释道:“其实,那个冰淇淋是我和谢安被误以为是小情侣了。路上有个小妹妹,她拉拉我的手向我要冰淇淋吃,我犹豫了一下,结果她竟然对着我说:‘姐姐,姐姐,你长得那么好看,我就把冰激凌给我嘛,你和哥哥吃一个好不好?’我有些惊慌失措地看着她急忙跟她解释,但是她怎么也不听。然后,他又跟我说:‘姐姐,不要那么小气嘛,你和哥哥吃一个好不好,哥哥长得可帅,可帅了,你肯定喜欢他对不对,哥哥也肯定喜欢你的。你如果不同意的话,哥哥会伤心的。’为了不想再让她说下去,所以我就把那个冰淇淋给了小女孩。我当时真的很尴尬,结果聂一彦还一直不说话,我当时气得特别想揍他一顿。但是我当着小朋友的面,我一定得忍,不能教坏小孩子。等她长大以后一定不能像我一样做个女汉子。于是我就和小女孩说:‘那姐姐就把这个冰激凌给你了,但是你长大以后一定要做一个淑女喔,不然的话会像姐姐一样找不到男朋友的。’然后,小女孩就用迷茫的眼神看着我和聂一彦,说:‘姐姐,这个可帅可帅的小哥哥不是你的男朋友吗?我举得他看你的眼睛里面都是发着光的。’我有些窘迫,聂一彦终于说话了:‘小朋友拿着这个冰淇淋快去找你父母吧,不然他们肯定要着急了。’小女孩听到这个马上就转头跑了,还不忘回头说:‘小哥哥小姐姐你们以后一定要幸福的在一起哦!’真是的,小小年纪不学好,满口爱不爱的。”
“你确定你这样就不会教坏小孩子了吗?”何依笑着问。
“喂!我这也是为了她的未来考虑嘛。”苏媛媛嘟囔道。
何依的笑意溢进了眼里,眼角弯弯,原本细长的眼睛更加灵动。
“那为什么不再去买一个呢?”
“因为……实在是太尴尬了,我想快点来找你,不想两个人再单独呆下去了。”苏媛媛眼眸低垂,看不出是什么神色。
何依笑着舔了舔冰淇淋,拉着苏媛媛想要到处逛逛。
淡淡的银白色阳光撒在已经凋谢了的月季上,苏媛媛眼神游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何依也不在意,只是拉着她慢慢地走。风吹过时发出的“沙沙”声伴随着路过行人的“塔塔”声。
眼前,一个熟悉的中年女人呆呆地站着,望着何依的眸子仿佛闪着泪花。何依也看见了她,脑海里猛地嗡嗡响,那是,妈妈……
“依依,是依依吗?”沈沁用手捂住了嘴巴,想向何依走进一点。
何依下意识地远离她,她在心里苦笑着,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突然出现了,就这样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那么多年。明明自己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描绘妈妈的样子,害怕有一天会忘记她,这样见面,不是应该很开心吗?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抗拒?为什么那么想要立刻逃离?
沈沁站住,不再向前,她了解自己的女儿,说道:“依依,对不起,那么多年都没来看你。”
何依不说话,只是站着。苏媛媛回过神来,看到现在的情形,便先离开了。
“依依,现在应该高三了吧,过得还好吗?会不会太累啊?”
沉默了很久,何依说道:“我还好,你呢?”
“我也还好,现在是一名造型师。”
“嗯,照顾好自己。”
“当然。”
何依努力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和沈沁相视一笑。
“不要再等爸爸了。”说完,何依转身便走了,身后好久没有回答。在何依快要转过转角的时候,身后传来沈沁的回答:“放心吧。”
何依没有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