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手术了,医院各方面都在紧张准备中。
而袁牧还想再见见秀禾,秀禾却拒绝了,她撒谎说自己走不开,实际上是在配合医生确定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
当医生同时将他们推进不同的手术室的时候,秀禾知道即将要发生的一切,而袁牧却一无所知,他还是以为是陌生人在救他。
“今天袁牧手术,你说这女孩也真是用心良苦,这么大的事硬是自己扛着,不让说,也不知道袁牧知道了会怎么样?”
袁牧的母亲刚好经过服务台,无意间却听见了她们的对话。
“你们在说什么?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这,这,我们……”
小护士看见袁牧母亲那一脸的严肃,吓的不敢再吭声,慌忙走开了。
她失了神一样的走到手术室门口,看见手术室门口的灯还亮着,知道手术正在进行中。
此刻的她,心里却是悲喜交加,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种种,对袁牧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而且还深深地伤害过秀禾。秀禾却那么不计前嫌的为自己考虑,还不顾一切的去救袁牧,想到这一切,她心痛万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还好,手术一切顺利,只是袁牧会在移植仓待一阵子,暂时不能见面,当袁牧的母亲知道秀禾忘我的救了自己的儿子之后,心也彻底的软下来了,不再心存芥蒂的看待一切人和事,她一直在反思自己,如果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可能自己的儿子就不会那么恨自己了,可能自己也会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一直想去看看秀禾,又怕不知道说什么,终究还是过不了良心的关卡,她还是偷偷去找了袁牧的主治医师。
她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之后,医生便没再守口如瓶,他也觉得有必要让她知道,毕竟秀禾冒了那么大的风险救了她的儿子,虽然他答应秀禾保密在先,可是于情于理都应该让她知道,秀禾刚刚小产,身体伤没有恢复如初,却怕耽误了袁牧的最佳治疗时间,坚持要立马手术。
听了这些,袁牧的母亲再也忍不住了,她觉得她有必要当面给秀禾说一声谢谢,而且,她还欠她一声“对不起”。
“咚咚咚!”
她从医生那里知道了秀禾的房间,径直走过来,没有犹豫就敲了门。
“谁?”
房间里穿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是我,秀禾。”
她说着推门就进去了。
“阿姨!怎么是你,你……”
秀禾还是很吃惊,在这个时候看见她,并且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秀禾,你,你……”
她也激动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阿姨你怎么了?”
“谢谢你!秀禾,谢谢你救了袁牧,为什么不让我们知道?”
“没有,这没什么,就算陌生人我也还是会救的,更何况……”
“我知道,是我一直误会你了!而且曾经……”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好,不提,不提,那个,你还好吧!”
“嗯,还好,休息一阵子就好了。袁牧呢?”
“袁牧也还好,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只是他要在移植仓里待一阵子才可以出来,要不然,他肯定会来看你。”
“别,不要,千万不要。”
秀禾苍白的脸上尽显得着急,她似乎努力着想要坐起来,看样子她非常不想让袁牧知道这件事情。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瞒着袁牧?”
“我不想让他有思想负担,只要他能健健康康的活着,我就满足了。”
“秀禾,你……”
袁牧的母亲声音有些沙哑,欲言又止的样子,愣在了那里。
“我知道这些年他过的很苦,我希望他的后半生开开心心的生活,我就满足了。”
“可是,可是,没有你,他怎么快乐?秀禾,你还不明白么?他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他不是有女朋友么?”
“你说伍闫啊!他根本就不喜欢她,那是我跟他爸给他安排的,他从来就不喜欢,看都不看人家一眼。”
“那,那也不可能了,我已经结婚了。”
秀禾一边拿理由搪塞她,一边回想着医生曾经对秀禾说的话。
由于这次秀禾小产伤了子宫,医生觉得,本来秀禾例假就一直不规律,可能以后很难再怀孕了。
而这边,待在移植仓里的袁牧,满脑子想的都是秀禾,虽然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秀禾并不属于他。他也只不过是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上演着他们的从前,从相识到相知到相恋,再到后来痛苦的别离,再后来袁牧一直想方设法的去找秀禾的下落。他多想快点出去见到秀禾,不顾一切的去跟她表白,对于明天,对于未来充满了想象和渴望。可能只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才能明白,重生的意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