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日升,观月落……
黑了又白,白了又黑,这就是时间呢……,而在这黑白交替间,我也越长越大了,大到?
被父母吐槽越来越重了,勉强可以碰触到的桌面,努力下能自己坐上去的椅子,还有许多衣服都不得不换下去了……
直观的说是我变大了,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或许也是世界变小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这一因素的影响,与某份,同我息息相关的,存在间的感应,也随之越来清晰了。
嗯,祂是怎样的?
有、无、无垠、渺小、包罗万有、至纯唯一……,这些都是也都不是,如果硬要一个说法,那么我只能说祂就那样,但我很清楚那是“我”,我的一部分,不可或缺亦从未分离的一部分,而且祂在靠近,向我靠近,突破种种无法言述的阻隔向我靠近……
这是我第一次于这个世界,认知到其存在时,便会发生的必然。
失却了我,处于本能状态下的祂,会自发的追寻完善与圆满,既,寻回我,而当我认知到其存在时,于祂而言,有的便只是阻隔罢了……
随着时间流逝,感应中的那份阻隔越来越少了,现在……只剩最后那么一点了,尽管这份属于阻隔最后的倔强与坚持,坚挺、强韧了不只一个量级,却也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
面对这种情况,既有些期待,又有点忐忑……
那份,明显是某种守护的阻隔被突破后,会不会引来些什么?与祂相交汇后的圆满,会带来些什么?我还会是我么……
终于,那最后的阻隔消融了。
意识,就这么,突兀地,被同质的存在给包裹了。
对外界感知渐渐丧失,陷入了一片迷蒙的异境,没有所谓的惶恐,反而开始本能的与之交汇相融,并不自觉沉浸在,这一过程所带来的舒适与升华里……
不知过去了多久,亦或者,时间在这里根本不存在任何意义。
渐渐的,一切异样的感觉消逝了,而后,对外界的感知也开始渐渐恢复。
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
嗯……
如果,不是多了一方在认知中本应如此,与意识一体同存的虚空的话,大概……我也会这样认为。
感知着随心意变幻,衍生种种玄奇,荡起无尽波澜的自我组成部份,不免生起了更多尝试的念头,比如,用祂对现世进行侵蚀……
然后,我就这样傻乎乎,开始了这一次作死的尝试。
首先不能拿自己身体作测试,要是玩坏了怎么办,那就以指尖为坐标点向外,侵蚀、溢散……
砰!
撞上某份事物的感觉传来,加大力度,有点儿反应,但……有种不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突兀的。
自接触点传来一股恢宏磅礴的力量,将侵蚀接触的那点存在震离,并反震的整个意识虚空动荡起来……
刹那间,就好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轮了不知道多少个回旋再扔出来般,意识昏沉、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觉的不好了。
直至……
感知中过了,许久、许久,虚空的动荡在心念的安抚下重新平静下来,那种种眩晕、失常的状态方才消失,但那份困倦却越发沉重了。
此事之后,心有余悸的我,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了还好没在自己身体里做实验,不然肯定会很惨的。
还有,这种事情……
对于没得受虐症的我来说,下次肯定不会再做了,这种傻事谁爱做谁做去。
余下的,最重要的事情是,好好的去睡一觉,搞了这么多事,头昏、心累,想睡……
看了看太阳,好像还没有过去多久,也就是说现在才刚起床没多久……,怎么能这样!
不管了,我要睡觉,谁都不能阻止我,我是小孩子嘛,这样很正常不起么?
偷偷的找到床,爬上去。
嗯……被子的感觉,忍不了了,直接躺上面吧,舒服呐。
ZzzZzz……
不久后,看到自己儿子又躺回床上的某位母亲,轻轻的戳了戳某人的小脸。
“这孩子,怎么又躺上去了?”
“暮曦,起来了,太阳晒屁股了……”
“别装睡了,快起来。”
“暮曦,中午了,吃饭了……”
“Zzz……”
“还没醒,看来是真的睡着了啊。”
如此,叫唤了片刻的妇女,确认小暮曦真的睡着后。
便小心翼翼的脱去了自家儿子身上的衣服,掀起了被子的一角,轻柔的将之抱起,放在那一角内,重新将被子盖回,最后又看了片刻,确认无事后,方才带着名为幸福的笑容离去了……
而在李暮曦意识陷入沉睡的时刻,某份本能再次活越起来。
一边于交互中蕴养修复自己好不容易寻回的核心意识,一边开始自发的追寻着此世重演的因与果,去修复一份被保留在意识深处的残损回忆,那是李暮曦曾经最为珍视的过往,他真正的起源……
当然,这个过程是漫长的,对现在的李暮曦而言,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那只会是一份不愿离去,充满了不明悲喜,却又模糊朦胧不能忆起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