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荼蘼的声音中带有一丝惊喜,又带有一丝激动。
“自然是真的。”
“你真的愿意与我做朋友?”
“自然。荼蘼姑娘可是不愿意?”
“愿意,自然愿意,只是,这万年来,从未又人敢与我交朋友,有些人,想与我交朋友,却因为看见我,所以,变成了此花。”
“所以你的孤独也是源自于这个异能?”
荼蘼苦笑道,“是,也不是。”
“此话何解?”
“因为这个异能,我注定孤独,可也是因为这个异能,我才能震慑九州六合,我才能守护冥界不为外族浸染。”
“荼蘼姑娘,那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没有找到办法可以抑制这个异能吗?或者能将变成花的人再变回来?”
“没有。”无奈的话语从口中流出。
“荼蘼姑娘,我们不谈此事了。总之,我螭喾以后就是你的朋友。”
“多谢你,螭喾公子。可你我身份终究有别。神族规矩众多,自然不许我这等人辱没你的身份。”
“我交朋友,岂会在乎那些?诺,这是我的令牌,你可以凭此令牌,随意出入天宫找我。”
“多谢螭喾公子。既然你送我了礼物,我自然也不能小气。这块玉佩,可以助你随时游走在冥界任何境地,不被冥界的怨气所扰,此物,可比你身上的曼殊沙华管用。”
“多谢荼蘼姑娘了。阿嚏。。。”
“你怎么了?”
“许是因为昨夜在此地呆了一夜,有些着凉了。”
“你在此地呆了一夜?”
“有何不妥吗?”
荼蘼迟疑了一下,答道,“没有。螭喾公子可愿意去我那喝杯茶吗?”
“那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相携来往梦听花落声。
“你这地方名字倒是清雅别致。梦入云深处,闲听花落声。”
“哪就如此有闲情雅致。左不过是夜晚太过孤寂,只能听晚风吹落花瓣的声音。”
二人言语之间,荼蘼也泡好了茶,递往螭喾跟前。
“螭喾公子尝尝。”
“此茶初尝清香凌冽,但在细细品味之后,却有多了一分温热之感。冰与火的交融,竟然如此炽热,却也如此温和。好茶,好茶。在下品茶无数,却也从未品过如此绝妙的茶,此茶是何物所制,可有名字?”
“没有,这茶所取之物,皆是源于冥界,螭喾公子第一次来冥界,自然是品不出何物。”
“那此茶由何所制?荼蘼姑娘可否赐教一二?”
“此茶由三物所制,一来,是源于冥界极北苦寒之地清苣颖梅,二来,是极南之地的冽羽谙桃,这三来,则是和彼岸花共生的樟荷沁芝。此茶?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踏入此地,更遑论喝过此茶。既然螭喾公子是第一个喝茶的人,那不如请螭喾公子为此茶取个名字,可好?”
“好啊,此茶如此与众不同,清冷之中带着灼热,灼热之中又含有清冽,二者炽热且温和,不如就叫它昪日菡梅,如何?”
“昪日菡梅?好名字。能得螭喾公子取名,倒也不负此茶了。”
“对了,荼蘼姑娘既然身为冥界界主,可知这些日子来,可有谁还进入了冥界?”
“的确有人进入了冥界。是一位妖族,与青丘九尾狐族。”
“那荼蘼姑娘可知此二人现在何处?”
“不知,昨日,我曾与那二人,在奈何桥上交过手。”
“荼蘼姑娘可有受伤?可伤及了他们?”
“我没有受伤,但那位姑娘似乎受了点儿伤。”
“那她可有要事?”
“我也不知。公子很紧张他们?”一丝醋意悄然而生,然后又无奈道,“只是如今,我也不知那二人在哪。那二人是螭喾公子的朋友?”
“正是。那可否麻烦荼蘼姑娘帮在下询及二人下落。”
“好。”
奈何桥上。
“你们二人还不走吗?”
“你是孟婆?掌管奈何桥的孟婆?”
“正是老身,姑娘,既然界主已经放你二人离开,就请二位自便。冥界,非我族人,不可入其内,请二位自重。老身还有要事在身,不奉陪了。”
“哎。。。怎么说走就走?这冥界的人,都是这般目中无人吗?”
“赤訢哥哥,咳。。。咳。。。,”
“别说话了,我先助你疗伤。”
荼蘼和螭喾从梦听花落声来到了奈何桥。
“见过界主。你,你是。。。”
“孟婆婆认识他吗?”
“不认识,只是觉得这位公子周身仙气缭绕,似乎,不是我冥界之人。怎的跟在花神身边?”
“这人是我的朋友,名为螭喾。”
“螭公子好。”
“孟婆有礼。晚辈打扰孟婆,实属有一事想问孟婆。”
“何事?若老身知晓,必定知无不言。”
“敢问孟婆,昨日受困在奈何桥上的二人,去了何处?”
“这,老身无能为力。昨日,界主离开后,那二人也离开了。老身如今也不知二人去往何处。”
“如此,多谢孟婆。”
“螭喾公子莫要着急,想来他二人人生地不熟,一人身上又有伤,应该也走不了多远。这样吧,奈何桥上,只有两条路,这两条路的尽头,都是无尽深渊。公子与我各走一条,想来应该就能找到他们。”
“即是如此,那我们便分头行动。待会儿我去梦听花落声找荼蘼姑娘可好?”
“好,那就一言为定。”
拿着冥界的令牌,螭喾一路追去,大概两柱香的功夫,螭喾终于找到了二人。
“你们二人有无大碍?”
“螭喾老弟,你可算来了。我倒没什么事,只是小狐狸受了重伤,至今还在晕厥。那荼蘼的灵力当真不虚传啊,果然是九州六合最强的人。能一招挫败小狐狸的,可绝对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赤訢兄先莫多言,我们先去梦听花落声,给灵女疗伤。”
“梦听花落声?这是何处?”
“此事说来话长,等回到梦听花落声,我再一一告诉赤訢兄。”
“嗯。
三人回到梦听花落声。却并未见荼蘼,反而见到了蚩婆。三人想进到梦听花落声,却被蚩婆阻拦。
“尊者,此处乃界主住所,尊者还是不要来的好。”看似恭敬的语气,实则暗藏杀机。
螭喾拿出荼蘼给的令牌,言道:“见过婆婆,婆婆可认得此物?”
“界主令牌?此物怎会在你手?”
“自然是荼蘼姑娘赠与在下。”
“罢了,既然界主把此物送给了你,你们便进去吧。”
三人疾步走进梦听花落声的后院,
“你说这荼蘼到底是什么脾性?一个冥界的主宰,却也想不到竟是这般懂的生活。”
“赤訢兄,只怕这荼蘼,比你我二人想象的更加神秘莫测。”
“对了,螭喾老弟,这几天你去哪儿了?可打听到什么了吗?”
“在下可是劳而无功。至今为止,可是连骨生花也没见到。你们呢?”
“想不到,你我三人皆是徒劳无益。我们二人倒是见过骨生花,只是。。。一言难尽啊。”
“灵女所受之伤不轻,你我二人又不熟悉冥界的药材,如今看来,我等只能先离开冥界,再做打算。”
“不可,这冥界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进来,若是此时放弃,我们三族损伤的族人,又有谁能为他们主持公道?”
“那如今只能你我二人先为灵女输灵力,再做打算。”
“只能如此。”
荼蘼在通往无尽深渊的路上苦苦寻找,直至深渊出现,也未见二人身影,无奈之下,只得孤身一人返回。刚回到梦听花落声,荼蘼看见蚩婆婆在等待,笑脸相迎,“蚩婆婆,找我可是有事?可有人来此?”
“花神今日心情似乎很好。看来,与螭喾公子相处,花神甚是愉快。”
“螭喾温润,如春日之风,和煦且温暖。”
荼蘼言语之间,处处流露出对螭喾的欣赏与喜欢。蚩婆见此,长叹一声,无奈道:“花神喜欢他?”
“自然。”
“所以,界主令牌也可送与他?花神可知,此令牌事关重大。”
“婆婆。。。我既已送出,断然再无要回的道理。况且,我相信,螭喾不会拿此令牌胡来。”
“罢了,那孩子,品性应不至于。。。方才那三人来此去了后院。老身陪花神过去看看吧。”蚩婆字里行间似乎对荼蘼隐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