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意义未尽的吃完了大虾,摘下油纸手套,忽然间诧异的看着端着一碗石凉粉的少男,问道:“你怎么不喝?不喜欢?”
少男摇摇头:“没事,你喝吧,解解渴。”
少女:“我这是为你买的,一会儿我还买一碗。”
少男脸色一红,原来是为我买的:“我喝两口就给你吧,别买了”说着小心喝了两口,递了过去。
少女异样的看了一眼少男,接过碗,用勺子慢慢尧着喝了起来。
此刻正是春天最暖和,又不太燥热的时候,风中依稀有些柳絮飞过,有美食和美女相伴,少男已经觉得此刻是在仙境之中,人间已经远离开来,踏着轻快的脚步,两人走在田野间,小路上草色翠绿,让人心旷神怡,他们来到一个水湾处,玩起水来,把鞋脱掉,卷起裤脚,踏在浅浅的水中,你追我赶。
玩累了之后,躺在水湾的岸边,看着天空中白云悠悠,似有清风低吟,述说着悠悠往事,少男想起自己小时候光着屁股在这里捉鱼的情景,傻傻笑了起来。少女也是思索着自己的将来,乡间的宁静很美好,但是大城市里的诱惑一直都在,她已经进入了那个世界,已经是其中的一员,虽然已经在这个地方呆了大半年,可是刚从古会出来的她又开始思念起大城市的繁华,这里太冷清了,乡间简直啥也没有,人没有,东西也是缺乏的紧,如果让她在这里活一辈子,那她可能会被逼疯的吧。
离开水湾,他们不再兜转闲逛,沿着田野的小路,一步一步向着村落进发,明天就要去镇里的中学上课了,今天是每隔十天的休息,下次回家就是十天之后了,不知道这古会到时还有没有了,这一天过得真的是刺激呀,各种奇花异草,飞鸟虫鱼,衣服书籍,就连传说中的丹药也见到了,就是没看见宝石,据说有的宝石可以炼気,不过那些都是遥不可及的东西,跟乡村生活离得太远,虽然课本里面有这些,但是如果能真正见识过,那该多好呀,少男心中又开始幻想起来。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村中,村子宁静依然,古会多多少少影响了村庄,此时人们都没在田野间,村庄里没有悠闲地聊着家常的妇人们,只见偶尔看到串门时的敲门呼喊声此起彼伏,还不是听见什么古会去过没之类的问话。
男人们永远都是沉默着干活,静静听着妇人们聊着闲天,有时可能搭上一两句,可能在想着到古会上带点儿硬货什么的,那些衣服,吃食,玩意儿,都是平时见不到的,可能错过了就再也见不着了,下一次古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据说也就这半个月时间,下次可能几年之后了,他们是跑商,一个地方呆个把月,然后继续前进,收拢各个地方的特产,奇物,到大城市补给货物,然后继续在乡间小道开启古会,这是无数前人留下来的经验,这次带头的是个帝都来的,也是从帝都发起的,某个家族的成员。
少年们各自回到家,和父母报告白天去古会的发现,方堃说着说着舔了舔口水,别说有多兴奋呢,方爸把水瓢递给方堃,方妈劝道:“别说的这么急,喝口水解解渴,再说说你白天都干啥去了,说完了,等会儿吃饭。另外一会儿下午还要去学校宿舍呢,有你喜欢的豇豆还有韭菜鸡蛋。”方堃哦了一声,接着大说特说自己古会都看到了各种奇妙的好东西,爸妈也只是静静听着,吃过饭,收拾好下一周所需要的行囊,就把方堃赶出了家门。
学校在县城不远的乡镇府上,没几步路就可以到县城里面,县城是个东西相通的小县城,西面走很远能到市区,东面没什么城市,都是不大不小的城镇。乡下村庄要到城里,需要走大路,硬走虽然确实能走到城里,但是一来人也累得够呛,二来时间也不早了,所以就放弃了这种方式。
其实这条大路被开发出来之后,就有了车辆通行,而最近几年更是出现租赁马车的业务在这条大路上,当然了,方堃也是不会选择这一条路的,因为有更好的选择,每天都有固定时间走过的马车在这条大路上来来回回,带着乡下的人们进城赶集,现在是刚过未时(下午两点),已经是申初两刻(下午三点三十分),再等一会儿,马车就来了,画冉说要在等一会儿就赶过来,可别错过了时间。方堃是个喜欢给自己留后路的人,所以会预先留出一段时间,防止各种意外发生,像这种马车错过了可能就需要等半个时辰左右,不可以不留些时间防止早来的情况发生,还有天气各种因素影响,也可能导致变化发生。有次下雨就让这辆马车整整迟了快两个时辰,他带在路边的屋檐下等得腿软,还好终于等到了马车,马车一般成人能坐六个,小孩子最多八个就完全满了。
路边依稀出现了马车的轮廓,不紧不慢的在大路上奔驰着,一会儿就要到眼前了,方堃开始左顾右盼起来,看着来路依然不见画冉的身影,有些烦躁起来,马车已经到了跟前,车夫和他们还是见过数面的,他开始寒暄了起来,问问最近的古会车夫有没有去,车夫兴奋的说:“这次的古会真是热闹极了,比上次那次更加盛大,好多东西上次古会都没见过,听说有人在古会换了一本据说是功法的书,可惜咱们穷人没这么好的命,一生庸碌,到头来白走一遭,啧啧”
车夫说了一阵子,发现方堃不上车,连忙催促道,“赶紧上来吧,天儿也不早了,跑完这趟,还要去古会换点儿好吃的给我的娃解解馋呢”
方堃回头一看小路上,依然并没有画冉的踪影,就上了车,路费是十钱,一顿早餐钱,省着也能接受,以前都是他一个人小跑着去学校,就为了省这些钱,但是画冉喜欢坐马车,他也就开始跟着她一起坐起了马车,今天却没有画冉一起坐车,有些意兴阑珊。车夫问了问和他一起上下车的女孩儿今天怎么没来,他说可能一会儿就来了吧,车夫说,“那等一会儿吧,车上还有空位。”
方堃谢了车夫之后,进入车厢,车厢是木质的,一种阁楼式的设计,有些窗子镂刻在车厢左右,车里已经有了三个孩童,还有个妇人,应该是带着孩童去城里的,在没有别人了,方堃看见了一个同校的同学,好像是比他大一届,每次都看到他一起坐这辆车,不知道是不是画冉的原因。
也没过多久,画冉终于出现了,方堃依稀看见冉爸也来了,不过看到画冉上车之后,好像向着古会方向去了,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画冉一出现在车里,整个车里的人都望向了画冉,毕竟这是个很可爱的小美女呢,画冉坐在方堃的对面,靠近他悄悄说道:“我爸要给我买好东西去了!”脸上一脸兴奋雀跃的表情,方堃立马想起了那瓶驻颜丹,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不过画冉说完这句话后就自顾自的神思飞扬起来。
方堃知道那瓶驻颜丹在这个古会中也是屈指可数的贵重物品,毕竟女人的容颜比起钱财算什么,哪怕这里只是乡下,但画冉并不是乡下人,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阶层差的非常大,已经可以用天堑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忽然间看到车里那个学长直直的盯着画冉看个不停,方堃原本有些怒意,不过下一刻就心里冷了下来,画冉是只白天鹅,不是乡下的草鸡,自己又算什么呢,癞蛤蟆?忽然之间,方堃自卑了起来,想着有的没的,车辆飞驰起来,陆续这辆马车就载满了人,朝着城里全速进发。
城市就在眼前,车厢里陆续有人离开,由于学校并不在城里,所以三人也就下了马车,剩下的路不是太遥远,索性走路过去了,费不了多少时间,路边有些铺子卖些日常农用品,还有个菜市场,里面全是些蔬菜瓜果买卖,另外一边还有个水果市场,全是卖时令水果的,有各地的一些水果商在这里批发销售,每天都有乡里的人们赶集的来进货,回乡零售给村民。
路过这一大片热闹区域,就有些正常了,上了一个小坡,拐进一条沿河路段,沿着河道走就到了龙山第一中学,三人进入校园后,三人分路了,男生在一个宿舍楼,女生在另外一个宿舍楼。
高年级的那个走过一个路口就不见了,方堃慢悠悠的走入自己的宿舍,宿舍中的同学忽然间涌了过来,围着方堃问周末干了啥,方堃有些头疼,因为画冉的邻居关系,他也被宿舍的男生们密切关注,防止他捷足先登,近水楼台先得月。方堃就告诉男生们周末去古会的事情,引得男生哀叹不已,同时也对那个古会有了些兴趣,有些离得近的甚至下周要去看看。
方堃一说出口就发现不对,现在彻底一团乱麻,一锅粥了,躺倒在床铺上,一动不动,众人也不理会这个幸运的家伙,策划着下周末的活动。方堃听着他们在那里笑声不断,更郁闷了,自己守护着的女孩儿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他感觉天都要塌了,身世是道他永远也无法奢望赶上的天堑,他有些窒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将抛弃他一般。
酉正时分(晚上七点)班里还需要自习,为了考一个好的大学,省里的大学最好的也就那样了,如果能够考入帝都的几所大学,那就是屈指可数的人中人了,方堃其实学习一直不上不下,估计很难有大的作为,父母其实也就上了中学,前些年还没有大学的义务条件,毕竟是乡下土生土长的,种地也没啥,如果大学很差的话,可能世代种地也是一种常态,虽然没有了土地主的历史问题了,但是大城市无疑是每个农村人的渴望。
时间过了酉正三刻,班里依稀满了下来,方堃这个学期一直坐王画冉的附近,有什么事情也好交流沟通。一进班里,就见画冉四周挤满了人,毕竟人家有那么美丽的脸蛋,还有着大城市的见识,把古会上看到的说的那叫一个精彩绝伦,不像某人只是简单描述自己看到感兴趣的,而且毫无层次,更无条理可言,宿舍众人也围了上去,开始自习了还没消停下来,老师过来喊了两声才渐渐散去。天这时已经黑了,教室开启了氙石灯,这是一种民用化的氙石动力作用的灯具,因为氙石的开采容易,而且亮度足够,用来作灯还是相当方便的,这种氙石灯的能量很客观,一颗拳头大小的氙石灯可以供一年的照明,据说这是気石的衍生矿,不能修炼気,照明却是极好。就这样一节自习课在缓慢的时间行走中结束了,男生们回到男生宿舍,拿着各自的盆,打上水(四季都是凉水),开始洗漱,准备睡觉,为忙碌的周末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