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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轮到我对应玫说一些道理的时候,她听着,眼睫毛有点颤抖,她朝人望久了,那眼睫毛会颤抖着,她也就会低下头来,似乎过了一会才说出话来:“怎么是这样呢?”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是说怎么会有这样的道理。

我说:“是的。这就是曹艺术说的道理。”

我说,我也不赞成他的道理。

我也不清楚我为什么要把曹艺术的道理说给应玫听,我和她在一起,我总想对她说,说什么都行,稀里糊涂地就搬来曹艺术的话,曹艺术说的时候头头是道,而经我一说,一切就变了。我总是说得理不直气不壮。

我只有静默。和应玫在一起,是静默的时间多。

静默之间,我能感觉时光在我们中间流过,那中间不是空白,染着了一层美丽的云烟。似乎还是我在叙述着,不知不觉中,我把话说了出来,她只是静静地望着我,不管是静默的时候还是我说话的时候,她似乎都明白我的意思。

“你不像的,你不像,我说你不像……”我想说曹艺术所说的女人,是涵盖不了她的,她并没有那种需要男人的感觉,但重复说了几句,我觉得自己实在说不清楚,也就停下来。

应玫理解我的意思,她低下头来,后来说:“我是一个女人。”

“你不是……”

“我难道不是女人吗?”她的声音里含着一点微微的笑意,宽容着我话的失误。她的短发垂到腮帮上,她的颈子露出来的地方,是光滑的乳白色,没有一点暗影。我见到过的女孩并不少,其她女孩的颈脖总是黑黑的,就是脸上肤色显得很白的女孩,到颈脖处便显得黑了一点。只有应玫脸上和颈脖的皮肤,是浑然一色的。在朦胧的月色下越发显得乳白,光滑如玉。

“在我们那里,女人往往是指结了婚的,或者说有了男人的。没有男人的叫姑娘,再小的一点叫女孩,女孩常常指还没有发育的孩子。”

“是吗?名称是分出来的。越分越多。不过说到底,我也是一个女人。”

应玫似乎喜欢说她自己是个女人,感觉很自然的。

和别的女孩在一起,总是她们的话说得多,很多的时候都是我在听。和应玫相对,是我说给她听,偶尔她会问我什么。

我与她的第一次,当然指的是第一次认识。是在早春,院子里的几棵柳树飘着飞絮,我在窗口坐着,不知想着了什么,有着一种莫名的流动着的忧伤思绪,也许是这个年龄特有的忧伤。抬起头来,就看到她站在前面的那棵白兰树下,那棵白兰树很奇怪的,总是很早就开了花,一朵一朵很大很大的花,像光秃秃地站在树枝上,过了很长时间,花落了以后,枝上才长出绿叶来。

她站在树下,也如一朵站立着的白兰花。如一大朵白花静静地落下来了,直立着。其实她穿的是一件长宽的深蓝色中装外褂,颈上围着一条薄纱围巾,透明的围巾上印有浅浅的图案。

我望了她好一会,才想起对她说:“曹艺术他不在吧。”

我想她是找曹艺术的,我没想到别的,只觉得有着一点惋惜,又有一个女孩落到曹艺术的圈子里。

她的眼睫毛颤动了一下,低下眼去:“你说我是找他的吗?”

听她的口气不是找曹艺术的,那一时我心里有一种欢喜。我注意地看她,她是第一个进入我感觉的女性,是一下子但却又是自然地进入我感觉的深处。以前接触到的女人,就是靠得很近,也有某种感觉,但似乎总与我隔着,有着一种距离。

我想到她是来找我的,可是我还有一点怀疑,因为她的话意并没排除她就是来找曹艺术的。对此我无法肯定。我见到她,感觉以前见过她,她给我熟悉感。我与她的认识是突如其来的,却又觉得很自然。

后来我知道她也在紫楼演出队,演出队正在排练节目,一阵阵的乐声流水般地传出大殿。

只有夜晚,大殿里才是安静的。我在大殿前面天井里站着,在安静之中我会感到这里的一切依然在流动着,就像一道沟溪,一时从四面八方流来落花与树叶,浮在水上面,轻轻地涌动着。水依然在流动,流动在花朵与树叶的下面。水上的花朵与树叶,有着一种残芜的美。

我几乎不进在排练着节目的大殿,我不喜欢看断断续续的排练。正在排练中的节目,会给我一种残破的感觉,演员们穿着自己的衣服,没有道具没有化妆,像演出又不是演出,所有的节奏都是不连贯的,像一层一层断开了的。让我感觉着一种残破的人生。所以没有事,我不进大殿,就是进去了,也是匆匆而进,匆匆而出。所以大殿给我的感受是朦胧的,阴暗的。演出队的导演沙中金说我是完美主义者,我说就像君子远离庖厨,不看宰鱼割肉。偶尔在午饭时刻,我下楼走到天井,看到大殿里面涌出演出队的女孩们来,她们的脸似乎带着一点苍白。

我认识她们中的好几个,有时她们跑上楼来,靠着我的办公桌与我说上一些话,那个胖姑娘邵萍说,这座大殿晚上不能去,有时会听到一些像敲木鱼的声音,壳壳壳的;有时还会听到像叹息的声音,又像喘气的声音。那个个头矮一点下巴尖尖的女孩说,她听到的声音是尖的。她说她还听到那是哭声,像是一连串地落下来,她就觉得大殿顶上的砖头往下掉。

有时胖姑娘邵萍一个人来,她会说一些男女的话题,她问我,你有没有女朋友?那话中的味道,似乎想要把自己推荐给我。她说,创作的人都是情感丰富的,应该有许多女人的。让我怀疑她是从曹艺术那里贩来的道理。她说,写作的人心里头很复杂,眼光像是能把人都看穿了的,说着便笑。我觉得她自以为是的说话,也有点像演出的样子。

应玫从没到楼上来。她应该知道我在楼上办公室。她和那些女孩不一样。她本也不是这个小城里的人,和我一样是流动来的。她出生在一个中等的城市,那座城市靠小城很近。她的口音有点像小城里的人,却又有不同,她说话的尾音往上翘起来,拖得长长的,似乎有着一点自然的柔媚。

应玫在于我,如同一个梦,一个流动中的梦。我有时候怀疑应玫到底是不是紫楼的一员。她从来不提紫楼里的人与事。我知道她是敲扬琴的,有时我独自坐在厢楼楼上办公室里静静地听着大殿里传来的乐声,其间扬琴幽幽如流水一般的声息,我毫无理由地认为有着一点忧伤。

春天的院子里有着一种树草的青青之气。

应玫来了,我给她倒一杯茶,放在我床边的那张小桌上。她坐在床沿边,她的身后靠着叠起的被子。她坐得很正,两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我坐在她前面的一张小椅凳上,腰靠着一点身后的桌腿。我坐得矮,直起身子来,眼平视着她的颈部。我的双脚往两边岔开,膝盖与大腿并合着。我们这么坐着,似乎很多的时间,都是这么静静地坐着。其实我不时地在说话,静下来的时间并不长,但在感觉中却似乎延长了,延得很长很长,仿佛能听到电灯泡的钨丝发着轻轻的丝丝声音。她抬起头来,我看着她白晰柔和的下巴。她微微一笑,什么意思都没有,出于自然的一笑,仿佛灯光突然白亮地跳闪了一下。我便说出了在静默中叙述着的话。

我给应玫讲故事,讲我在飘游中遇到与听到的一些事,我讲过很多的故事,应玫听我讲故事的时候,她的眼光不会垂落,柔柔地朝着我,仿佛将我的语言,将我的神态,将我的故事都绵绵地裹着了。

我对她说有一次我夜行在乡路上,丘陵地带的坡路平缓地向上,一路没有行人,也没有车子,只有我一个人,背着一个小包。路在月光下白飘带似地向前。路的两边坡上疏疏地栽着松树,也有开垦出来长着菜的小块田。紧靠路的边上是一道人工渠,流着静静的水。不知什么时候,我感觉到了悄悄的声息,发现了那边渠埂上走着一头狼,它个头不大,在夜色下,皮毛显着灰白,光光滑滑的,正用眼看着我。我一点没有吃惊,在独行的路上,多了一个伴,并不在意它是人还是兽。而它也一点没有惊扰人的意识,只是隔着一条渠,静静地跟我并排走着,它的头一直朝向着我,眼光是平和的。我没有往路中偏,依然在路边直行着,就这样,我和它走了很长一段路,有时我眼不看它,朝着前方只顾走,在眼的余光中,它的头微微扭动,似乎要引动我的注意。我不由转头朝它笑一笑。似乎它的眼光越发柔和了。

“一直在走?”应玫说。

“是的,我们一直在走。”

应玫低下头去:“它是一头母狼。”

“我想也是。它也很孤独。”

我说,兽也是有感觉的,往往人见兽生出强烈的反应,兽的感觉分不清人的表情是伤害还是惊怕,自然也就无法和平共处了。

她的眼光抬起来,一片柔和。

我知道她心里在问:后来呢?

我告诉她,从后面来了一辆卡车,两盏车灯开得很亮,驶近时像是发现了那头狼,使劲地响了两声喇叭,我只转身看一看,再扭头,发现那头狼已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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