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玉雅看了,只觉得心里窝火,她忍不住大声说:“我姐姐好心送上乘的丹药给你调息,你连句谢谢都不说,反倒是这么,这么,侮辱人!”
许丁芳看了柏玉雅一眼,神情鄙夷地说:“噢?我说怎么送药过来,原来是图我们的好。”
柏玉雅听了,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说:“图你们什么好,我看你们坏得很!”
忽地,只听见外面整齐划一的步伐,有浓烈的妖气飘来。
众人紧绷着神经,不再言语。突然,有脚步朝这边靠近。
秦巽泽侧目看了一眼悬浮的磷火,磷火随之一灭。
有妖怪进了暗室,耳边传来搬动重物的声音。
众人不敢有所动作,倘若有妖怪发现了暗室中的人,无论杀与不杀,都将让自己暴露于妖怪面前。如果被那黑龙捉住,只怕下场是被生吞活剥。
大殿突然响起了管弦声乐,众人凝神细听。
富丽堂皇的宫殿中,歌舞升平。
一男子身着黑袍鎏金服,坐在大殿前,左右有美人持扇以侍,一美人倒酒,一美人递食。
男子大笑,朗声说:“今日特为诸爱卿设宴,大家不必拘礼。”
一山魈驮着龟背,笑言:“微臣感念龙王恩情,特地准备一件宝物献给龙王。”
男子一口饮尽杯中酒,说:“龟相有何宝物要献给本王?”
山魈挥手示意侍从,一山猴穿着贝制的衣物,将托盘高举过头顶,山魈谄媚地笑着,掀开盖在上面的布。
托盘上赫然摆满了一颗颗的眼珠,黏连着血肉,看上去十分恶心。
男子瞥了一眼,紧皱眉头,脸上的笑意淡了,他觉得意兴阑珊,败兴地挥了挥手。
山猴当即后退一步,山魈示意侍从,盖上了遮布。
山魈往前一步,鞠礼笑言:“龙王莫看此物状似人眼。其实,它乃是蓬莱仙果,长于瑶池万丈之下的冰渊之中。玄女采药时偶得此果,食之,能夜视万里之远。”
男子闻言,面色稍霁,他笑问:“玄女采得此果,龟相又是如何得知的?”
山魈闻言,面露难色,忽然灵光一闪,笑言:“玄女思慕龙王,特地采摘此果,希望借微臣之手献给龙王。”
男子笑意渐浓,说:“呈上来吧!”
兴许是山猴震慑于男子的威仪,它手一软,托盘倾斜,上面的‘眼珠’一颗颗滚了出来。
山猴一见宝物滚落,慌了神,连忙蹲着,当即将托盘放在地上,捡起滚落的‘眼珠’。
有一颗眼珠滚离了宴席,山猴此刻眼中只有‘眼珠’,当即跟随着‘眼珠’。
山魈惊惧地看向男子,连忙说:“这贝奴初次进殿,不懂礼数,还望龙王勿怪。”
男子面上已无笑意,他懒得再看山魈半眼,沉声问左右:“池中可蓄满了?”
一美人笑言:“满了,满了。还有几缸好酒,不如呈上来?”
男子冷哼一声,说:“这种东西,要呈上来做什么?罢了,你们喝吧!我倦了。”
说罢,男子拂袖而去。
山魈面色一沉,看着那上蹿下跳的山猴,怒言:“还不快住手!大王都被你气走了。”
山猴好不容易才抓住‘眼珠’,一听这话,手中的‘眼珠’一滑,一弹,滚到了暗处。
暗处众人屏住呼吸,只听山魈骂道:“你这不上道的野猴子!我看你也当不了妖怪,滚回去做个畜牲吧!”
那山猴闻言嗝嗝叫,眼中似有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