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程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心理准备，只想知道原委。
“那视频本来是在冯子绯手机上，然后手机落到了陆启川的手上，后来他听说你怀孕了，孩子可能是他的，便又、希望你能离开慕良笙，所以把视频发到了我这儿，暗示我发给你，如果不发就要把我做的事全部抖落出去……”
程暖的脸色变得铁青，让李晓梦又哭起来，一声声求着原谅。
可她不知道，程暖只是想起来，昨天夜里的月光下，陆启川自嘲的笑着说：她应该恨我才对，怎么可能为我伤心。
原来、是这个意思。
“暖暖，求求你，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听了冯子绯的话，以为把你从慕良笙身边赶走，我就能和他在一起，我不应该做那些没伤心的事，我日日夜夜受到良心的煎熬，求求你原谅我！”
李晓梦还在哭求，程暖心里酸楚着，张了张嘴，终究是硬了心肠，“你知不知道，当时你说我们一起买姐妹装的时候，我有多开心。你真的……就算我愿意原谅你，那被你拉下水的那个无辜女孩呢？人家清清白白一个姑娘，结果就成为了你计划失败的牺牲品……”
“不不，我已经用尽我的所有弥补她了，我这四年都和她在一起，我开导她，我劝慰她，如今，她铁了心想要和陆启川在一起，我本来还想要帮她，可她知道真相后，也……也赶我走了。”
“等等。”
程暖的手微微颤抖，想起傅明晴在自己面前一次次提起陆启川时小女儿般的言语和表情，想起那次傅明晴说，她早在四年前就认识陆启川了……
“你说的那个女孩儿……是、是傅明晴？”
李晓梦的身子震了震，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程暖，良久才哭着点头，“是，是她，你们认识？”
“……”
没想到，自己从来不曾了解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竟然重到，令人喘不过气。
“李晓梦，我问你，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愿意努力挽回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吗？”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我真的受够了这样居无定所，四处漂流的日子了！暖暖，只要你愿意原谅我，你、你就是让我给你卖命都可以！”
程暖拿出自己的名片夹留下一张名片给了李晓梦，沉默良久才开口，“我把助理的工作给你，给你机会弥补，希望你能好好珍惜。三天后，就打这上面的电话吧。”
“好的好的，暖暖，我一定珍惜。”
目送程暖有些失魂落魄的开车渐渐远去，李晓梦捧着名片如同捧着世界上最昂贵的古董。
而还不等她重回自己的房间，拉风的机车突然携卷着漫天的烟尘向这个郊区老院子狂飙而来。李晓梦跟着慕良笙好歹多少年，一眼就认出那是阿瑟的宝马，顿时收好名片，揩了眼泪转身要跑。
“站住！”
阿瑟扬声一喊，“我知道暖暖刚才来找了你，别跑了！”
李晓梦顿时止步，回头看着她，一身紧身的机车服从机车上潇洒而下。
“我过来只是有点不放心。”
阿瑟越过她往屋里看了看，已经空无一人，“她说了什么？”
“她说……愿意给我一次改错的机会，让我做她的助理。”李晓梦战战兢兢回答，悄悄抬头看向阿瑟，却发现她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不赞成也不反对的样子。
“不用看我，她的决定我不干预，但是你要敢再有花招，我第一个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不会的，我说过了，就算程暖要我的命，我都直接给她。”李晓梦捏着程暖的名片，渐渐握紧了拳头。
从李晓梦住的地方离开时，阿瑟的心情与程暖沉重的心情恰好相反，她相信，此时若是再劝程暖回到慕良笙的身边，那一定是事半功倍了。
也不枉她一番苦心。
给程暖找的那私家侦探又转过去一笔钱，她抬眼望了望天空，微微一笑。
————
从李晓梦家里离开，程暖没有回到市中心的公寓，而是开车去了山上的疗养院。
一是寒见雪催的紧，二是她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陆启川。
怨恨吗？其实依旧也说不上。
“暖暖，你这一下山可就去了两天，我还以为不回来了呢。”
寒见雪站在疗养院门口迎接她，脸上露出的笑意淡淡的，似乎终于没有了往日的阴云。
“你看起来好很多了，见雪。”
“嗯，刚开始那段时间比较痛苦，现在渐渐的也戒掉了，毕竟只是有成瘾效果的药。”
寒见雪从程暖的眉间看出了些什么，和她一起进了疗养院的客房，良久才问。
“暖暖，我彻底好了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嗯？你这话问的，应该是我问你，彻底好了以后，你自己有什么打算吧？”
“我？说句实话，我的打算里希望有你，就看你答不答应。”
寒见雪很真诚，让程暖一室错愕，心底里转瞬却已经有答案。
当初自己在最脆弱的时候，是全靠他支撑着自己，自己感激他，可感激不是爱。如今和慕良笙的误会已除，她很想飞快的回到慕良笙身边，恨不得一刻都不再耽搁。
这样的她不可能给寒见雪想要的幸福。
见程暖一直没有回答，寒见雪心里也有数了，于是轻笑一声，“我在这里应该待不下去了，否则总会被那些人认为是一颗定时炸弹，所以，应该还是会申请外调吧，出国几年，开始新的人生，这是我没有你的打算，你呢？”
“我、我现在还乱的很，但出国，是不会出了，就想守着他。”
“暖暖，我多嘴一句，过去的事情最好就直接抛弃了，程暖的身份，也别去找了。暖城这个身份呢，虽然人生履历因为仓促我做的比较空白，但绝对是查不出一丝假的，不如就用这个身份，和他重新开始吧。”
寒见雪倒好一杯水，放在程暖的面前，微微抿唇，“只要你还是你，他还是他，什么身份其实并不重要，对吧？”
程暖没有答话，只是抱紧了那杯水。
三天一晃而过，李晓梦的电话如期而至，程暖约了她在一家私人美容机构见面，便与寒见雪道别。
“以后不论是出国，还是在哪里，都要跟我联系。”
“嗯。”
“还有，压力再大也不能犯傻了，伤害自己的身体。”
“嗯嗯嗯，放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