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城,靳府。
苑宁生被五花大绑、堵上了嘴巴送到了这里,靳若夜看着在地上不停扭动的人,问,“你们打算让我怎么办?”
边上的人,也就是夏侯逸清的手下,回答说,“王爷说这个人不能留在别苑也不能留在王府,想怎么处置,全听靳少爷的。”
靳若夜无奈扶额,这个夏侯逸清,不能留在王府,也不能留在别苑,那他这个尚书府就没问题了吗!他走近苑宁生,苑宁生因为害怕睁大了眼睛,毕竟在别苑见过那样的场面之后,她毫不怀疑,他们一定会用最残忍的方式折磨她。
“你说她的轻功很好?”刚才他们送人来的时候提了一嘴。
“没错,如果不是我们早有准备她就一定逃走了。”
靳若夜拿下她嘴上的布条,“为什么要到别苑去?谁派你去的?”
“没有谁,我是个飞贼,想进去偷东西而已。”
靳若夜看了边上的人一眼,他点点头,他们已经彻查过他的背景,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你知道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吧。”靳若夜问她。
苑宁生很想否认,但没办法,只能点点头。
“很好,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帮我做一件事情,只要成功了,然后你保证不会将你看到的说出去,我们就不再追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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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天气是有些凉,但不至于要将棉袄找出来穿在身上。李大人看着因为热而脸通红的千旖,问,“福晋,你,还好吗?”
“很好,谢谢大人关心。”千旖睨了可彤一眼,这个丫头怕她受风,怎么说也不让她出屋子,可是在卧房里接待一个男人显然又不太和礼仪。没办法,她只好披上可彤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件厚厚得袄子,才能到了书房。
“李大人,最近城内的情况可好,那日下了大雨,避难所里的百姓可还好?”
“还是托了福晋的福,之前将避难所重新整修了一番,这次下雨一点没事。”
“那就好。其实我今天叫大人来,除了想知道避难所的情况,还想问大人要最近城里刑案的卷宗。”
“福晋这是……?”
“出于一些不能坦白告知的原因,斗胆向大人提出这样的请求。这些卷宗真的能帮到我很大的忙,不知大人可否通融一次。”
李大人面露难色,告诉千旖,“福晋,不是下官不想帮这个忙,只是,王爷早在几天前就把衙门的所有卷宗拿走了。”他也是奇怪,这夫妇二人怎么都想要他衙门里的卷宗呢。
原来是这样。千旖心想,原本她也只是猜测,现在看来,差不多就是她心里想的那样了。
她向李大人道了谢,让可彤送他离开。自己则回了房间。
福晋今天好像没什么胃口,送去的餐食只吃了几口。
“我看福晋还在为小产的事难过呢。”一个婢女说。
“小产肯定是难过,但是你没发现王爷这几日总是往外跑,那个害福晋小产的姑娘也好好的没什么事。”另一个婢女接话说。
“你的意思是,王爷他对福晋……”
“放肆!”背后突然有人低吼,两个说着悄悄话的婢女一惊,回头看,竟然是夏侯逸清和李湛。
两人迅速跪下,“见过淳王爷!”
夏侯逸清冷着一张脸,说,“本王不想再见到这两个人。”
对于那个素未谋面,甚至不成形的孩子,夏侯逸清并没有感到多么惋惜。没了就没了吧,他们都还年轻,日后有的是机会要孩子。只是,千旖好像真的很难过,他甚至会在半夜听到她轻轻的叹气声。
他并不擅长安慰人,更无法处置许允清。一时间变成了无法面对千旖的情况,刚才那两个婢女确实也没说错,他是真的在逃避。只是现在就连两个下人都看出来了,千旖会没有察觉吗。
夏侯逸清自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吩咐李湛,“让厨房重新准备一点吃的,一会送过来。”说完,开门进了屋子。
千旖坐着在看书,听见动静头也不抬说,“你回来了。”
“怎么起来了,太医说了躺着恢复得比较快。”
千旖回答,“总是躺着也很累,我已经好多了,是你们太紧张了。”
夏侯逸清坐到她边上,她正在看蜀地的年记,上面记载了过去五十年蜀地发生过的大事。
“这年记是哪来的?”
“我想知道避难所的情况,便让知府刘大人来了一趟,他顺便带给我的。”千旖把年记合上,看着夏侯逸清说,“刘大人还告诉我,你拿走了衙门的所有卷宗,是在查什么事吗?”
她直直的盯着夏侯逸清,果然看到他眼神闪烁,想了一下才开口,“没什么,只是想了解一下蜀地的情况。”
“真的吗?”她又追问了一遍。
“当然。”
说话间,新的膳食已经准备好,夏侯逸清拉着千旖到桌边,“我今天忙得没时间吃饭,你再陪我吃一些吧。”
听到他没吃东西,千旖忍不住心一软,跟着他坐了下来。两人跟往常一样,互相布菜,说着一些家常闲话,一直到李湛进来报告说,许允清又出事了。
今天下人给她送饭,她趁人不注意藏下一只小碗,然后把碗敲碎了,用碎瓷片插入了自己的心口。
许允清想自杀。
伤口很深,但是好在位置偏了一些,刘太医为她处理好伤口,暂无性命之忧。夏侯逸清守在她的床边,千旖站在边上。
小产之后,千旖便再也没见过许允清,出于安全的思量不说,她心里也不是不怨的。但也没想到只是这几日,她又瘦了许多,眼下的乌青说明她也过得不太好。或者说,从离开皇宫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过的不好,才会让这么一个天真烂漫的姑娘彻底失去了原来的模样。
她出声,“逸清,我有话想问你。”
“阿妖,不管是什么事,我们晚点再说。”
“不行,逸清,我的孩子死了,至少我是不是可以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