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还是那一袭深紫色的衣纱,包裹住婀娜的身躯,只是十一月的冷风之下,披了一条白色厚厚的披风。身边梅兰竹菊四个侍女都提着一个灯笼,仙子手里还捧着一个暖炉。
更慢一步的,就是小五小六二人,两个人再回去通报了灵儿之后,又回到这里配合着然仙子寻找林洵,找了一整条的青街,旁边的两条街也挨家挨户的找过,都没能找到林洵。
最后,终于是上了这王爷府来。
他们不是没有怀疑过之前在那仙游会里面得罪过的一大票达官显贵,可其一小五小六高超的武力指数已经在他们心里产生了三十平方的阴影面积,其二林洵是在醉梦欢里面失踪的。
小五小六再浪,也是选了个对着醉梦欢后院的青楼,时时刻刻注意着,也是他们先怀疑上了那几个在醉梦欢后院卸货的工人。
而这卸货的工人,便是王爷府的家丁。
“仙子驾临乐王府,在下有失远迎。不知仙子来此,有何贵干?”林灲对上那黑夜中朦胧的女人,差点没出了洋相。
就是有人,带着天仙似的模样,一颦一笑能牵动全天下的心。可此刻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的身上,林灲心里又是恼火又是恨辱,为什么不在自己身上!我是王爷世子,我没准还是以后的天下至尊!为什么不在我的身上!
“小王爷……你应该是知道然为何来此的。”然仙子眼眸自那两个家丁身上闪过,又淡淡的看着看林灲似沉稳实则已然暴露内心丑陋的狰狞面孔,眼里划过一丝淡淡的险恶。
有些人,纵使你投了皇家,成了皇子王孙,可还是一副丑陋的心,虚伪做作,便是和自己公子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哦不好意思你家公子其实也是皇子王孙。
公子谈吐不凡,性情直接,敢爱敢恨,甚至自己一开始倾情都会拒绝自己,还会顾及自己的感受不冒犯自己。此时然仙子心里两个人的差距,又隔了一排泰山。
那下黑手的和背林洵的心里一个颤抖,又想绕开那些人,赶紧回客栈去料理了林洵。正主都找上门来了,要是真的被查到是自己做的,小王爷会怎么样他们不知道,他们自己的下场自己可是门清。
然仙子有的可不只是容颜和才艺,多的是手腕。
可根本走不出这中庭,刚靠近然仙子那一行人,就直接被小五和小六给抓住,一人一个丢回了林灲跟前。
动作可不跟你客气,你丫还敢绑架皇帝?等会实锤小五小六当场锤死你都不是没可能的。
“然仙子这可不对了吧……”林灲火气也是不小的,“这里可是王爷府,你的侍卫在我的府邸打我的家丁,恐怕是没把我林灲放在眼里了!”
他也不知道小五小六是林洵的大内侍卫,还当是然仙子身边醉梦欢的侍卫。
“小王爷懂然的作风,”然仙子自然不回去谴责小五小六什么,她今天也不会让任何一个王爷府的人出这王爷府的门,不说出林洵的下落,那咱们就在这里耗着。
“这两个在醉梦欢卸货的家丁,在醉梦欢后院袭击了然的客人,至今一天一夜尚无下落,然此次前来,就是想问清楚而已。”
“什么客人?仙子的客人一定也是哪位仙子了,这本王不曾见过,我的两个家丁也不知道你的客人到底在哪里。”林灲自然是摇头否认,他恨林洵恨得咬牙不说,刀子还没捅呢,就和你交代林洵在哪?怎么可能。
“是么?”然仙子看林灲还想抵赖的样子,突然轻轻的笑了一下,仙子浅笑,便如春日微风拂过,每个人的心头都暖了一下,每个人的眼睛都呆了一下。
可仙子接下来说的话可没一点温暖的意思,“小王爷若还想抵赖的话,难保今日我慕容然,对这王爷府出手了。”
“抵赖?”林灲也是上头了,“这里可是王爷府,你不过是一介歌姬,说的难听点就一妓女!还想动我王爷府?我呸,装什么清高,背地里还不是跟什么狗男人厮混!”
眼睛里面的怒火像是要喷出来一样,想把眼前这似仙似魔的女人给撕碎。
“哦?”然仙子的眼睛彻彻底底的冷了下来,“看来小王爷对然有一些误解……”
“然到底是不是妓女,恐怕还是要帮小王爷好好回忆一下了。”一边淡淡的说着,小梅自一旁接过然仙子手里的暖炉,还取下背上披着的白裘披风。
什么情况?然仙子这也要动手?不是吧。小五小六听了一惊,这架势……走过来轻声说道,“然仙子你这……粗活要不交给我和小六来吧,这次实在是我们两个莫大的责任。”
“无妨……”然仙子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这一段时间林灲身边围着的十几个侍卫却是根本入不得她法眼,“今天,不说出公子下落,便只能请王爷府,暂时封闭了。”
“笑话?你还想封闭我王爷府?”林灲闷哼一声,“来人,给我把仙子请出王爷府,今日本王实在不便接客,还请仙子明日来寻本王了。”
“或者……就请仙子移步来本王的厢房谈话了。”说到最后,又改变了自己想法,眼神带上了一些淫邪。
身后的十几个侍卫,脚下连踏,呈包夹之势,将然仙子这边七个人都保卫在一起。
小五小六的眼神也有些凝重,王爷府小王爷身边的侍卫,不比他们大内侍卫,可一下子出动十几个人,而他们只有两个人,心里没有万全的把握。
尤其是一不小心没顾上然仙子,伤到了仙子,恐怕等林洵回来自己脑袋砍八十八遍都不够。
“五侍卫、六侍卫无妨,等会寻公子还要你们二人出力,这里便全权交给然吧。”然仙子还是那一副清冷的模样,这四年中未曾在人前笑过,未曾在人前怒过,便是都给了公子。
“这些侍卫而已,恕然直言,然还不曾放在眼里。”
说出这句话,她不知觉又想起了昨日自己在二楼幕后,看那一楼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说出那些惊世骇俗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