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看了看帐铺,但是不认识几个字。
根本看不懂,账房也不愿意教她,总是推三阻四的。
这让她真是两面为难。
听了一会,凌天也听出个大概了。
不过他并不知道老板娘不识数,只以为是简单的算错了,一会让账房在仔细对一对就好。
过个小半个时辰,小二端着酒菜满头大汗的走过来。
然后放下,这时凌天才发现,似乎只有这个小二在工作,而那两个伙计似乎在,看热闹。
没错,正在看他们老板娘的热闹。
而那个老板娘已经委屈的快哭了。
几个汉子也都是老实人,见状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不少,但是涉及他们的血汗钱,他们多少还要说的。
只要那个老的掉牙的账房在指指点点的。
而几个汉子也不好跟他犟嘴,毕竟对方年纪大了,这要是给对方气个好赖,他们不仅要赔钱,还要吃官司。
其余的客官们也都是冷眼旁观。
书童觉得奇怪,问小二,怎么就你一个人忙活啊,他们怎么去看热闹了。
小二似乎也有些心里不平衡,所以多说了几句。
呵,客官,别说现在,他们什么时候干过活啊。
都是光吃饭不干活的那种。
如果不是我的那个厨子老爸,不让我那么干,我也早就和他们一样了。
唉。
说完就准备走,而凌天把叫住,问了问,这不就是个账目算错了吗,从新看一遍不就行吗,怎么纠结了这半天啊。
咳,老板娘不认识字,又让账房给欺负了呗。
我老爸倒是认识几个数字,但是也看出他这是哪里错了。
说完小二摇摇头走了。
凌天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书童在旁边开始说了,这账房也太欺负人了,那个几个不干活的伙计也是,居然欺负一个弱女子。
说完这些还嘀嘀咕咕的说到:
这个女子也错了,明明自己不识数还非要开个客栈,女子就应该在家待着做做女工,她这样抛头露面的太不要脸了。
住口。
凌天瞪大了眼睛怒视着书童,吓得书童差点摔倒。
公子你,怎么了。书童低声下气的问到:我说错什么了吗?
凌天盯了一会书童,恨铁不成钢的说到:
白陪我读了那么多书,居然对女子有这么不公正的看法。
书童愣了愣,可是,我记得书中好像就是这样写的啊。
凌天一愣。
随急笑着摇了摇头,将杯中之酒一口喝净。
说到圣贤也是人,是人就有错。
而且不能死读书,读死书。
而且错的也不是她,而是这个世界。
说完叹了口气,站起身向着争吵处走去。
书童愣了愣,似乎明白了一些道理,但是似乎又有些朦胧,然后看到凌天起身离开,赶忙跟上。
凌天没想到在很多年以后他在见到书童时自己这句话给他带来的影响会那么大。
张汗是一个矿工,平时不干活的时候就是喜欢和几个朋友,来这个小店喝点酒,吃点小菜。
因为经常来和信誉不错的原因,上个老板允许他们半个月结一次账,而这个新的老板也比较好说话,他们对什么绅士风度一点也不懂,但是他们知道不欺负老实人。
所以每次该结账的时候从来没有拖欠甚至有时候觉得帐算的有点不对,但只要能接受他们也没多说什么。
但是这次就太过分了,他们平时结账一次也就花个八两九两的,几乎就没有到十过。
而这次居然一下子花了十八两,他们可不记得这半个比以前多吃什么。
最多也就是多喝了几碗酒,怎么可能多这么多。
他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可能当这个冤大头。
忽然他看到刚刚进来的那个白衣少年走了过来,连忙让开个位置,穿白衣的都是文人,这种人他可惹不起。
凌天看到有人给他让路,连忙道谢。
那汉子连连说应该的,应该的。
这时其他人也都看到了凌天的到来。
纷纷见礼,凌天笑着一一回应。
众人互相见礼后,凌天说到:
几位的事情刚刚我在旁边也听了一会了,我这个秀才不才,略懂算数之法,不如让我来给几位看看这账本如何。
三个汉子听后连连点头,说到:公子是既是秀才,那就是半个官,我们听公子的。
那老板娘也觉得这个少年仪表堂堂不像是坏人,于是点头同意了。
全凭公子做主。
那个老掉牙的账房先生倒是不太愿意,但是他胳膊拗不过大腿,而且对方又有秀才功名,他也不敢太过分。
不过这个少年真以为懂一些算数之法就能看的我我做的这假账吗,哼。
这样想着把账本递了过去。
凌天笑着接过账本翻看几页找到了这半个月以来的记录。
粗略之下,还真没什么错误。
但是只要稍稍懂行的人就能轻易看出这里面的漏洞。
不过这个漏洞看的出,却又看不出。
比如这个茴香豆一般来说都是点一盘当做下酒菜的。
一盘不够那就在点一盘。
但是他这写着一次点了六盘这就过分了吧。
还有这酒,一般来说三个人喝个两三壶也就要醉了。
但是他这写着十五壶这也太过分了,这是要把人喝死啊。
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这么低劣的假账手段,他家里的账房看都看不上。
凌天笑了笑,说到:六月三号三人点了一盘茴香豆十文钱,两壶酒三十文钱,一盘凉菜十二文钱,总计五十二文钱对吧。
老板娘个三个汉子还没有说什么,账房就先说话了,没错,算的不错,公子的算数真不错。
凌天不由得心里翻了白眼,这个简单的算数如果我算错了那真是可笑了。
其余人也都点了点头,不是他们也懂算数,而是相信这个秀才。
看到大家都点头凌天笑了笑。
向着账房问到:平时这三人都会点一盘茴香豆吗?
不错,都会点一盘。
账房点了点头说到。
他经常看到这几个汉子,知道他们喜欢用茴香豆下酒,平时都会点一盘。
有时也点两盘,一个憨厚的汉子傻傻的说到。
凌天看了看他,笑了笑,欣赏他的淳朴。
不过账房先生就不这么想了,觉得这人愚不可及,他曾经也是一个书生,虽然因为总是考不上功名最后当了个账房,不过心里还是不屑于以粗人为伍,但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不说但是凌天可是要揭穿他低劣的伎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