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久,王爷叫你。”
“来了。”
白千久伸了伸懒腰,睡眼惺忪的答道。
自从回营后,她就独自有了一个帐篷,不用和人一起挤了,这就导致白千久每日都可以睡个好觉。
就几日的功夫,她感觉自己都快胖了一圈。
白千久摇摇头,将这想法扔到一边,才出了帐篷,向主帐走去。
路上碰到刘季柏,白千久颇为高兴的向他招招手:“早啊,刘将军。”
“哼——”刘将军看也不看白千久就走了。
“呃,难道他昨晚没睡好?”白千久摸摸腮,自言自语说。
来到主帐前,白千久远远的就看到华茵和一个锦衣男子站在主帐门口。
看那两人的样子,似是有些不虞,白千久顿时停下了脚步,打算看看再上前。
可是,华茵早就看到她了,向她招手。
白千久无奈,只能上前。
“王爷,早就找你了。”
华茵拉着白千久就欲进帐,却被旁边那个锦衣男子拦住。
他一袭紫衣,面如冠玉,一双桃花眼烨烨生辉,灼灼的看着她俩,不,是灼灼的看着华茵。
白千久的视线从华茵身上,又转到这男子身上,眯眯眼笑了,有情况。
“急什么?华将军不介绍介绍?”男子指着白千久,对华茵说道。
华茵敷衍的说:“他叫白千久。”
“哦,白千久。”紫衣男子笑了笑,显然听过这个名字。“我是杨子枫,是华茵的……”
他的眸子在华茵身上顿了几瞬,声音微沉道,“……前未婚夫”
白千久想了想便知道此人是谁了。
镇国杨将军杨虎的嫡幼子杨子枫,与两个哥哥严谨自律不同的是,他以风流豪爽著称。
京城泰半的女子皆倾心于他,而他更是以青楼楚馆为家,一年有大半的日子在那儿度过,被他老子不知揍过多少回了,他也死性不改,最后,索性不管他了。
这次不知是为何来了此处,正想着便听华茵说:“杨老三,你不在京城寻花问柳,来这儿干什么?”
“我嘛,当然是京城待腻了,来这儿体验体验别样的美女。”杨子枫嬉笑着说。
华茵眼里流露出不屑。
可是杨子枫就跟没看到一样,把白千久拉过去,笑着说:“白兄弟,你可知道这儿有什么解闷的地方吗?”
白千久还没来得及说,就又被华茵一把拽了过去,“你不要带坏白千久。”
“怎会是带坏,那是美事,哪个男子不喜欢,你一个女子,自是不懂。”杨子枫极为自得的说。
华茵推开杨子枫的胳膊,拉着白千久进帐。
“白兄弟,我等你出来再说”
身后是杨子枫的声音,果然不负他京城第一风流公子的称号,白千久在心里暗想。
帐里不仅有三王爷苏非珉,还有赵寻良。
白千久的眼神在赵寻良后面一凝,哦,还有一个红衣裳公公。
不知道情况的白千久只向他们见过礼后,就站在了一旁。
就听三王爷说:“辛苦费公公跑一趟,父皇的旨意,本王必会照办。”
那个费公公极为高傲的端起一杯茶盏,翘着小拇指,微抿一口,随即就把茶盏扔在了桌子上,脸上有些难看,可是随即就笑脸扬起:
“王爷如此做,杂家就放心了。皇上对您可是非常关心,让杂家一定要好好看看您。”
“父皇有心了。”
咳——
苏非珉握拳在唇边轻咳一声。
那个公公顿时跳了起来,尖着嗓子嚷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伤?”
苏非珉摆摆手,喘了几下,说:“不碍事,不过是受了些凉。”
“王爷可要保重自己啊。”
不过一会儿,华茵就抱着一个大氅来到苏非珉身边,给他盖在身上。
“不用。”
“您的身子可受不了凉。”华茵只丢下一句话,站在了他的后面。
白千久刚才其实看到华茵出去了,却没想到她是去为苏非珉拿氅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赵寻良,这会儿倒是出声了:“王爷可是对这次的议和之事,有了主意?”
苏非珉喝了一口茶,脸色有些苍白摇摇头,说:“还没有,不知赵大人有何想法。”
“依照皇上的旨意,不能失一城一池,如今我们与谭秋国在这儿僵持不下,只怕是很难办到啊。”
苏非珉额头皱起,忽而向白千久那儿看去。
白千久的心顿时有些提了起来,该不会是叫她说吧。
下一瞬便听赵寻良说:“这不是那个上回出主意的庖夫吗?你可是有什么注意?”
无奈,白千久只能站出来:“王爷,小人倒是有一个主意,就是不知可行不可行?”
“说出来听听。”
“是,王爷可知此次的战争因何而来?”
“是一个醉汉越境杀了谭秋国的守兵,因此谭秋国的张将军才会报仇。”华茵代苏非珉说道。
“对,其实这不是最主要的,而是我们两国早年便多有摩擦,可是那摩擦不过两国守边将领之间的暗斗,普通百姓之间并没有,相反,他们倒是互通贸易。”
“因此,小人想说的是只要我们想一个主意,使得双方之间皆可获利,那么就可以很好的谈和了。”
赵寻良忽然出声道“你的意思是”
白千久的眼神格外的有神,笑着说:“对,就是赵大人想的。在此基础上,再送些对谭秋国来说,非常珍贵的东西过去,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让他们归还白水镇,如此,也算做到了皇上说的不失一城一池。”
苏非珉赞赏的看着白千久,眼里浮现出丝丝缕缕的笑意。
“此法不错”
那个费公公也颇为喜悦的指着白千久说:“这是个聪明的人。不知王爷从哪儿弄来的,杂家倒是没见过。”
白千久谦虚的说:“小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庖夫,幸的王爷赏识,才有机会在此见过费公公”
“长的不错,嘴也会说话。”
华茵也高兴的绽出了笑脸,帐里的人都颇为高兴。
可是白千久却在赵寻良含笑的眼里看到一丝狰狞之色。
随即,白千久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恐怕事情不会像她说的那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