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嗯,来了。”
“没被人发现吧。”
“没有,我一路小跑过来,周围都没有人。”
“雪儿呢?”
“阿娘知道我出来练武,但不知道我非要披个黑袍才行。”萧远突然感觉自己在演谍战片,出来练武还要跟秘密接头似的对暗号,心里一肚子委屈。
萧天敲了萧远一下脑袋,“你不知道一旦你三岁觉醒四体质的消息传出去,得有多少隐居的老怪物要来找你,那时候,可不是开玩笑的,十个我都不如人家一个手指头,我可保不住你,那时候你肯定要离开我们。你想想得有多可怕,所以保险要紧。”
“可是这个就在家里的地下室啊?本来就黑黝黝的,还披着黑袍,这是要扮鬼吗?还有如果这里都不安全,哪里还安全?”萧远一肚子腹诽这个不靠谱的爹,总说的自己即将大祸临头的感觉。
萧天被自己儿子说穿以后,不自然的摸了摸头,“我这是提前给你做好预防,以防万一。好了好了,今天是你走向这个时代的第一节课,要保持敬畏之心。“
萧天清了清嗓子,“我们处于九州中心,拥有十国,分别为东方的皇甫氏;西方的赵氏,秦氏,楚氏;南方的南宫氏,萧氏,张氏;北方的李氏,赵氏,朱氏。形成四足鼎立的局面,所以每一方联盟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女与他方联盟结为夫妇,否则遭受的阻碍可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容易。“萧天头一低,似乎若有所思。
“是指爹爹和阿娘吗?南方的萧氏和东方的皇甫氏,当年应该经历了很多吧。”萧远猜测着。
萧天握了握拳头,淡淡笑道,“这个世界安逸太久了,所以规矩太多了,如果有人愿意打破这些僵局,搅动这番风雨的人,或许也能和我萧天称兄道弟吧。“
萧远小手使劲的揪了萧天一下,他大致知道了为什么以前只有自己和阿娘了,这个不靠谱的爹估计丢下妻儿,去实现他所谓的梦想,然后身首异处,留下孤儿寡母。难怪自己从出生到现在都跟这个爹作对,原来是怀恨在心。
“啊,疼。”萧远正在抒发他的远大志向,突然腰部一疼瞬间就拉回现实。
萧天又敲了萧远一个脑瓜,你小子反了,竟敢打你老爸。
“你忘了今天过来是干嘛的?是来教我练武的,虽然你只有俩种体质,只能教我俩种,我也不嫌弃,但不要白日做梦,你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萧远晃了晃手里的红点。
“我看搅动这个九州风云的家伙非你莫属,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我知道,我知道。快点,快点,不然阿娘都喊我们吃饭了。”
看好了,萧天一改平常无赖气息,身上气势瞬间提升周边亮起了八颗珠子。这个大陆强者为尊,十字一星,十星一珠,十珠一宝,十宝一人,十人一圣,十圣一神,至于神境之上是不是有人,没有人知道。大陆上出现过最强的也是圣境,仅仅只有初代十国的开创者达到了,现在还存不存在都不知道,现在九州十国公认的最强者就是皇甫道,六人境。这也是为什么东方皇甫可以独居一方,仍可屹立不倒。
“那你岂不是还差好远,我还以为我可以不努力,光靠拼爹就可以潇洒九州。”
“你想什么呢?什么叫差好远?你爹好得也是大陆的天才,不然以为,我们破坏了联盟的规矩还可以活着。”萧天有点好气又好笑的敲了萧远脑袋一下。
“那也没享受到荣华富贵啊。你看,阿娘每天多辛苦。还是阿爹无能。”萧远的小眼神鄙视了萧天一下。“
萧天被自己儿子气的哑口无言,想起每天辛苦的雪儿,心里不由得有些不甘心和感伤。
萧远默默的走了出来,看着这个老爹,心里无限感伤,大人还是矫情,十世之中个个都是,原来的我也是。还是小孩子自在。靠这个老爹是没有用喽,十世之中有武体,文体,术体,道体,但大都停留在宝境,唯有萧远一世曾踏入人境,可惜三十岁的诅咒,不然萧远相信一世足可以成长为巅峰的男人。
大道初至,万物朦胧,本源之心,皆有缘尘,潇潇万物,皆为尘米。
“福源至,祸相随。“此卦还是应验了。
“只是没想到你选中的竟然是个孩子。“
“凡事皆是缘分,不是我选中了他,而是他恰巧遇见了我。这个世界当年本就是你随意创造,却不巧留下了我,这个必将引起无数祸端,此事由你起,也毕将祸至于你。移动到这,你需要三秒,这里的三十年。三十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所以为了免遭天罚,影响道心,是有人该站出来护住这一方世界,也是保护你我。
男子皱了皱眉头,点了点头。“
萧远躺在床上准备睡午觉,一股压迫性的睡意铺面而来。萧远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又是这种堕入深渊的感觉,萧远恐惧的感觉到自己在消失。
“你愿意成神还是成人?”
“你是谁?怎么可以在我脑海里说话。“
“你不需要管我是谁,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威严的目光压迫着萧远的每一处皮肤,让萧远无法拒绝回答。
“我愿成人,不愿成神,我萧远这一世只愿护住我阿娘,我不能怕,我不能死,我要活着,活着才可以,一世世死,我已经彻底看透了这个世界,我也知道我该做什么。”
“不,你不知道。你不愿成神,我偏要你成神,因为你太弱了,弱的不能做任何事情,也无法完成你所说的事。只有变强才能守护,你要记住一句话讲太多遍,只是空话,让人厌倦。所以你别无选择。懦弱只是胆小鬼的掩饰,你还想做那个萧远吗?”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
崭新的血液从九方鼎流出,一处处洗刷着萧远的筋骨,肌肉,脉络,疼痛充斥着萧远的每一个细胞,三岁的身体,三百年的记忆。每一滴冷汗都在滴答滴答的响着,萧远无法想象哪怕事昏迷状态还能感受到每一处肌肤的变化,绽放的血肉模糊,新肉完全冲破了旧肉,一点一点的刺痛着灵魂,肌肉疯狂绷紧,压抑着,可是萧远还是没有醒过来。萧远不敢叫,不想叫,也叫不出来。萧远清晰看着一根根脉络的重新连起,一个个新的细胞的诞生,无数的痛苦,疼的死去活来,渐渐习惯了。如果只是三岁孩子,或许早已死去了,三百年十世记忆撑着萧远一直到结束,嘴角微微上扬,感受到身体里奔波的血液,再次昏睡过去。
脱胎换骨,原本以为三岁还小,坚持不了,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看了看昏睡的萧远,不过也是刚刚好,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以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模糊男人身影手一挥,九方鼎收取了地上身体上的一切,化作一股血水,消失在空气中。
周围出奇的静,远本一直在叫的蝉都销声匿迹,仿佛一切都静止。只是短暂的几秒,又回复了平静。蝉叫,蛙鸣。只有萧远在沉沉的睡着。也在享受最后的无忧无虑的的美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