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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入宫

城门处等待入宫的人已经排了好长的队伍,而苏正廉及其家眷也早在城门处等待寂无良他们了。

两个老朋友见面,心情自是非常激动的,能同时出席一场宴席,与他们而言已是非常不易了。朝廷和江湖注定是两个世界,可奈何寂无良和苏正廉又是发小,虽说南荣皇室与寂、苏两家也算得上是世交,可是皇族总归要比平民臣子要尊贵许多,在感情上自然还是寂家和苏家要亲厚一点。

只可惜,这两家却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界限,就是江湖和朝廷之分。也正因如此,两人的家眷也从未相见过。

相互引荐之后,两家人便在一个老嬷嬷的引领下直接从另一个门进去了,看的一旁排队等候检查的官员子弟们好一阵羡慕。

“为什么我们不用排队啊?”寂思凉一项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格,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她的好奇却换来寂无良眼神的狠狠一瞪,吓得她马上不敢再多言,立刻躲的他远远的。

“哈哈哈哈,”这倒是把苏正廉给逗乐了,早就听闻寂思凉这丫头性情古灵精怪,活泼的很,一点不像寻常人家的孩子,今日一见,果然啊。他笑道:“良兄不必介怀,小丫头好奇罢了,无妨无妨。”

“三少主有所不知,其实是这样的……”说话之人是苏正廉的嫡二女,名唤苏暖晴,她笑容明媚,生的水灵动人,她解释道:“我姑姑呢是皇上的贵妃,我们也是沾了姑姑的光才走后门的。”

“哦。”寂思凉一副了然的模样,点了头。

寂无良却在这个时候看着她,委实不放心,再一次告诫道:“你这丫头,待会儿可不许乱说话,给我规矩点,不然我回去再收拾你。”

寂思凉心里不服,干嘛每次都这样说她啊,还非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还威胁她,她就不要面子的啊。可是呢,她也只敢想想而已。说出来,那是万万不能的,便只能嘟了嘟嘴,没再说话了。

顺利入宫后,众人并没有直接去宴会现场,而是去了贵妃的住处——桐华宫。

贵妃娘娘一身华服端庄优雅,画着淡淡的妆容,显得从容大方,平滑的面容保养的甚好,一点都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待众人行过该有的礼仪后,她笑着让众人起身,客套了几句,便在正厅落座了。

“以前便常听爹爹提起寂庄主的威名,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本宫久仰大名。”贵妃笑道。

“不敢当,不敢当。”寂无良拱手道:“娘娘谬赞了,老夫不过一介武夫罢了,承蒙将军厚爱。”

“诶,良兄如此说便是见外了。”苏正廉性情爽朗,眼神中有些别扭的责怪之意,他冲寂无良道:“我们两家是何等的交情?何叫承蒙本将军的厚爱啊。”

闻言,寂无良也是豪爽的一笑,摇摇头,这样一来,倒像是他太过见外了。便道:“好好好,廉兄说的是,那就多谢娘娘赞赏了。”

贵妃颔首一笑,却将目光落在了寂思凉身上。

“想必这位就是三少主吧。”她虽在皇宫内,几乎接触不到宫墙外的世界,但这个小有名气的炼毒师她还是略有耳闻的,毕竟她有一个时常留意江湖上的事宜的爹啊。而且,南荣月歌来她这儿玩儿的时候也会偶尔提起。

处于对长辈的礼貌,她乖乖的站起了身,却没有说话。由于是在室内,不是是别冷,她便脱下了披风。

今天她穿了一件月白色束腰长裙,依旧是窄袖,衣服上秀着浅色的百合花,头发还是一成不变的马尾,只是这次为了搭配衣服的颜色,发带也换成了与之相呼应我的月白色。乍看之下还真有些小家碧玉的模样。

贵妃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点头由衷的称赞道:“秀而不媚,清而不寒。嗯,想必你与你阿姐一样,必定都是才女吧。”

此言一出,寂梦繁和寂清风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都不禁笑出了声,这可把寂思凉糗大了。

“怎么?本宫说的不对吗?”贵妃狐疑道。

“回娘娘,”寂清风站起身,解释道:“我二妹确实算是才女,不过小妹她……”压根跟才这个字沾不上边。可是他怎么好拆自己妹妹的台呢,也就不明说了。

“哥!有你这么说自家妹妹的嘛!”寂思凉不乐意了,他这什么意思啊,摆明就是看不起她嘛。她自然不同意咯,便道:“你要是再这样,等我回去了就告诉嫂子。”嫂子肯定护着她。

寂清风苦笑,这丫头怎的还学会告状了。

主位上的贵妃娘娘咯咯地笑了起来,她缓缓的舒了口气,眼神中也是满满的回忆,她感叹道:“想当年,本宫还未出阁之时,也像三少主这般活脱……可惜现在啊……”说着,微微低头浅笑,摇了摇头,像是在感叹往事随风般一去不回。

是啊,众人皆知后宫的争斗不必朝堂上的争斗少,为了一个男人,哪个人不是争得头破血流,赢了就是母仪天下,尊贵无比,可是若是输了,轻则便是万丈深渊,重则连累娘家甚至可能被屠满门。

一时间,厅里的气氛着实有些沉闷。

“现在?”寂思凉不经世事,与她而言,也不懂什么后宫女人的苦楚。她从小生活的环境告诉她,每一个家庭都应该像寂家山庄一样,没有什么明争暗斗。她的性格也是有什么便说什么。

她天真却狐疑的道:“现在娘娘也很好啊,漂亮、大方而且受人敬仰。”为什么还要叹息呢?

“慎儿,不得胡言。”寂无良又是板起老脸,瞪着她。其实按理来说,这里哪有她这个晚辈说话的份儿啊,不过还好两家的关系不一般,苏贵妃也不计较俗礼。

漂亮、大方,兴许这是苏贵妃听过最简单的赞美她的言辞了。久居深宫的她听了太多阿谀奉承的话,以至于已经快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想法。看着寂思凉清澈的眸子,就像看着当年尚未入宫的自己一般,心中的疼惜之意也逐渐流露。

因寂思凉这么一句无心之言,倒是缓和了一下殿内的气氛。

“这丫头,嘴倒是挺甜的。”苏贵妃心情也是大好,她掩嘴巧笑,眉眼间也尽是笑意,她冲寂思凉招招手,道:“来,过来给本宫瞧瞧。”

寂思凉有些为难,不知道是该去还是不该去,于是求助般的目光便投向了坐在一旁的紫云舒。

见紫云舒微微笑着冲她点点头,这才迈步走到苏贵妃跟前,有模有样的见了个礼,眨巴眨巴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苏贵妃。

苏贵妃牵起她的手,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是个耿直的孩子,生的也是惹人怜爱。”说着便轻轻抚摸着寂思凉的手,很是喜爱的样子。

“娘娘要是喜欢,宴后留这丫头在宫里住一段时间,想必良兄也不会介怀的。”难得看苏贵妃如此喜爱一个人,苏正廉身为兄长自然要好好替妹妹说这个话了。

“那怎么成。”苏贵妃有些苦涩的笑了笑,还是大哥最懂她,她膝下并无子女,这桐华宫也着实冷清了些,只是如此天真清纯的丫头,住在这深宫中真的好吗?

苏贵妃思绪回转的时候,寂无良倒是表态道:“有何不可呢,只要娘娘不嫌弃犬女年幼无知,心性鲁莽就是了。”

“怎会。”苏贵妃笑笑,说:“本宫喜欢还来不及呢。”说着,她对寂思凉又是疼惜的一笑。却恰好错过了寂无良垂眸间眸子中的五味杂陈,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两家人又是闲聊了一番,才有宫女来报说是参加宫宴的人已到达一般左右了,两家人这才同苏贵妃一同前去宫宴现场。

御花园。

待寂思凉他们赶到时,前来赴宴的官员子弟已经来的差不多了,都在成群结队的磕唠着闲话。直到管事太监用尖细的声音宣读般高声道:“贵妃娘娘到——”众人才放下手中的酒杯,齐齐行礼。喧闹的声音也小了不少。

“众人不必拘礼,”苏贵妃始终带着可亲的笑意,道:“只管吃好喝好便是。”

众人又是一阵谢恩,才又各自聊各自的了。

这时候,宾客们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就只剩下几个关键人物没有登场了,闲来无事,这些官员子弟富家小姐也开始聊一些小八卦解解闷了。

“呦!瞧这是谁啊。”寂思凉正百无聊赖的单手托着腮,一手转着酒杯玩呢,耳边却传来女流氓似的调侃声:“怎么跟霜打了的白菜似的,没精打采的?”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到来的人肯定是南荣月歌。

“干嘛?”寂思凉懒洋洋的问:“有事儿就说。”

“诶。”南荣月歌不知从哪儿弄了把椅子,挨着寂思凉坐着,问:“怎么啦?魂儿丢了?”

“不是。”

“那是什么?”

“没什么。”

“……”你骗是呢。南荣月歌满脸写着无语。

“诶,我说你一个公主怎么一天到晚就这么闲呢?”寂思凉不耐烦的看着她。

南荣月歌笑了笑,耸了耸肩说:“我哪儿闲了?”言罢,凑近她,又问:“诶,你是不是觉得这宴会特无聊啊?”

寂思凉点点头,倒是一点都不掩饰,早知道随便找个理由就不来了。

“我也这么觉得,本来想告个病假就不来的,可是啊,你知道吗?”南荣月歌突然神秘兮兮的看着寂思凉,说:“你知道谁让我来的吗?”

寂思凉摇摇头,她哪儿知道,几天没见这货怎么尽说些她听不明白的?

“是我七哥。”南荣月歌道:“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我要是不来的话,你该多无聊啊。”

是吗……

不知为什么一提到南荣墨珩,寂思凉脑海中就跳出来那张倾倒万生妖孽的脸,还有他结实的怀抱,虽然那只是意外,但是一颗小心脏竟还是止不住的怦怦乱跳。

太过专心的去想那张冷漠的脸庞,以至于都没有听见南荣月歌的问话。

“喂,我问你呢。”南荣月歌用手肘碰了碰寂思凉。

“啊?什么?”寂思凉一脸茫然。

想什么呢,都不专心听她说话,南荣月歌不满的撇撇嘴,但还是再说了一遍。她问:“你和我七哥什么关系啊?他好像很在意你哦。”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寂思凉,寂思凉心下开始打鼓了,那是满满的心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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